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物是人非

燭蟲蟲和小八是白青嶼的妖魂,在她進入樹中世界的時候,按理說該與她一起消失才對。

即便沒有回到她的身體也該進到這妖花空間中,可是他們卻直接不見了。

即使之前白青嶼從樹中世界裏出來,也沒有感覺到他們兩的存在。

兩個小家夥與楚楚肉球球也跟著一起從妖花空間裏出來,一行幾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燭蟲蟲和小八這是去哪兒了?

白青嶼試著感應他們的所在,但得到的結果卻是一片茫然。

“他們與你性命相聯,若是出事想來你也不會好受,現在隻能確定他們的性命無憂。眼下之計,咱們還是先確定一下我們消失的這一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總覺得……我們過錯了很多……”姬夜染金眸裏沉色浮蕩,他看著已然妖間蒸發的歸家,心裏湧出一縷不詳之感。

白青嶼深吸了口氣,振作了一下精神。

“娘親,臭爹不會有事吧?”鳳孽嘟著小嘴摟著白青嶼的脖子,小臉上滿是擔心。

鳳障被姬夜染抱著,同是咬著下嘴唇。

平日裏他們雖和自己老爹一百二十個不對付,但真到了關鍵時刻,卻是實打實的擔心自己老爹。

“沒事,你們臭爹他一定沒事……”白青嶼親了親鳳孽的小臉蛋,“你們的臭爹可是青丘帝君,誰還能傷的了他不成?隻是以後你們一定要乖乖的喲,不許再和他對著幹。”

“嗯,孽兒一定乖乖聽話。”

“臭爹爹隻要安然無恙,障兒以後再也不和他對著幹了,隨便他怎麼打障兒的小屁屁!”

白青嶼聽著兩個小家夥的天真童言,心裏的酸楚更加重了,隻希望……阿彭之前說的都是騙她的吧……

“走吧,咱們先去蛇王都看一看。”

……

一路行來,南荒中的一切似與過去相同,但明顯又有什麼起了變化,便是繚繞在這天地間的妖靈之氣也是不同於過往。

蛇王都外,白青嶼一行人的身影出現在王城門口。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白青嶼他們剛一出現便被人攔下,門外把守的蛇族將士很是緊張,尤其是姬夜染那雙金眸睨到他們身上時,他們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要被蒸幹了一般。

一個身影高大的男子疾步從城樓上下來,看樣子倒像個主事人,他一眼瞧出白青嶼幾人的不凡,拱手客氣道:“在下王城都統蓬飛,不知尊駕幾位來蛇王都有何指教?”

“蓬飛?篷鈞是你什麼人?”

“那是家叔。”蓬飛聽到白青嶼直呼篷鈞的名字臉上多有驚訝,態度也更謙和了一些,“尊駕莫非是家叔的故人?”

“故人算不上,打過一點交道。你去告訴滕厲,就說姓白的找他,他自然知道我是誰。”

“滕……”蓬飛有些說不出話來,看白青嶼的麵色一時古怪的很,“尊駕不是在開玩笑吧,老蛇王已經故去有兩年了,你要找他?”

“什麼?”白青嶼表情頓變,與姬夜染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皆是難以置信之色,他們離開蛇王都去天樞海的時候,滕厲可還好端端活著啊!

“那你們現任的蛇王是誰?”

“陛下的名諱末將不敢提,但他乃是老蛇王的義子。”

“黑澤?”白青嶼大訝,轉瞬看到蓬飛那更加吃驚的模樣,心裏就確定了。

她心頭起伏不定,滕厲死了,黑澤成了蛇王!

老天爺,她到底消失了多久!樹中世界幾天,這外界卻已然過去了好幾年的樣子……

“你去告訴黑澤,就說他表妹找他。”

“尊……尊駕是陛下的表妹?可是我沒聽過……”蓬飛看白青嶼的目光已有些懷疑和敵意了,他身後的將士也露出了防備之色。

白青嶼已沒那興致與他多解釋,“罷了,既然他現在成了蛇王,我直接進去也省的由你們通傳了……”

袍袖一拂,一股無形的巨力直接把蓬飛等人蕩開,白青嶼他們大步走進王城。

“攔住他們!”蓬飛趕緊下命。

然就在刀槍劍戟朝白青嶼一席人刺去的瞬間,他們的身影直接消失在蓬飛等人的眼前,下一刻,他們出現在蛇王宮的主殿外,但卻隱在紅霧中,並未被人發現。

白青嶼記得,鳳瀾淵當初和滕厲議事的時候就在這個地方。

殿中,以篷鈞、左王為首的幾人站在殿內,臉上多有憂色。

“殿下,我蛇族的精銳這些年折損了近半,帝君此番還要我們出兵,再這樣下去,咱們蛇族剩下的隻有老弱婦孺了。”

“沒錯,你與陛下不能再一意孤行了,若是陛下當初肯向帝君服些軟也不會到現在還在臨淵戰場那邊,你還是勸勸他吧……”

篷鈞和左王都是一臉憂心忡忡。

王座之上,男子雪發藍眸華服配冠,不似曾經青澀少年,彼時他的氣度神情已有了份穩重與成熟之色,他是雪宴!

“左王叔和蓬將軍都不必再勸我,王兄與我乃是一條心,他的決定我全力支持。”雪宴斬釘截鐵的說道,“對青丘咱們不能低頭,否則王兄這些年的抗爭就白費了……”

雪宴的眼裏閃過一抹陰霾。

“到底……發生了什麼?!!”女子略帶顫抖的聲音驟然在殿中響起。

“誰?!”左王和篷鈞臉上大變,猛地回頭神色無比戒備,可當他們看到自紅霧中顯露身影的白青嶼幾人後,臉上呆愣了片刻後盡皆變為了難以置信。

“天啊!!!”

“怎……怎麼可能!!!”

哐當——

王座之上,不少東西被打翻,隻因雪宴的動作太快,他瞬息間出現在白青嶼的身前,藍眸顫抖,恍然如夢般,甚至連呼吸都壓抑著,唯恐眼前的人下一刻化為泡沫消失不見。

“姐……姐姐……”他顫抖著,試探著伸出了手。

“是我,雪宴。”白青嶼緊緊抓住他的手。

“姐姐!姐姐!!!”下一刻,雪宴緊緊抱住她,明明之前他已像一個成熟的男子漢那般,然現在頃刻間又便回了孩子,像是最珍貴的東西失而複得了那般,嚎啕大哭了起來,“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