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弦音帶曲凝香去的店沒有一家不是做工精致,發簪,服飾,配飾,曲凝香一樣樣地看了,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合心意的禮物。
“不找了不找了!”曲凝香來到一個茶館坐了下來,抱著頭直搖地跟撥浪鼓似的,找個生日禮物比今天出門穿哪件衣服還要麻煩。
她就鬱悶了,原以為離了現代可不用再讀“四書五經”,誰知曲凝香原主身上會有這麼多事。
可惜她未把野史看完,後期到底會發生什麼她一無所知,不然她便可以根據書中的劇情走向趨吉避禍。
“出門的時候是誰還鬥誌昂揚來著,怎麼才逛了兩個時辰就開始氣餒了?曲老太太上了年紀,不須花俏的物件,你選些簡樸的就是,何苦這般糾結。”
上了年紀的人沒小姑娘那麼多心思,鬱弦音方才帶曲凝香去的店裏有不少的物件,例如簪,鐲一類,都可選來送給曲老太太,不明曲凝香為何如此糾結。
“公子不知,曲老太太對我不喜,若我不選別出心裁些的禮物怎會收,而今我在曲府不受人待見,不久後老夫人便回府,我過得已很糟心,不想再添一份麻煩。”
家中能有蘭姨娘這等心思極重的女人,那老太太誰知是怎樣,曲凝香可不想再招惹麻煩。
在未與曲老夫人交惡之前,曲凝香想爭取一把,若能博得老夫人的好感於曲凝香而言是最好不過,若不能至少不讓老夫人對她存了芥蒂。
鬱弦音一時忘了曲凝香與曲家人關係別扭,不知她心中顧慮說了自顧自的話,見曲凝香神情落寞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
“這都兩個時辰過去,還沒有任何收獲……”曲凝香又長歎一聲,她自己都快數不清自己是今天第幾回歎氣。
“店裏那些你若入不了你的眼,為何不親自動手設計一款稱心的禮物送給老夫人呢,如此不是正好可以稱得你有心?論賀禮,我覺得玉是極好的,你可要自己設計一款玉璧?”
方才他們去的店裏所看的物件皆不是凡品,曲凝香看不上可見是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不防親自設計一款,倒還省心些,不用焦頭爛額地挑選。
鬱弦音幫不了曲凝香選,隻能給她意見讓她寬心。
經鬱弦音這一提點,曲凝香忽然想起宜佳公主的隨嫁裏有一張玉器鋪子的地契。
他們今日去的店裏賣的未必不好,隻不過曲凝香總覺得哪裏不稱心,故而未買。
既然如此她何不自己親自設計一個獨一無二的玉璧贈予老夫人,那玉器鋪子她正想這幾日尋時間去看看,這不正好有機會。
曲青碌見曲凝香鬆了口氣,好奇問道:“怎麼了?可是想到了什麼法子?”
想到了該送什麼禮物,曲凝香心中的石頭總算放下,整個人輕鬆了許多,對鬱弦音嘿嘿一笑,神秘兮兮道:“保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曲凝香照著楚兒所指的地契上玉器鋪子的地址,一路尋了過去。玉器鋪子門麵不大,但物件不少,專門用於打磨玉器的加工室,雕刻間等一應俱全。
定製玉璧的想法是曲凝香忽然所想,並未提前定好草稿,到鋪子前台曲凝香說要定製玉璧,那掌櫃便招待曲凝香給了她圖紙,讓她將想法寫畫下來,好讓琢玉師雕刻。
因時常為曲凝紫她們描刺繡的花樣,而今描圖對曲凝香而言不過小菜一碟,幾筆很快在紙上描好了樣式。
掌櫃為曲凝香叫來了店中負責刻玉的琢玉師,要做好一件玉器,主要還看客人與師父之間的溝通。
因時間緊迫,曲凝香為準備好用於雕刻的玉料,跟師傅們商量是否可直接用現有的材料來做。
幾位師傅傳看了曲凝香所畫的圖紙,麵麵相覷,輪到最後一個師傅時,那人看了圖紙一眼就放了下來,對曲凝香搖了搖頭。
“姑娘,恕我們不能達到您的要求,您畫的這圖以及你說的樣式,做出來的成品大致要巴掌的大小,您又可知琢玉的過程如何?而這塊成品要多大的玉料方成?”
玉的雕刻需要充足的原料與琢玉師的耐心,巴掌大的玉器成品需要玉原料是成品大小的三四倍,劣質的與尚少有如此大小的遠玉,好玉更是少之又少。
具備原玉條件後,還需琢玉師多日的經過精雕細琢才能成為成品,這其中得多少功夫乃常人不能想象。
“姑娘您的想法過於異想天開,我等就是三頭六臂也無法在十天的時間裏找到一塊上好的原玉,再撥照您的要求雕刻好。別胡鬧了,我們忙著呢。”
要刻好一件玉器需要很多時間,曲凝香知刻玉是細活,不好強求師傅們,上好的原玉本就難找,她不能無理取鬧。
“那我有個不情之請,師傅們可否辛苦些用原有的玉器樣式進行一些修改做成圖上的樣子,無論多少錢,我都可以給。”
幾個師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曲凝香一眼,都搖了搖頭。這家玉器鋪子不大,該有的是一樣不少,各樣的玉器做地十分漂亮別致。
才到鋪子裏時曲凝香還感慨她的琢玉師是如此了得,可見他們不把自己當一回事,曲凝香就有些憤怒。
分明是她的玉器鋪子,她的員工竟敢這般對她說話?曲凝香冷冷笑了笑,這便是狗眼看人低了?
“此玉器勸姑娘還是放棄,或是另尋高明,現成的玉器是做不得大改動的十日的時間裏京城中若有他處能將此圖做出來,我親自前往拜師。”
琢玉師對曲凝柔的不屑神情躍然於麵容上,琢玉師屬匠人一類,卻做地位極高的匠人,受人尊重,如此自然有些心高氣傲瞧不起人。
“我知要做成這一玉璧不是易事,可師傅說話何不能客氣些店中就是以這等態度對待客人?難又如何,琢玉師本就不斷地探索新的雕刻樣式,突破難題,隻這點事就讓你們怨聲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