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東海廣袤無垠,海上波瀾詭譎,但在乘在太虛舟上感覺卻如履平地一般。
戰無憂的出現隻是個小插曲,之後的幾日都過得甚為太平。白青嶼坐在甲板上釣釣魚,逗逗鳥,閑適的壓根不像要去赴殺場。
她剛和燭蟲蟲比賽完誰釣的魚更多,便見前麵海平麵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
那是陸地?
“大寶,前麵有陸地,咱們是不是要到西荒了?”白青嶼激動不已的把沙寶兒喊出來。
後者在空中花園上瞭望了一會兒,躍身跳下來道:“嬸兒,那是水神島不是陸地,不過能看見水神島,距離西荒也不遠了。”
海上這段時日,沙寶兒天天嬸兒嬸兒的叫喚,白青嶼耳朵已能自動屏蔽她的這一稱呼。而讓白青嶼稍稍好受點的是,沙寶兒竟是異人族中難得的純陰之體。
換而言之,她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小姐姐。
雖說這體格比爺們還爺們,但架不住人家臉蛋夠軟啊!
“水神島又是什麼地方?島上有神不成?”
“哪能啊,不過是一群海妖罷了。它們自稱是共工後裔,其實除了魅惑人這點有些厲害外,戰鬥力完全是弱雞級別。”沙寶兒一臉的不屑。
說起共工,白青嶼不免想到楚楚,她真身是共工鼎,按照傳說她可是共工已血肉所鍛的神器。
不過,這個說法是真是假楚楚自個兒也解釋不清。
畢竟她記憶不全,倒是上一次白青嶼讓鳳瀾淵畫的那兩幅太陽刺青,楚楚看了後都說與她記憶中的有些差別。
白青嶼也不是沒試過讓她自己畫出了,但每每提筆到紙上,楚楚就什麼也畫不出來了。
鳳三聽到這情況之後,隻說是那個人的念力在影響著楚楚。
而有此能耐的,絕不是善於之輩。
巧遇這水神島雖是巧合,但白青嶼還是上了點心。
忽然,燭蟲蟲尾巴卷著魚竿,怪叫道:“哈哈哈,你這次輸定了,小爺這會兒鐵定釣到了條猛地!”
白青嶼趕忙跑回甲板上去,就見海麵上水花四濺,一條大大的魚尾巴不停擺動,足足有半個人那麼大。
“我去!抓緊了,今晚加餐就靠你這頓了!”
燭蟲蟲和白青嶼約定釣魚全憑本事不許使用妖力,它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好幾次差點沒被那大魚給拖下去。
白青嶼瞧出不對勁,趕忙道:“蟲蟲,快用妖力直接將它甩上來!”
燭蟲蟲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妖力暴漲,扯住魚線用力一甩。
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帶著水花出現在他們上方。
白青嶼等人齊齊抬頭,陽光照射下半空中隻能看到一團黑影,好家夥這麼大塊頭得夠他們所有人的晚飯了吧!
砰——
大魚重重的摔落在甲板上,白青嶼等人也終於看清楚了它的廬山真麵目。
“這是……魚?!”白青嶼將信將疑的一挑眉。
卻見魚線盡頭扯著的是一大團水草,水草中伸出了一個大大的魚尾巴,這尾巴不停拍打著甲板,淡粉色的魚鱗混著血液濺的到處都是。
“你們是誰,快放開我!”
珠玉般的男聲音從水草團裏迸了出來,把白青嶼嚇了一跳。
這該不會是……
白青嶼和沙寶兒對視了一眼,後者立馬動手,猿臂用力一扯,輕而易舉的便將水草分開。
卻見綠油油的水草中露出一具動人的男性軀體來,他上半身光著,肌膚透著珍珠般的動人光芒,不似尋常男性妖族那般健壯卻有著棱角分明的肌肉線條。
往上的那張臉更是叫人驚喜,那張臉宛若一件珍品,五官輪廓無一不透著精致二字。
他的頭發乃至眉毛睫毛都是迷人的粉色,長睫展開後,動人的藍眸似無垠的大海,剔透迷人閃爍著幽光。
他的真麵目雖重見天日,但那些綠色水草好像對他格外有粘附力一般,繞著他的身子,使他依舊無法動彈。
“鮫人?”
白青嶼和燭蟲蟲都愣住了,後者滿臉的不爽,好不容易釣上的晚餐居然是個鮫人?
“你們想幹什麼?”人魚小白臉一臉戒備的瞪著他們。
白青嶼滿眼好奇,這可是她第一次瞧見鮫人,還是自個兒釣上來的。
人魚小白臉被她注視的毛骨悚然,眼神裏充滿了敵意。
白青嶼注意到他眉心還有一塊白色的鱗片,漂亮的讓人忍不住想伸手觸摸。
事實上,白青嶼的狗爪子已伸了過去。
“大膽!!”
白青嶼的手摸到他額上鱗片時,人魚小白臉眼中的驚恐之色頓時被憤怒所代替,細看下他臉上還生起了一絲可疑的紅霞。
“不要拿你的髒手碰我,兩腳猴!”
“你死魚居然敢辱罵嬸兒,老子跺死你!”沙寶兒抬起腳就朝他腦門踩上去,這泰山般的一腳要是踩實了,絕對腦漿迸裂,慘不忍睹。
說時遲那是快,燭蟲蟲趕忙用身子纏住她,才免得這條人魚小白臉落得生死當場。
“你……你們……惡魔!果然和姐姐們說的一樣,陸地上的兩腳猴都是惡魔!”人魚小白臉嚇得臉都白了。
白青嶼瞅著他那哆哆嗦嗦還不忘嘴硬的模樣,一巴掌直接甩他腦門上。
“你幹嘛?!”美男驚怒。
“你在水下泡這麼久,看看你腦子裏是不是也進水了。”白青嶼嗤笑著,這人魚小白臉搞不清楚狀況嗎?
“這條魚怕不止腦子進水,若不是咱們把你釣上來割開水草,你丫就困在裏麵等著成化石吧!”燭蟲蟲諷刺道,滿眼不懷好意。
“女人,吃啥不是吃,這魚這麼蠢,幹脆燉了得了。”
這話直把人魚小白臉的臉嚇得更白了,差點沒能透出光來。
甲板上動靜這麼大,很快就將其他人也引了過來。
“喲喂,我的嫂子,你這是又幹了什麼好事?”鳳元瑤的笑聲在看到甲板上的鮫人後戛然而止。
鳳瀾淵從後緩緩而來,風淡雲輕的表情在看到眼下狀況後也生出了變化,臉色唰的黑了下去。
白青嶼見自家男人皺起了眉,頓感手足無措,這個……表情至於這麼嚴肅嗎?
“我隻是釣了一條魚啊……”
她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