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之氣四下蔓延。
紫衣男子一臉風流邪氣忽然一僵,白青嶼感覺一股奇異的力量自身上迸發而出,下一刻對方就似觸電一般放開了自己。
“不許欺負娘親!”
“壞蛋!”
兩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從白青嶼身上響起直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低頭捂著自己的肚子,不知是該笑還是做其他表情。
紫衣男子止不住驚訝,饒是現在他仍覺得自己雙手有些發麻,“還未出世便有這等力量,這兩個小家夥厲害啊!”
“知道我兩兒子厲害那你還不規矩點!”白青嶼一臉的驕傲偉大,心裏不斷叫喚著兩崽子讓他們再施展點神通,偏偏半天過去又沒有反應了。
“這兩個小家夥雖有先天之智但畢竟還沒出世,你們現在一體,他們以妖力護母尚好施展。但言靈為世間萬物孕育形體生出靈智前最重要且最難的一關,想來他們此刻定有不少的損耗,要再幫你怕也不容易了。”
紫衣男子笑眯眯的說著,目光裏的興趣之色不減反增,“妖族產子,其母多早夭,你這兩個孩兒如此厲害,但看你的樣子該是已懷胎有些年月,精血不但未有虧損反還更加充盈了。怪哉!怪哉!”
“好奇心會害死貓你難道不懂嗎?”白青嶼皮笑肉不笑,暗自揣度著眼前之人,這不陰不陽古裏古怪的脾氣倒真叫人覺得熟悉,“看你的樣子該是被囚禁在這個地方,既是如此,難得見一熟人你更該珍惜這機會了。好好與我說道,日後有什麼所想所需的,我還能從外間帶些給你。”
“小美人倒挺會顧左右而言他的,不過這熟人的種類也分很多種,你猜猜我和你家那死狐狸是哪一種?”
此言落畢,白青嶼便覺一股懾人的寒氣在自己脖子周圍回蕩。
“嗬嗬,看樣子不大像是朋友……”
白青嶼眼咕嚕轉悠起來,這鳳三的仇人怎麼遍地開花啊,這一位究竟又是哪位大佬?
“不必猜了,諒你也猜不出來。哀家與他既不是仇人也不是朋友……”紫衣男人咯咯一笑,“被關在這裏近千年來,到時頭一遭心情如此之好。小美人你幹脆就在這兒陪我好了,想來以後日子也不會太過無聊。”
白青嶼心叫不好,立刻閃身到三尺之外,將燭蟲蟲和小八驅策出來,做好了要開幹的準備,一臉假笑道:“兩個無聊之人在一起久了,豈不更無聊。倒不如說說,你是誰?為何在這裏?與鳳三又是個什麼關係?”
“你不才說過好奇心害死貓嗎?”紫衣男子焉會看不出她的小動作,更加起了捉弄之心,隻是他剛要靠近,燭蟲蟲和小八就左右開弓施展神通將他阻攔在三尺開外。
“燭龍與鳳凰!居然有上古大妖作為妖魂……不對!它們兩個是……”紫衣男子神色一變,倏忽間想到了什麼一般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那隻死狐狸終於忍不住了嗎?他在開始破除封印了是不是?!”
白青嶼眉頭緊皺徹底被他搞迷糊了,這人到底是敵是友,怎會連鳳三的計劃都這般清楚,還知道燭蟲蟲和小八是另外的兩處封印。
“裝神弄鬼,裝模作樣,一股子狐狸騷味裝神秘大尾巴狼!”
“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燭蟲蟲和小八一通混罵,白青嶼都聽迷糊了,忍不住問道:“什麼狐狸?什麼男人女人?”
“你還沒看出來?”燭蟲蟲白眼一翻,“這廝和鳳三一樣都是一隻不折不扣的狐狸,不對!應該是不知是男是女的狐狸!”
狐狸這事兒白青嶼尚能接受,不知男女這個……就滑稽了!她實在想不通燭蟲蟲這兩小隻是根據這位壯士身上的哪點判斷他有可能是女的的?就憑他自稱哀家?
“咯咯咯,這兩個小不點倒有點意思。”紫衣‘男人’咧唇大笑,那聲音依舊粗獷豪邁,緊接著的一句話如一道驚雷將白青嶼劈的外焦裏嫩,“哀家的女兒身居然也沒瞞住它們的眼。”
白青嶼:“!!!!”一臉駭然失色、聳人聽聞。
“女……女兒身?!!”白青嶼兩眼一翻,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大哥……不!大姐,你確定你沒逗我?”
紫衣‘男人’又是一陣愉悅大笑,忽然她麵色微變,皺眉看向蒼穹,咒罵道:“又是那個老王八蛋,難得的好心情都被敗光了……”他說完轉向白青嶼,滿麵遺憾:“小美人,本想與你多玩玩看樣子是不可能了……”
“你到底是……?”白青嶼追問道,話音剛落,幻界中變故就生。
一個巨手自天際中出現,徑直抓走昏迷的暹日耀等人,緊接著另一隻手出現抓向白青嶼。她下意識閃身躲避,以瞬步挪移,身影剛定便被斜刺裏的一股柔和之力集中推向了那隻巨手,驚愕間回頭,卻見紫衣‘男人’立定在原地,目光深深,莫測的笑道:“隨他出去吧……”
“你是誰?”
“再見之日,你便知道了!”紫衣‘男人’灑然一笑,緊接著衝著蒼穹上那兩隻巨手豎起了一根中指,獰然自語道:“死老頭,待哀家被放出去之日,必殺你解恨!”
殺意來得快,去的也快。隨著那兩隻巨手消失在環境,紫衣‘男人’臉上又變回了先前那副邪氣不羈的樣子,默默自語道:“看樣子這千百年間,哀家那好弟弟日子過的挺不錯的呀,連媳婦兒都娶上了……”
“可惜了,下次再見,你可就跑不掉了。”
“哀家的……好弟媳……”
……
白青嶼回過神時,人已經回到了通天塔內,暹日耀幾人昏倒在不遠處的地上。內院的其餘人站在五尺開外,神色怪異。
“到底……怎麼回事?”白青嶼茫然四顧,視線落向朝自己走來的顏九真幾人。“我是怎麼出來的?”
顏九真神色複雜,表情叫個一言難盡。他身後其餘幾位長老表情整齊劃一,目光中都帶著明晃晃的嫉妒。
“救你出來的是夫子。”
“夫子?”白青嶼雙眼放光,對於這位大佬她可是久聞其名未見其人,心中好奇的很啊,“他人呢?”
“夫人已經走了。”顏九真說完長歎了一聲,對她拱了拱手,笑容又是感慨又是無奈:“恭喜你心願達成了,餘長老。”
“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