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知怎麼開口。
白青嶼的話夾槍帶棒的,他又怎會聽不明白。
“姐姐……我是真的不喜歡藍眼淚,你是知道的,當初我和她根本不是你情我願在一起的!”雪宴咬牙道,頭一次正麵和白青嶼較真。
“我知道。”白青嶼瞅著他那樣兒,繃著的臉也稍稍柔和了點,歎息道:“既然不喜歡那就與別人講清楚,老這樣吊著人家,另一邊又與別人勾勾搭搭,你這不是吃著碗裏的是什麼?又或是你想享那齊人之福?”
雪宴薅著頭發,有些絕望,“我說過!我與她說過!是她要死拉硬拽著我不放……”
白青嶼沉默的盯了他一會兒,雪宴為她的妖侍,彼時他心裏有多亂白青嶼自然能感受到,可是同樣她也感受到當她提起藍眼淚時雪宴內心深處明顯有幾分別樣情愫。
絕不似他表現在外的那般對藍眼淚隻是一味的厭惡……
隻是這份情愫或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感情這事兒啊,真是解不開理還亂。
這兄弟兩人真沒一個是省心的。
白青嶼撿起桌上的雞腿繼續啃起來,雪宴在旁邊心神不定,兩人都不吭聲,半晌後雪宴才低聲開口:“姐……剛剛是我語氣不對,我會去和藍眼淚講清楚的。”
白青嶼把雞骨頭吐了出來,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看了他一會兒,道:“隨你罷,不過凡事我希望你三思而後行,問問自己內心別讓自己後悔……”
“我不會!我心中隻有阿彩!”雪宴堅定不已的說道,說起阿彩時整個眼睛都在放光,“姐姐,阿彩真的是個好女孩,她……”
一說起阿彩,雪宴整個人都變得滔滔不絕起來。白青嶼耐著性子聽他嗶嗶叨,眼神似無意的朝某一處撇了一眼,雪宴注意到她眼神的變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就見一抹英氣俏麗的藍影站在不遠處的大叔後,恨恨的看著他,眼中蓄滿淚水。
下一刻,她調頭便跑……
雪宴眉頭猛地皺緊,人不自覺站了起來,但卻僵在原地……
白青嶼飛起一腳踢他屁股上,“追啊傻愣著幹嘛,不是你說的要和人家講清楚嗎?”
雪宴咬了咬牙,沉著臉追了出去。
目送著雪宴滾蛋沒影後,白青嶼又扒了一根雞腿叼嘴裏慢悠悠的站起來,轉過身看了眼站在屋口沒有過來的阿彩。
“姐……帝……您還要嗎?”阿彩顯得很是拘謹,顯然剛剛她在屋子裏那會兒已反應出來白青嶼的身份。
“不用,已經吃飽了,謝謝。”白青嶼微微一笑,擦了擦手,目光不輕不重的打量了阿彩幾眼,但看對方緊張的那樣子,她不由失笑道:“我沒有惡意,你不必害怕,不然一會兒雪宴回來還當我在欺負你,那我可是真冤枉……”
阿彩沒忍住被逗笑,緊接著又覺不妥趕忙捂住了嘴。
“快坐吧,不必這樣拘著。”白青嶼一招手。
阿彩猶豫了一下,還是有幾分拘謹的坐了下來,眼睛望著白青嶼有些膽怯有些好奇,“您……是帝後?”
“我叫白青嶼,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像雪宴那樣叫我姐姐也行。”白青嶼湊不要臉的說道,真算起歲數,這妖族的妖精們真沒幾個比她年輕。
阿彩見她很是‘和藹可親’頓覺得輕鬆了很多,沒先前那麼緊張了。
“那我叫你青嶼姐姐可以嗎?”
白青嶼點了點頭,又笑眯眯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指著她剛剛端來的那盤糖油果子,道:“這個我可以帶走嗎?感覺挺好吃的。”
阿彩一呆,有些沒想到她一轉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來,納納的點了點頭,找來竹籃幫她打包。
白青嶼興致盎然的接過,“那我就先走了。”
“青嶼姐姐你不等雪宴了嗎?”阿彩怔了怔。
“嗯,不等了,他要是一會兒回來了就讓他來蛇都找我吧。”白青嶼說著提起籃子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阿彩看著白青嶼消失不見,幽幽歎了口氣,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苦澀,默默將桌上的碗盤收撿好。
她不知道的是,有道身影一直站在紅霧中,幽幽看著她……
……
白青嶼回到蛇王宮時,已近傍晚了,她本以為自個兒在外逗留已經算久的了,結果不曾想鳳瀾淵和鳳元瑤兄妹倆都還沒有回來。
喲嗬,這兄妹倆是聯手削蛇去了不成?
白青嶼抱著一籃子糖油果子杵院子裏邊吃邊想,燭蟲蟲從妖花空間裏冒出來,走過來順手撈了一枚果子,邊吃邊道:“你觀察了那個叫阿彩的丫頭一下午,得出什麼結果了?”
“先說說你的看法。”
“賢良淑德、善解人意、溫文爾雅……關鍵還有一手好廚藝!”燭蟲蟲說著眼睛瞄向最後一枚糖油果子,手摸了過去。
白青嶼一拍他的爪子,直接將果子塞進嘴裏,囫圇道:“這麼多優點,我是個男人也選她啊……唉,這年頭野蠻女友不好混囔……”
“那你到底是站哪頭啊?”
“哪頭也不占。”白青嶼將果子咽下去,又灌了口茶下去,“雪宴讀心的本事雖不及障兒孽兒但若有歹心歪念的話他不會感覺不到,那個阿彩不像是有心計的姑娘。至於藍眼淚……”
那海妖小姑娘可是貨真價實的彪老娘們,虎的不能再虎!當初要說是雪宴把她給睡咯都還好,可偏偏是她硬生生把雪宴給霸王硬上弓了。這對一大老爺們來說的是多大的恥辱啊?
白青嶼雖說挺喜歡藍眼淚的,可是她喜歡沒用啊!得雪宴把她放心尖上才有用。
“這兩兄弟一個悶得嘣不出個屁,一個幹脆左右開弓,都特麼不省心。”白青嶼歎氣,起身準備去問問鳳瀾淵那邊的情況,這麼久沒回來也不知那狐狸到底在搞什麼。
她沒走幾步,就見沙寶兒火急火燎的衝了過來,表情凝重。
“嬸兒,不好了!出大事兒!”
“咋滴啊?又是誰家兩口子吵吵了?”
“不是。”沙寶兒忙吞了口唾沫,道:“是……是蛇族幾個親王家的小王爺侯爺都死了……據說是……是澤叔……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