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輕蔑的看著她,厲喝道,“還不讓你的人放手!”
白青嶼一臉平靜,卻不表態。
孟氏眼中煞氣一閃,“白青嶼,我這當家主母的話也不放在眼裏嗎?”
“原來是二嬸啊,侄女久未歸家一時真沒認出來。”白青嶼嗬嗬一笑,輕慢的態度讓孟氏恨得咬牙切齒。
氣氛緊張,白霏雪一見到自己母親就哭哭啼啼起來。白青嶼冷眼旁觀,笑容譏諷,她早看出來白霏雪今日過來有問題,先前吃了那麼大的苦頭,隻身一人跑來叫陣除非腦子有病?
“還不放人?”
白青嶼一直不發話,絕色始終不放手。
“急什麼,二嬸今日來的正好,有些事侄女一直想請教請教。”
“放肆!”孟氏麵沉如水,“你算什麼東西,沒有教養的野丫頭。識相的立刻放開雪兒,否則……”
“否則如何?二嬸今日過來又想給我安個什麼罪名?”白青嶼眼裏寒光一閃。
孟氏隻覺一股肅殺之意迎麵朝自己撲來,不禁色變,轉念更是羞憤:“你坑害同族,對雪兒下毒,難道不是重罪?!”
“證據呢?”
孟氏一聲冷笑,“等你到了訓誡堂,證據自然就有了。”
白青嶼目光漸沉,孟氏這是想嚴刑逼供啊。她看向孟氏身後,腦中響起燭蟲蟲的示警:至少四人修為都在化骨期,眼下的她絕非對手。即便絕色出手拖住這四人,事情鬧大,孟氏更有借口找她麻煩。
“聽說兩位長老已出關,二嬸若要審我,幹脆將他二老也請來。”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請動他二位。”
孟氏話音一落,後方的侍從一擁而上將白青嶼扣住。絕色想要出手,卻被她一個眼神製止。
“希望二嬸別後悔今日之舉。”
“大言不慚。”孟氏輕蔑的看著她,轉向絕色道:“還不放開雪兒。”
絕色氣憤難當,誰知剛一鬆手,白霏雪衝過去就朝白青嶼肚子踢了一腳。
冷汗爬上頭頂,白青嶼咧了咧嘴,眼中戾氣閃爍。
“主子!”絕色在旁強忍怒意卻見白青嶼突然轉向自己,唇瓣嗡動了兩下。
孟氏本想將絕色也拿下,但見她那凶神惡煞的容貌心裏莫名一怯,催促著下人押解著白青嶼速速離去。
訓誡堂裏,大門緊閉。
鞭影交織著棍棒入肉的聲音獵獵作響。
白霏雪得意洋洋的站在白青嶼麵前,冷笑道:“區區廢物還真以為自己能鬥得過我?”
渾身上下疼痛翻滾,那四名化骨期禦妖師桎梏著她的雙手雙腳,燭蟲蟲幾次都想衝出來直接吞噬了這些人的妖魂,白青嶼竭力壓製住它。
海無量的結局就是前車之鑒,若是暴露了自己身懷上古妖魂,眼下這關縱使能過,她也難以見到明天的太陽。
見她一直不理自己,白霏雪麵色愈漸猙獰,朝那四人下令道:“給我挑斷她的手筋腳筋!”
“這……”那四人猶豫,畢竟白青嶼怎麼都是白家五小姐。
“怕什麼,出了事自有我母親為你們擔著。”白霏雪囂張至極,此話一出,一直冷眼旁觀的孟氏終於吭聲:“你這丫頭淨胡說八道。”
她上前將白霏雪拉過到身後,走到白青嶼身前,居高臨下道:“若不想死前受太多折磨,就快將解藥交出來。”
白青嶼輕咳了一聲,嘲諷的看著她:“二嬸真覺得自己能殺得了我?”
“愚蠢。”孟氏朱唇輕掀,俯視著她:“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
白府門外,一道矯健的身影自馬車上躍下,徑直入內。
“誰人擅闖白府?!”
“讓白浩海立刻滾到訓誡堂來!”
男子寒若雷霆的聲音響起,一道令牌疾射,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口。
同一時,白浩海察覺到府上異樣出現在了男子消失之地,見到下人手上的令牌後神色微變。
冰冷的利刃迫近咽喉,白青嶼漠然的看著白霏雪那張扭曲的嘴臉。
“你說我是先割你哪裏好呢?”
“本王覺得你自刎最好!”
冷漠低沉的話語讓眾人一驚,大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厲風浮動,一道黑影勁射入內,下一刻桎梏著白青嶼的四人胸口皆受重吉,倒地吐血。
“來者何人?!”孟氏失色看著屋內的不速之客。
將她手下擊倒的竟是一個貌比女子的詭異男人。
下一刻,一道修長的身影邁門而入,妖嬈深邃的麵容上淬滿冷意,磅礴森寒的氣息似能將人的靈魂穿透。
白霏雪猙獰的表情凍結在臉上,在看到來人的瞬間,慌亂、驚震、激動扭曲成無措的醜態。
“三王爺!”
白青嶼心頭鬆了口氣,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鳳瀾淵看著她遍體鱗傷的身體,黑眸陰沉如無盡的黑暗,薄唇緊抿:“誰允許你受傷的!”
初見時這丫頭遍體鱗傷衣衫襤褸,如今情形竟似昨日。鳳瀾淵抿唇不語,黑若點漆的眸中炙色翻滾。
白霏雪呆若木雞,被眼前這一幕深深刺痛,“三王爺,你……你怎麼會……”
鳳瀾淵在旁邊椅子上坐下,卻始終將白青嶼摟在懷裏,聞言,鳳目這才落到她身上,目光中的冷冽讓白霏雪麵色唰的一白。
“這是怎麼回事?!”沉喝聲在門口響起,白浩海看到屋中一片狼藉,目光落到鳳瀾淵身後之人時微微一縮。
他能感覺到這個貌若女子的仆從妖力渾厚不弱於自己。
鳳瀾淵不是已經成了廢人嗎?身邊怎還會有這樣的強者?
“白族長不覺得自己來的晚了些嗎?”鳳瀾淵並未起身,黑眸落在他身上,自有一股居高臨下的質問之力。
白浩海麵色微沉,好歹自己也是一族之長。換做以前鳳瀾淵這等態度他能夠容忍,但現今對方不過一個廢物王爺。
“三王爺不管不顧闖入我白府不覺不妥嗎?”
“本王來見自己的未婚妻子有何不妥?”
“白青嶼還未嫁給你。”
鳳瀾淵諱莫如深的掃了他一眼:“那又如何,本王闖便闖了,你是要治本王的罪?”
白浩海額上青筋一顯,咬牙道:“豈敢。”
“那本王倒要問問,本王的未婚妻子所犯何罪,你的妻女竟想置她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