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曲凝柔抓著曲凝香的軟肋,曲凝香何嚐不知她的死穴在何處,曲凝香毫不客氣地評論曲凝柔就是個除了皮囊之外一無是處的花瓶。
若不是因著她有個有手段的母親,以她這般出色的容貌,早就成為曲青碌獲得權勢的犧牲品,指不定被塞去給哪個紈絝子弟做小妾,哪還有她今日的威風。
見曲凝柔等人都被自己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個,曲凝香冷哼一聲,她們平日裏不見得對她怕,猜疑她會“妖法”才不敢近她的身,也不知是該說愚昧還是說他們欺善怕惡。
“楚兒,我們走。”曲凝香拽過身後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楚兒頭也不回地離開蘭苑,蘭苑那些人的嘴臉,她多看一眼都是在褻瀆自己的眼睛。
有了倒下的兩個家丁作為前車之鑒,蘭苑沒有人敢上前去攔曲凝香,曲凝香就牽著楚兒暢通無阻地離開了蘭苑,待曲凝香走了半響,曲凝柔這才反應過來。
“飯桶!通通都是飯桶,連區區一個曲凝香都對付不了,我要你們還有何用!全都給我滾下去,不要站在這裏礙了我的眼睛,真是沒一個是靠譜的!”
曲凝柔最不待見曲凝香,現在又被她壓了一籌,心裏覺得不痛快,方才家丁又沒能替她對付曲凝香,她自然就把氣撒到了下人身上。
蘭苑的下人哪個不知曲凝柔的性子,她發脾氣時不在她身側萬事大吉,曲凝柔讓他們滾,他們恨不得走得快一些,被曲凝柔逮著了,少不了一陣虐待。
曲府中可治得了曲凝香的就曲老夫人與曲青碌還有蘭姨娘,曲老夫人與曲青碌近段時間因為蘭姨娘扶正一事和蘭苑關係鬧得不太好看,曲凝柔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去給他們添堵,隻能去找蘭姨娘哭訴。
曲凝柔以為蘭姨娘能夠為自己做主,而蘭姨娘正為扶正一事苦惱,和曲青碌因為扶正一事起了爭執之後,曲青碌就再也沒有來過蘭苑。
蘭姨娘又得不到曲老夫人的支持,自己都日日以淚洗麵,哭得好不傷心,哪裏還有心思去聽曲凝柔哭訴。
在蘭姨娘那處沒博得她為自己“做主”,曲凝柔不甘,她憑什麼就從曲凝香那裏平白受了委屈,那個女人居然還敢大言不慚,不以牙還牙她都對不住自己今日受的委屈。
沒有人幫她,她就自己想辦法對付曲凝香,她還不信,就找不出個天衣無縫的法子來對付曲凝香。曲凝柔打定報複曲凝香的主意,就嘀嘀咕咕地回了寢房,一日都沒有再出來,也不知在房裏是謀劃些什麼。
從扶正一事起後,曲府就沒有再安靜過,蘭姨娘因為扶正一事在府裏鬧個不停,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都演了一遍,曲青碌愣是隻字不提把蘭姨娘扶正。
如此蘭姨娘鬧得更厲害,無論曲青碌在不在府中,她都在書房等著曲青碌回來,曲青碌受不了蘭姨娘沒完沒了的糾纏,學著蘭姨娘一不做二不休躲在外麵不回府,府裏的人都看這事得笑話,尤其是府裏的下人議論紛紛。
曲老夫人覺得蘭姨娘不知羞恥,丟了曲府的臉麵,對此大怒,也不顧勞什子隔房侄女的情分,天天變著法子處罰蘭姨娘。
什麼蘭姨娘端茶的手勢不對,罰她端著茶杯在院子裏站上半天,或者是走路還不夠端莊,罰她頭頂著一碗水,在院子裏來來回回地走,直到老夫人滿意為止。
曲老夫人折磨人的法子層出不窮,蘭姨娘叫苦不迭又不敢不從,這回委屈真是千言萬語道不盡,啞巴吃黃連般痛苦。
“奴婢以為蘭姨娘好歹是曲老夫人的隔房侄女,再不濟曲老夫人也不該這麼罰她,小姐你沒有親眼所見不知道蘭姨娘多淒涼,奴婢這些年真沒看出來,以前是覺得老夫人嚴肅且言辭過分刻薄,現在才知她的手段絲毫不比蘭姨娘差。”
楚兒給曲凝香倒了一杯茶感慨道,曲凝香卻搖頭輕笑,對楚兒所言不以為意:“不過是變著法子罰人罷了,算什麼,你以為老夫人能夠成為曲府的老夫人會是省油的燈?別天真了。再者,蘭姨娘再怎麼被罰,也是她罪有應得,活該如此。”
曲老夫人在菩提寺對曲凝香動不動就罰曲凝香就知道這個婦人的手段不會比蘭姨娘簡單,在府邸大宅中生存,沒有兩把刷子想坐穩正室之位?隻不過曲凝香想不通,曲老夫人不同意曲青碌扶蘭姨娘為正室就罷了,為何還變本加厲地去罰她。
“府裏其他的姨娘都是軟弱的主,蘭姨娘心機重,不好招惹才讓她獨占恩寵那麼多年,現在有個人治治她不是正好,此事我們不可插手,隻需作壁上觀看看戲就好,私底下在院子裏幾個說幾句也就過了,不可在外麵與人說道。”
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們這算得是曲府的一件醜聞,府中的姨娘哭鬧要做側室,曲青碌沒有法子隻能對之避而不見,曲老夫人好麵子,不怒才是怪事。
“是,奴婢遵命。”楚兒幾個丫頭跟著曲凝香久了,也是知她的脾性,有些事她不喜多言,她們幾個也就識趣閉了嘴。
“你們幾個都下去吧,我想獨自一人待一會,沒有我的吩咐與傳喚,就不必到後院來,正好前院的庭院需要清掃,你們幾個一並去把庭院打掃了,之後就去玩吧。”
曲凝香在馨苑有時就愛自己待著,幾個丫鬟也沒有多想,應了聲是便退了下去,曲凝香見她們走遠,臉上的笑容才消退,麵色變得凝重起來。
無論是宮廷還是在小小的府邸中,“正室”都是非同小可之事,好比皇後、儲君、及嫡出、主母。蘭姨娘一心想成為曲府的主母,以她的條件斷不會有岔子,她膝下還有一個在外曆練的孩子,也是府中唯一的男丁,曲府的長子,隻可惜是庶出。
曲青碌寵愛蘭姨娘是人盡皆知的事,為了區區一個妾對自己的正室十年如一日的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