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峰的話如一點火星,點燃了眾人憤怒的情緒。
一時間,聲討白青嶼的聲音成了狂潮,一浪高過一浪。
白青嶼站在闌幹上,神色不變,黑眸中帶著幾許譏諷。心裏卻在冷笑: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人間衛道士啊……
她環胸而立,冷冷的開口:“本宮不覺得需要給你們什麼交代,他們的死是咎由自取。”
“今日即便有帝鉞王殿下在,有些話我吳峰冒死也必須說出來!”那個吳峰厲聲道,一開口就點明鳳瀾淵的身份,大有以其身份要挾,讓鳳瀾淵不能隨意動手之意。順便用這句話來烘托了一下他自身為了公義不顧個人安危的高大形象。
白青嶼與鳳瀾淵對視了一眼,兩人表情出奇一致,就差沒對下方的吳峰攤了攤手,說出一句:請開始你的表演!
“諸位!你們聽到帝鉞王妃的話了嗎!她身居高位,卻因私怨行那般殘忍之事,直到現在都不願悔改!”
“璿璣學院的玲瓏女本是仙子般的人物,聽說當初在大鸞朝,她因與你爭搶君上而結緣,你們二人定下了五年之戰!”
“生死決戰,你殺了她誰都沒話說!可是不該將私憤泄到其餘人的身上!據我所知,你在書院之時便已經對璿璣學院不少人痛下毒手。更是還得一代英才卞言成了斷臂!”
“你殺了璿璣學院那麼多學生的目的就是為了打開封印,放出那隻凶獸窮奇,好為禍人間!”
吳峰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他眼裏有瘋狂之色在閃爍,說道最後他見白青嶼他們一直都沉默不語,眼裏竟有瘋狂之色在閃爍,“我說的沒錯吧!你們夫妻二人的目的都是為禍人間,想要叫眾人跟著一起受苦!”
怡紅院裏鴉雀無聲,不少人都吳峰的話給帶動起,跟著符合。
白青嶼一語不發,看著他手舞足蹈表演了半天,等他終於停了下來,才開口道:“那麼請問,你們眼中身負大罪的我,該用什麼辦法謝罪才能平了你們心中的怨恨呢?”
吳峰眼中滿是陰毒,他微微垂眸,低聲道:“你畢竟是帝鉞王妃,身份尊貴,誰敢動你分好?不過,我們都相信帝鉞王是個明事理的人,即便你作亂之時他真有偏幫,想來也不是出於本意。”
白青嶼越聽越覺得好笑,她眼睛裏戲謔之色越來越濃,“所以?”
“隻要帝鉞王殿下休了你,你再自廢修為,這件事我們便當你已經悔過!”
“沒錯!休妻!自廢修為!”
“休妻!自廢修為!”
喊叫聲一浪高過一浪,所有人的手都整齊劃一的舉過頭頂,中間有些的確是此次大難被波及者,但更多的卻是跟著一起來湊熱鬧的。
可笑!實在可笑。
白青嶼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了下去,眼神冰冷。
她足尖輕輕一點,落到了下方,正好就在那吳峰的近前。
“看樣子我若不照你說的做是真的不足以平民憤了啊……”
“你知道就……啊——”吳峰的話還沒說完,一隻閃爍銀輝的拳頭就毫不留情的轟擊在了他的臉上。
隻聽卡擦一聲,吳峰的鼻梁骨直接被打斷,兩道鼻血直接流了下來。
“白青嶼,你!!!”吳峰大怒,憤怒淹沒了甚至讓他幾乎忘了樓上還站著誰。
“老娘打的就是你?以為糾集了一群雜魚弱雞過來威脅老娘就會怕你?”白青嶼已被這群所謂的衛道士給勾起了一肚子的真火,“璿璣學院和百媚王他們是無辜的?嗬嗬……你們這些雜碎倒是挺會給自己撇清幹係啊!”
她聲音落下的刹那,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便直接出現在了吳峰的麵前,一道紅綾纏繞上白青嶼的手臂,直接纏住吳峰的脖子將他吊了起來。
吳峰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須彌之上的修為居然被在白青嶼的手下連兩招都過不去,直接被弄得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周圍那些跟著吳峰一起過來的同黨,見他被擒就想上前幫忙,白青嶼並未回頭,她手臂上的紅綾就像有眼睛一般,直接朝後一拂,便將衝上來的那群人直接給扇了回去。
冥魅妖花紅霧所幻化的紅綾豈是這些凡夫俗子所能破開的。
“你剛剛列數了姑奶奶不少罪狀,那現在我們就來數一數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罪狀。”
白青嶼笑容凜冽,一字一句道:“其一、璿璣學院與極樂邪教勾結意圖滅世,舉院該殺!你們為父母親眷者知情不報,甚至暗中相助,更該連坐受刑!”
“其二、窮奇為玲瓏女與極樂邪教勾結,獻祭了整個學院之人的性命後解封而出!要說意圖為禍人間者,是璿璣學院,是極樂教!”
“其三、百媚王等人勾結邪教,以卑鄙的手段偷襲南冥王與十罪王,使南冥王遇害。”
“其四、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居然敢來汙蔑陷害老娘?”
“其五,老娘現在看你們很不爽!”
“這些罪行,夠不夠!”
“胡說!你這些話都沒有證據。是狡辯!”吳峰大叫道。
白青嶼一拳過去打碎了他的牙齒,低聲冷笑:“證據?誰拳頭大證據便在誰手上……”
“不會有人信你的……”吳峰痛苦的低吼著。
“是嗎?向來曆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白青嶼淡笑道,在吳峰驚恐的視線下,她一腳狠狠跺在了他的下半身。
“你這種人,就不配當個男人!”
慘叫聲霎時衝破天際,而白青嶼虐待的手法始終沒有停止。
以她的力量隨隨便便就能送吳峰去見閻王,可是她偏不要,她故意把場麵弄得血腥且殘暴,她就是要讓在場這些所謂的衛道士看看,汙蔑她會是什麼下場!
半柱香過後,吳峰已是奄奄一息,他的妖魂都被白青嶼給折磨的隻剩下一口氣了。
在場所有人看著女子那絕美的容顏,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從骨子裏感到發寒,他們中大多數都知道事實的真相是什麼,此次來隻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白青嶼落下馬而已。
他們以為,似帝鉞王和真煌王那般九天之上的人物絕不會允許一個女人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汙點。隻要他肯休了這個女人,這女人沒了那背景自然也就沒什麼好叫人忌憚的了。
可是他們錯了,錯估了白青嶼的實力,也錯估了人家夫妻二人之間的關係。
所有的自以為是,往往都是送出小命的開始。
女子的腳放在了吳峰的頭上,所有人看著……忽然生出一種自己頭上也被壓住的感覺。
“你……你這麼做……不怕堵不住悠悠之口嗎?”人群裏有人顫顫巍巍的問道。
“怕?”白青嶼絕色的小臉上浮起一抹醉人的笑來,“堵什麼堵,直接殺了不就完了嗎?”
腳用力跺下,一顆頭如被踩爆了的西瓜,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