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陰境對須彌之上,勝負是毫無懸念的。
白沐沐身邊出現的兩隻妖魂,為虎狼,這是他一貫在人前顯露出的妖魂模樣。他雖然憤怒,但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尤其是在白青嶼告知他本命妖魂的真相之後。
冒然暴露朱厭他們,隻會招來禍患。
許無量眼中寒光大作,他身邊驟然出現兩個高大若山的人影,正是他的本名妖魂所化。一股可怖的威勢從他身上擴散出來,直朝白沐沐的麵門壓去。
“碾碎他!”許無量森然的笑著,他的那兩隻妖魂所化的大漢桀桀冷笑,下一刻便撲到了白沐沐的身上。
白沐沐兩隻妖魂附體,以融合技與之相搏,一手呈虎爪一手為狼臂,左右開弓擋下兩個大漢的襲擊。
許無量輕哼了一聲,倒有些驚訝,這小子居然能擋住他妖魂本體的攻擊?這小子明明才掌陰境啊!
須彌之下和須彌之上,那隔著的可是一個天淵。
被白沐沐擋下了攻擊,許無量麵子上也有些過不去。
驟然,白沐沐心中生寒,朱大朱二的警告聲在腦海中響起,“快閃開!”
他心叫不好,急忙閃退。
“哪裏逃!”許無量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他的身後,一掌直劈他的背後。
白沐沐轉身想防,但身體驀得定了一下,直接被擊中,整個人飛向天空成了一道淒慘的拋物線,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口吐起了鮮血來。
“無知小輩,就憑你那點修為還想挑戰須彌之上?”許無量冷笑著,看他如看一條將死的芻狗。
“許無量,你夠了!你不就是想要我跟你回去嗎!我和你就走便是,你不要再傷害其他人!”董錦繡站出來擋在白沐沐的麵前。
“哼,董大小姐,你該不會是看上這臭小子了吧?”許無量看到董錦繡對白沐沐的擔心,臉色更是難看,“還是說你們早就瓜田李下,無媒苟合了?”
“許無量你閉嘴,不許你侮辱錦繡姐,我還能戰!咱們再來!”白沐沐掙紮著站了起來。
“沐沐。”董錦繡神色大駭,緊咬著紅唇對他搖了搖頭。
這都什麼時候,他怎麼還來胡鬧!
方才她已偷偷叫人去給真煌王傳消息了,隻盼著白璽戊能快點趕到。她出事倒罷了,要是把白沐沐給連累了進去,董錦繡真不知該如何向白家交代。
“錦繡姐,你讓開。”白沐沐眼眶紅了幾分,心裏暗下了決定,他是個男人,他喜歡董錦繡!
哪怕是死,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董錦繡被別人給帶走!如果那樣,他和一個懦夫一個渣滓有什麼區別!
——朱大朱二,幫我!他在心頭說道。
——那便戰鬥吧!
朱大朱二回應道,他們是上古大妖,也由自己的驕傲。
寧願站著死,也絕不跪著活!
“嗬,白家小子,這可是你自尋思路。”
許無量身上的氣息再度一變,周遭的溫度都在這一刻降了下去,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顯然,在之前和白沐沐的交手中,許無量壓根沒有動用自己真正的實力。
而現在,他不但要從修為上還要從信念上直接將白沐沐給碾壓成渣渣!
一聲可怖的獸吼響徹天地。
隻是瞬息間,快到叫人根本反應不過來,他的身影出現在白沐沐的近前。
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以手為爪直襲他的心髒而去。
“死吧,垃圾。”
他的手已觸碰到白沐沐的衣襟,下一刻,畫麵像是被定格住了,許無量眼睛動了動,有些惶恐,他看到不止是自己,還有周圍的其他人都成了靜止的畫麵。
怎麼回事?
一隻手推開了人群,一道紅色的倩影漫不經心的走了進來。她仿佛閑庭散步一般,頭頂一個氈帽,將她整個人籠在其中,身姿若隱若現。娉婷嫋嫋,迎人遐想聯翩。
在許無量震驚的注視下,那隻玉手握住了他伸出去的胳膊。
隻聽一聲清脆的咯噔聲,他的手臂硬生生被掰折,骨頭都從皮肉裏刺了出來。
“啊——”
慘叫聲劃破天際的同時,畫麵又回複了流暢。
所有人都有一種心有餘悸之感,他們難以置信的看著站在白沐沐身前的女子,說不出話來。
她就這樣突然的出現,卻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抗能力。
來的太過詭異和神奇。
“你是誰?!”許無量額頭冷汗直冒,他也不是傻子,對方剛剛隨意展露的一手神通就已經把他給鎮住了。
那一刻他完全就是個任人宰割的肥羊,壓根沒有反抗的力氣。若女子出手不是折斷他的手臂,而是掏空他的心髒,估計他現在已經升天極樂了。
這個女人的修為,很恐怖!
許無量敢斷言,即便是自己大哥,剛剛都不一定能做到對方那樣子。
董錦繡看著身旁的紅影,呆住了,美目中滿是難以置信。下一刻她慌忙將頭低下,唯恐自己的眼神暴露了對方的身份。
“嗬,打了小的,老的自然要來出麵。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你是白家人?”許無量麵色驚疑不定,“不可能,白家幾時有你這號人物了?”
這些年白家在帝都一直都很低調,除了白璽戊這個真煌王外,白家其餘人的實力,帝都各勢力也是門清,完全就是群蝦兵蟹將而已。
白沐沐的修為在白家算是拔尖的,因而不少人還是知道他。
而要說白家有什麼厲害的女人話,便隻有白青嶼了!
可是誰都知道,白青嶼已經消失了,或者說在很多人心目中她已經死了!
自然而然,許無量沒有將她聯想到白青嶼的身上去。
“我幾時說過自己是白家人?”白青嶼輕蔑的笑著,開玩笑,她又不是傻的怎麼可能在大庭廣眾下曝光身份!
“五……”白沐沐對白青嶼的出現震驚不已,剛要開口忙把嘴閉上,這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沐沐,你可知我行事的宗旨是什麼?”
“嗯?”白沐沐疑惑的看著她。
氈帽之下,白青嶼扭頭對他莞爾一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他全家!”
她聲音落下的刹那,人卻以出現在了許無量的身邊,玉手為爪,用著和他方才一樣的招式,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老娘看上的徒弟,也是你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