眾人麵麵相覷,又點了點頭,認為林秀女說的也有道理。
曲凝香皺眉,說道:“你想怎麼辦?”
“唯一的辦法就是搜查。曲凝香,你敢嗎?”林秀女一臉正義凜然的樣子,衝著曲凝香喊道。
“我有什麼不敢的……”曲凝香正要開口,卻突然反應過來,她們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又如此振振有詞的樣子,可見是還有後招……
曲凝香很肯定自己身上沒有那胖秀女的銀子,但是房間裏床榻上就不能保證了:“如果要搜查,我怎麼知道你們會做什麼手腳,要請一個見證人。”
苗秀女林秀女幾個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也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曲凝香沒想到,短短幾天之內,她一而三地來到姑姑的辦事處。
“怎麼了?”看著一大堆人突然出現在辦事處的門口,方姑姑很是詫異,詢問道。
林秀女看著方姑姑一臉嚴肅威嚴的樣子,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曲凝香偷了錢,她死不承認,我們準備搜查她的屋子,希望姑姑做個見證人。”
方姑姑簡直要被曲凝香給煩死了。誰的事不多,就她的事多,什麼事都能跟她扯上關係。她再怎麼聰明,還是避免不了別人拖後腿。這次明顯是別人又算計上她了。雖然小郡主和二皇子都打過招呼,讓自己照顧她,但是很明顯的有失偏頗的話,這芳華苑就亂了。鬧到皇後娘娘那裏去的話,自己被責罵一頓不說,這個差事還要落到別人頭上去。
“那就去搜搜吧。”方姑姑指揮著幾個嬤嬤和宮女就去了曲凝香的房間,又親自搜了身,坐在一旁,等待著她們搜查的結果。
不到一炷香的時辰,宋嬤嬤就回來了,雙手呈上了從曲凝香床位上搜查出來的胖秀女的錢袋。
林秀女幾個人看著錢袋,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這下曲凝香如何辯解都不行了,所有的事情都朝著她們預計的方向發展。
“你看看,這可是你的?”方姑姑看著胖胖的秀女,說道。
“是的是的。謝謝姑姑。”胖胖的秀女趕緊接過,點了點錢發現分文不少,剛好十兩,對著方姑姑一臉的感激。
然後她頓時反手一指,抽噎的聲音更大了,指控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偷我的錢?”
曲凝香心中一頓,心裏殘存的一絲絲僥幸,也消失了。她一直有把握,認為她們隻可能在搜查的時候將東西放進去,所以才提議找方姑姑。看來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她們早就已經把錢袋放進去了。
這時人證物證俱在,方姑姑也沒有偏袒曲凝香的理由了。方姑姑擺手,沉聲道:“好了。證據確鑿,你知罪嗎?”
“我沒有。”曲凝香堅定的吐出了三個字,眼神坦蕩澄澈,她緊接著說道,“請姑姑給我一天時間,我會找出真正的真相給你。”
曲凝香不願意被汙蔑,她明明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認?她們做的再嚴密,也會有漏洞,隻要方姑姑給她時間,她一定會找出蛛絲馬跡,證明自己的清白!
方姑姑沒有同意曲凝香的想法,別開眼,強硬地說道:“不見棺材不掉淚。宋嬤嬤,把她關進後院小廚房隔壁的房間裏,讓她好好反省幾天。”
宋嬤嬤上前來就想把曲凝香拖走,曲凝香使勁掙了下,擰著眉頭勉強站好,就看到林秀女一臉得逞的表情,她心中十分氣憤,憎惡的表情絲毫不加掩飾。曲凝香橫眉看了她們一眼,就自己抬腳走了。方姑姑撇過頭,不再看曲凝香臉上的表情。
林秀女幾個見狀全都咧開嘴,顧忌著方姑姑在場,沒笑出聲來。
這一次栽贓陷害,明明漏洞百出,明明手段拙劣。依方姑姑的心智和能力,不可能看不出來,但她卻強硬的壓住自己想找出真相的做法,曲凝香不知道她的用意到底是什麼。曲凝香看著那些秀女得意的嘴臉,心髒有些抽痛,她呼出一口濁氣,緊緊攥著的拳頭又慢慢鬆開,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力。
就這樣,曲凝香又開始了她的關小黑屋經曆。在曲府裏是禁足,在皇宮中是禁閉,反正都沒什麼差別就是了。
曲凝香望著窗外漸漸向西落去的斜陽,庭院裏有初開的薔薇花,那花本就灼紅如火,在泣血樣的夕陽下好似焚了一樹火花,無端端的夾在濃密的翠綠色的葉子中間,格外刺目分明,奪人眼球。風吹過滿院枝葉簌簌然然地,微弱有聲,帶著輕薄的花香。薔薇桂花香,有隱隱悄悄帶來的暖意。曲凝香身上卻是涼浸浸的漫上一層薄薄的寒意,不由得扶住窗長歎一聲道:“這皇宮真不是個人待的地方!”
這屋裏雖然設施齊全,但是也好久不曾有人居住,冷冷清清的,夜晚涼風而過,屋子裏更添了幾分涼意。
既然方姑姑都發話了,曲凝香再怎麼委屈也隻能悶悶地待在房間裏。曲凝香對方姑姑的行為百思不得其解,她確信自己能找出真相,方姑姑為什麼試都不讓她試一下就直接否定了呢?這其中必有緣由……
關小黑屋的日子總是過得很慢,曲凝香不過半日就已經覺得無聊透頂。
曲凝香正半眯著眼休息,隻見眼前突然閃過一絲光亮,在這個陰暗的房子裏顯得尤為刺眼。她猛地睜開了眼,就看到林秀女,苗秀女和那個胖胖的秀女就站在門口。正思量間,就聽邊上的林秀女道:“喲,這不是曲三小姐嗎?怎麼待在這裏啊?”說著看了看左邊的苗秀女一眼,繼續道,“這房子這麼陰森森的,跟我們出去散散心吧。”
見林秀女這副模樣,曲凝香自然之道她在打什麼注意,冷冷一笑:“你那些念頭最好給我收起來,這次是我一時不察讓你們鑽了空子,下次你們就沒這麼好運了。”
話中的冷意讓林秀女幾人生生打了個寒顫,對曲凝香也有幾分畏懼。曲凝香這話雖然說得厲害,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想到這兒,林秀女的腰杆硬了起來,說話也有了底氣,嗤笑道:“等你出來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