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棺材裏的真相

鎖鏈的盡頭纏繞著一尊棺材。

這個發現讓白青嶼幾人都怔住了,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竄了上來。

這時,象龜似也力竭了不再翻滾。

白青嶼幾人看著那水晶棺遲遲沒有動作,隱約間,他們看到了那棺材裏有個人影。

“現在怎麼辦?”

“管它是人是鬼,先過去看看。”

白青嶼驅使著紅霧將他們馱到棺材附近,靠得越近他們看得越發清楚。那棺材裏的確有個身體,準確說是一具無頭屍體。

無頭……

白青嶼和燭蟲蟲對視了一眼,趕忙又湊近了些死死盯著那棺材裏屍體的下半身。

無奈這水晶棺在胃酸裏沉泡了太久,棺材的下半部分又被鎖鏈纏繞了好幾圈完全看不清楚。

顯然,對於這個屍體,白青嶼和燭蟲蟲想到了一處去。

無頭、且被藏匿的這麼隱秘。

會不會是死去的華羽衣?

蒼琅忽然一聲哼,身體有些不受控製的往下癱。

“你怎麼了?”

“不知道。”蒼琅的神色很是痛苦,仔細看他的魚尾在不斷發顫,“一靠近這個棺材我就覺得很難受,尤其是魚尾有刀在將它劈開一般。”

白青嶼忙將紅霧擴開了一點,“你先到遠處休息下。”她給小八使了個眼神,讓它看住蒼琅,若這棺中真的是華羽衣的話,怕是不便讓這小子看到。

蒼琅的反應無疑加重了她和燭蟲蟲的懷疑。

開棺!

劈裏啪啦的響聲在空間中響起,斬妖鐮砍劈在鎖鏈上,足足十幾道才將那鎖鏈砍出一個小缺口。

“這是深海金鐵,世間最堅固的鍛鐵之一,卻被用來打造成鎖鏈封住這棺材。老白,這事不簡單啊……”燭蟲蟲皺眉道。

“但願我們的猜測不會有假。”

白青嶼沉著一口氣,再度劈向鎖鏈,又是十幾個來回。

哐!

鎖鏈終於斷了。

為防止棺材墜落到下方胃液裏,白青嶼趕忙將之拉入紅霧中,這一番功夫累出了她一身汗。

趁著空檔她朝後睨了一眼,發現蒼琅的反應越來越不對勁,小八也是緊張不已。那小子雙眼發直,好像被勾了魂兒一般,癡愣愣的盯著棺材。

白青嶼瞧著心裏都有些發毛,他明明是背對棺材蹲著著,但此刻脖子卻呈現一百八十度扭轉過來,正常人的脖子哪能扭這麼多度?

“快,開棺!”

白青嶼來不及多想,招呼燭蟲蟲趕忙把棺材打開。

砰——

棺材被打開,預想之中的惡臭並未傳來衝入他們鼻息的卻是一股濃烈的腥甜味。

這……是血的味道?

棺材裏的情況再無遮擋的呈現在他們眼前,白青嶼和燭蟲蟲齊齊皺緊了眉,眼裏有震驚。

棺中的的確確躺著一具無頭女屍,但要說這屍體是不是鮫人的已有些難以判斷了。

因為,這屍體的上半身雖保存完好,但下半身卻算得上血肉模糊,但卻清晰可見有兩條‘腿’的存在。

“不對,那不是腿。”燭蟲蟲忍著惡心仔細觀察道,用尾巴指了指屍體的‘腳部’,“你看那兒。”

白青嶼定睛一看,那該是腳部的位置有一小部分的皮膚沒有被剝離還是原本的模樣……

那兒是魚鰭,且還粉色隱約著透著七彩的光華。

這具屍體的身份水落石出了。

白青嶼他們猜的沒錯,這屍體果然是華羽衣的。

“喪心病狂。”燭蟲蟲忍不住道。

白青嶼點了點頭,這華羽衣死的是真慘啊……

被砍了頭不說,死後渾身鱗片被人剝下來,連尾巴也被從中劈開。

而據白青嶼的觀察,她的尾巴已不止是被劈開那麼簡單,行凶的人分明還可以將她的尾巴削減成人腿的形態。

變態!變態的令人發指。

“姐姐!”

“靠,你快看那小子!”

小八和燭蟲蟲齊齊叫道。

白青嶼趕忙回頭,就見蒼琅魔怔了一般從地上站了起來。

沒錯,是站起來!

他的魚尾此刻如人腳那般直立著,尾端分叉的兩鰭似腳一般,一左一右的朝前,似人那般行走過來。

華羽衣尾巴被劈成人腳,她兒子在她屍體旁學人走起路。

“草,這小子不會被他娘給附身了吧?!”燭蟲蟲一聲尖叫。

白青嶼頭皮都發麻了,仔細觀察著蒼琅,發現他眼睛裏滿是驚懼之色,嘴唇和喉間不停地抖似想要說話但卻不能開口,並不是之前那種木木的表情。

這小子有意識?

燭蟲蟲也發現了,“老白?”它想問要不要攔住這小子。

白青嶼沉吟了一下,反而站開,華羽衣是蒼琅的娘,當娘的再怎麼也不會害自己兒子吧?

“你別怕,也別抵抗,她應該……不會害你。”白青嶼對蒼琅說道。

後者瞪大了眼,一副你丫騙我去死的表情。

蒼琅終於走到了棺材旁邊,當他看到棺材裏的屍體後,臉上驚懼的表情忽然消失了,繼而大點大點的眼淚從他蔚藍的眼睛中流了出來。

那些眼淚落地化珠,圓滑動人。

原來,鮫人夜泣珠成淚這句話不是假的啊……

白青嶼趕忙策動紅霧悄摸將那些眼淚珍珠都給接住,她偷偷撿了一顆在手上發現蒼琅流下眼淚所化的珍珠都是粉色的並且還有七彩的光芒。

她忽然沒心肝的盼望著,美人兒你再多哭一會兒吧。

燭蟲蟲分外鄙視這個財迷,然後悄悄撿起自己身邊的珍珠眼淚,鮫人淚這玩意在妖界可是很值錢的。

“她是誰,為什麼我會這麼難過?”蒼琅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同時,潰堤的眼淚也止住了勢頭。

白青嶼麵露遺憾,不知是為他將要麵對的事實難過,還是為自己撿不到鮫人淚而傷心。

“若我猜的不錯,她恐怕就是華羽衣。”

聽到這三個字,蒼琅如受雷擊。

“你說什麼?!!”

華羽衣?他的母親。

“不,不,不可能!若是母親的話,她怎麼會變成這樣……”蒼琅麵色蒼白,不斷搖著頭,很快他想到這是在寶珊王府的地宮中。“難道是父王他……”

“咳咳,”白青嶼難得動了惻隱之心,但她覺得這蠢魚也是時候知道真相了,“其實寶珊王也不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