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禹城他們趕到時,早就不見白青嶼的身影。
整個後山空無一人,隻留一絲氣息浮動在空氣中。
“怪了,這裏還有打鬥後的氣息,難道有人先一步搶走了上古妖魂?”鳳禹城臉色難看,目光落到緊隨而至的白奎等人身上,“白城主也來了啊,沒想到城主府裏居然還藏有這樣的重寶。”
白奎心裏何嚐不遺憾,但更怕鳳禹城懷疑自己,連連苦笑。“王爺誤會,老夫也是今日才知後山下埋著帝王級妖魂。”
鳳禹城輕哼了聲,自然不會全信。眼下妖魂顯然已被人奪走,再繼續糾纏也沒有意思。
回到城主府裏,他問了留守的侍從,“三王爺那裏有什麼動靜?”
“三王爺一直待在屋子裏。”
鳳禹城鬆了口去,饒是已確定鳳瀾淵成了廢人,但對自己這弟弟他還是難以放心。隻能怪,曾經的鳳瀾淵實在太過耀眼,任何人在他的光芒下都顯得如塵埃般渺小。
而另一頭,把白青嶼送回房後,鳳瀾淵就離開了。
白青嶼和燭龍大眼瞪小眼,她左看右看真不覺得這家夥有上古大妖的影子。巴掌大長,紅彤彤軟綿綿,不起眼的很,說是一條紅色肉蟲差不多,勉強和可愛沾的上邊,真是一絲絲上古大妖的霸氣風範都沒有呐。
“本大人現在是幼生期,等我長大了,閃瞎你的狗眼。”
“這麼說姑奶奶豈不是還要給你當奶媽?”
“本大人不喝奶,哼,像今晚那兩個長毛畜牲給我來個千八條,勉強能吃飽。”
白青嶼白眼一翻,這小家夥還真難伺候,自己上哪兒去給它弄這麼多妖魂來,原以為撿到寶了,結果卻是個討債的。
她的心思立刻引來燭龍的不滿。
“別膨脹啊,蟲蟲。不聽話就餓死你。”
對於蟲蟲這個名字燭龍更加不滿,但反抗顯然沒用。
“哼,現在嫌麻煩了,剛剛讓我吃了那個男人不就簡單了!”
白青嶼越發好奇,戳了戳它肉嘟嘟的身體,“鳳瀾淵體內還有妖魂?他不是成了廢物嗎?”
“沒有。”
“那你吃他做什麼?”
燭蟲蟲咬牙切齒,“我不吃他,他就要吃我!”
這意思白青嶼不大明白,燭蟲蟲脾氣來了也不解釋,鑽回她的身體裝死。她能肯定的是鳳瀾淵絕對是個危險角色。
看他那樣子,哪像一個廢物?千年老妖怪還差不多!
後山的天地異象引得人心慌慌,眾人難眠,怕是隻有白青嶼自個兒能睡得安穩。
翌日大早,鳳禹城眾人返京,白奎老兒極盡狗腿的跑來送行,無妄城眾裏獨缺白卿蓮。白家人削尖腦袋也找不到這位大小姐,白青嶼看了一眼白奎那張青白交加的老臉後,慢悠悠的上了馬車。
白青嶼等人走了後,白家下人才跑了上來,“城主,屬下們找了一夜都未發現大小姐的蹤影,隻在後山上撿到了這個。”
白奎接過一看,麵色大變。“惠天丹!難道蓮兒昨晚在後山……不好!”
……
“好歹也是黃階上品丹藥,夫人可真舍得。”
微顯得狹促的馬車內,某人長仰著半截兒身子,慵懶入骨的窩在軟靠上。
“一枚添了料的丹藥,留著有什麼可惜。”
白青嶼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豈有斬草不除根的道理。那父女兩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以白奎貪婪的性格,肯定不會白白浪費那惠天丹?他可是卡在溶血境許久了……
鳳瀾淵眼睛一亮,“看來夫人果然懂得煉藥!”
“懂不懂與你有關嗎?”
“自然有關,夫人若懂煉藥,本王就更不能放你離開了。”
這個世界煉藥師的地位可是淩駕於眾人之上,哪怕最普通的六品煉丹師也是各大世家搶奪的目標。
“三王爺還會缺丹藥不成?”白青嶼一臉嘲諷,心道這男人藏得夠深。都說他成了廢物,可一個廢物能手握這麼多珍惜丹藥,能一眼看穿她體內藏著上古妖魂?!
鳳瀾淵身子微傾,腦袋恰好挨著她的肩膀,眸光魅色撩人。
“夫人可得將那條長蟲藏好了,京都裏不乏能人異士,上古妖魂的誘惑力比你想象中要大得多。”
這廝怎麼知道她的想法?白青嶼正要問他,一根冰涼的手指就覆在了額頭。
“胎記倒是淡了不少。”鳳瀾淵露出頭疼的神色,“等夫人恢複真實容貌,可千萬不能去拈花惹草啊。”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
鳳瀾淵眉梢一挑,“看來本王得早做防範了。”
“你防得住嗎?”
白青嶼剛說完,男子的溫熱的氣息迎麵而來,她早有防範的捂住嘴和脖子,瞪眼過去,換來對方愉悅的大笑。原本在她身體裏沉睡的燭蟲蟲一下子被喚醒,嘰嘰哇哇的在她腦袋裏大吼:“吃了他,快讓我吃了他!”
“蟲蟲,住嘴!”
鳳瀾淵表情怪異,蟲蟲?上古大妖燭龍就落了這麼一個名字。
“它尚在幼生期,又是上古大妖的遺種,每日至少得吞噬十個妖魂才行。”
“十個?!我在哪兒去給他找那麼多!”白青嶼白眼朝天,自己這是養了個祖宗啊。
“路上我們要經過天雪城,那裏正好有場拍賣會,周遭坊市大開,隻是妖魂的話不難買到。”
“沒錢。”
鳳瀾淵笑的意味深長,“本王有啊。”
“……你想要什麼?”
溫熱的氣息撲在脖子上,白青嶼打了個激靈,牙齦發癢。
“夫人懂得。”
在一番討價還價後,白青嶼答應‘賣血求財’,片刻過後,她虛弱的縮在角落裏,某人在旁邊一臉滿足。感覺脖子上涼涼的發癢,白青嶼剛一掙紮就被人摟入懷裏。
“別動,留疤就不好看了。”
藥膏擦在脖子上,白青嶼皺了皺眉,鳳瀾淵的動作溫柔至極和先前埋在她身上吸血時判如兩人。
“你那枚雨魄丹裏加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混沌之血。”
“那是什麼東西?”
鳳瀾淵笑而不語,擦藥的手突然一重,白青嶼吃痛的一咧嘴,就聽某人涼嗖嗖的回答:“將你渾身血榨幹了也賠不起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