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鞭責

麵對奶媽的責問,曲凝香心中不以為然,麵上也隻得不動聲色,假裝認錯道:“求公主恕罪,臣女不是故意的。”

清然公主本想對曲凝香多加責難激怒她,自己就有正當的理由整治她了。沒想到她還挺聰明,即使被熱水燙到也能忍下去,她一時還真沒什麼辦法。

“公主殿下身軀嬌貴,比不得你皮糙肉厚,奴婢這就去回稟皇後,治你的罪。”奶媽橫眉冷對,威脅道。

清然公主正愁找不到借口發難,聽得奶媽的話後,就順勢誇大其詞道:“曲凝香,你蓄意謀害本宮,其罪當誅!”

說著就抽出纏在腰上的白色腰帶,一甩開來就變成了威力巨大的鞭子,她唇角掛起一抹冷笑,冷聲說道:“今天本宮就要教訓教訓你。”

她揮手一舞,手中立現一長約十尺的流星鞭,隻見那柄是羊脂白玉,鞭身波光粼粼,乃是白蝮蛇的皮纏繞而成。夾雜著武器碰撞時響起的刺耳的呼嘯,猛烈地穿透虛空朝著曲凝香的方向飛快奔去。

曲凝香上躥下跳,躲避了兩下,已是氣喘籲籲。突然,隻見一道白亮的猶如利箭一般唰的一聲的鞭子的鳴動,沿著曲凝香的手背滑過,帶起一溜鮮豔的血腥,將她的動作止在半空中。

曲凝香捂著受傷的手背,隻覺得火辣辣的疼,實在著惱了,質問道:“敢問清然郡主,我何錯之有?用得著公主親自動手來治我的罪。”

好在隻是皮外傷,曲凝香雖然心中氣憤清然公主的做法,但幸好沒有傷到骨頭,她自嘲地笑了笑,難道她是該慶幸清然公主沒有武功隻有蠻力,把她打得不夠慘嗎?

“你蓄意謀害我本宮,難道還不足以解釋這一切嗎?”清然公主盛氣淩人的說道。

曲凝香氣極反笑:“公主說我謀害你,可有什麼證據?”

清然公主囂張地說:“證據,本宮就是證據!”

曲凝香被清然公主這一句話懟得驟然失笑,既然公主都這麼說了,她也把什麼禮數尊卑都扔在腦後,振振有詞地說道:“公主說臣女謀害你,簡直是無稽之談。如果我要謀害你,請問我的武器在哪裏,房間裏唯一的武器正是在公主手中!如果我要謀害你,那公主可曾受了什麼傷?沒有!房間裏唯一受了傷的人,是我!再說,公主說我是蓄意謀害,今日是公主主動召喚我,我從來不知道公主會來芳華苑,哪裏談得上蓄意!照公主這樣說來,公主今日是算好了我要謀害你,故意送上門來的嗎!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在公主的地盤上,難道我是蠢到無可救藥,還敢不自量力的對公主下手嗎!”

曲凝香一邊說一邊逼近清然公主,她在賭她不敢再動手,直到逼得清然公主退無可退。清然公主一向都是刁蠻任性的,皇帝寵愛她,其他人也跟著寵她,她還從沒被別人這麼大聲的責罵過。況且自己隨意捏造的借口被曲凝香堵得無話可說,她隻覺得又羞又惱,下意識地舞起鞭子,又朝著曲凝香揮去。

曲凝香害怕的緊閉雙眼。

“清然,快住手。”二皇子趕來見清然公主正準備打曲凝香,立刻出言製止。

清然公主見二皇兄嗬斥自己,心中對曲凝香的恨意更濃。二皇子看清然公主絲毫沒有停手的跡象,一個箭步衝上前,握住了鞭子如白蝮蛇一般靈活的蛇尾,片刻就見二皇子手掌處的血液滴答滴答,滴落在木製地板上,不一會兒就浸濕一片。

曲凝香睜開眼。隻見一男子身著絳色長服,腰間掛一隻圓形玉石,他長眉入鬢,目光瀲灩,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很溫和的,即使他手裏緊緊捏著長鞭,已漸漸滲出血來,整個人還是那樣溫潤有禮的樣子,好像不論世事都不能驚擾到他。

“二皇兄……”清然公主怯怯上前,見到是二皇子流了那麼多血,眼中的淚水一下就滾了出來。

“無事。”二皇子坐在檀木椅上擺了擺手,由著宮女為他處理傷口,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清然公主知道二皇兄這是生氣了,喏喏地站在一旁,不敢再說話。

待宮女清理好傷口,用紗布包裹好之後,二皇子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覺得沒什麼問題,就先讓宮女們退下了。

“清然,你也不小了。怎麼做事還這麼莽撞。”二皇子皺著眉,語氣很是不滿。

清然公主委屈道:“二皇兄,我又沒怎麼她。”

二皇子一直對這個妹妹很是頭疼,冷下臉來,教訓道:“還沒怎麼樣,這都動上鞭子了!這鞭子是用來讓你防身的,不是打人的。”

奶媽輕聲安慰了清然公主幾句,示意公主給二皇子賠罪。清然公主聽了好一會兒,才扭捏著上前,撒嬌道:“二皇兄,我錯了。”

“還有她。”二皇子輕輕推了推曲凝香到清然公主的麵前。

曲凝香使勁擺擺手,她哪敢讓清然公主給自己道歉啊,這是要折壽的!

清然公主氣憤地跺了跺腳,說道:“二皇兄,我憑什麼要給她道歉!”

“你堂堂公主,在芳華苑大鬧一場,這成何體統!要是傳出去了,你自己想想,會有什麼後果。我讓你給她道歉,是因為你本來就是無理取鬧,你看看你把人家傷成什麼樣子!現在還在這裏胡攪蠻纏,不知悔改!”二皇子斥責道。

“二皇兄你就是偏向她,還說這麼多道理幹什麼!”清然公主看出二皇子在維護曲凝香,更是不會聽二皇子的話,隻覺得內心惱怒非常。

“清然,你真是太不像話了!”二皇子雖然不是很喜愛清然公主刁蠻任性得很,但皇帝是把清然當眼珠子疼的,所以他平日裏也會做做樣子,做好哥哥的角色。清然大鬧儲秀樓,甚至出手傷人,他如果不知道還好說,他人就在旁邊看著,父皇要是知道了,他也一準兒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