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嶼一抿唇,與燭蟲蟲和小八大眼瞪小眼了一下,紛紛大笑了起來。
黑澤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白青嶼笑的快岔氣了,指著門外道:“你沒跑便好,倒是某人要白白去尋遍天涯海角了……”
黑澤皺了皺眉,綠眸裏閃過一抹氣惱與罕見的柔軟,隻聽他一聲低啐,“那個笨蛋。”
下一刻,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白青嶼和兩小隻在原地抱團大笑卻見黑澤又回來了,他沒有多說,將一封信拋到白青嶼手上便再度消失,“這是別人留給你的!”
留給自己的?
白青嶼把玩著手上這封信,信封上有圈圈暗紋乃是陣法,非本人不可拆開。
“誰給的?”
雪宴搖了搖頭,道:“早上大哥與我一起去街口買東西,途中遇到了一個人,是那人交給我們的。”
“什麼樣的人?”
“那人穿著一身黑袍,看不清他的樣子,不過……很強。”
黑袍……白青嶼眼睛一眯,慢慢將信拆開。
“信上到底寫著什麼?”燭蟲蟲好奇的瞅過去,皺緊了眉,罵道:“什麼鬼東西?你看的明白嗎?”
入眼的一瞬,她渾身上下忽然湧起一種森冷的戰栗感,腹中感覺被踢了一下,兩個脆生生的聲音在腦中響起:“別看!”
白青嶼趕忙將信合上,但終究晚了一步。
雪宴好奇無比,不停追問,“上麵到底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燭蟲蟲翻了個白眼,“一張白紙!”
“那人有毛病嗎,專門送來一張白紙?”小八也是滿心疑惑。
“故弄玄虛,到底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呢……”白青嶼喃道,想起前一刻那不舒服的感覺,心生不詳,她秀眉微蹙,“黑袍……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將信紙放回兜裏,白青嶼疾步往回走去。
堂間,眾人已用過午膳,白璽戊和鳳瀾淵一左一右圍在白孟生和白潤身旁,明裏暗裏比著誰更會討長輩歡心。
“小五,你來的正好,四叔正說你小時候……”白璽戊看到白青嶼走了回來,歡喜的說著卻見她神色有些不對,話音便止住了。
原本溫馨的氛圍瞬間僵了下去。
“四叔,老頭……”白青嶼想著怎麼開口,白潤卻搶先說道:“你們去吧,我們這兩個老骨頭摻和不了大事,知道多了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處。便在家裏等你們,不求不拖你們後腿便好了。”
白孟生也點了點頭。
白青嶼深吸一口氣,“謝謝你們。”
……
白家二位長輩去了後花園,燭蟲蟲和小八都被白青嶼支會過去當了開心果。
書房裏,白青嶼將那封信遞給了白璽戊。
雪宴也將今早遇到那人的情況簡單講述了一下,白璽戊看著那張白紙沉默了許久,開口道:“是他。”
這個他是誰,房中眾人都心知肚明。
早在荒神之墟中時,姬夜染和肉球球都提起過一個黑袍人,那人便是極樂教背後之人,也是楚焚所剩的靈魂所化。
“你們姑且就叫他黑袍好了。”白璽戊將信紙折起,收回袖中,歎了口氣:“這封信上他用妖力畫有一個古陣,你打開信的同時他便能感知到你的一切情況。”
“感知到我的情況?”白青嶼眉頭緊皺,難怪那會兒自己肚子裏的兩個小家夥會示警,那一瞬她也的確感到了一股陰冷的念力。“他到底想從我什麼得到什麼?”
鳳瀾淵目光裏帶著幾許不善,銀眸銳利的看著白璽戊,“你可是還有隱瞞?”
白璽戊抿了抿唇,半晌才道:“的確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們。”
白青嶼眉梢一挑,鳳瀾淵銀眸中湧現風雪,白璽戊眼看著這兩口子將要發飆,趕忙道:“怪隻怪木已成舟,我想要此事告訴你們時已經晚了。”
“少廢話!”
“講重點!”
白璽戊輕咳了一聲,正色道:“其實黑袍的目標並非是小五你,而是你肚中的孩子。”
白青嶼下意識的捂住自己肚子,臉色發寒:“他想要我的孩子做什麼?”
“之前我曾告訴過你,我們的母親來自靈界。靈界為世間萬物生靈靈魂皈依之處,其中亦有強弱之分,弱者如你在荒神之墟中所見的陰鬼早已失了自主意識,不過任人擺布聽人號領的馬前卒。”白璽戊話語一頓,“靈族修煉比人族與妖族更難,至尊者方才能重獲完整的形態,但即便如此,靈族也並無孕育的能力,直到二十年前母親生下了你……你便成了靈族的變數。”
白青嶼神色微變,“不對啊,如你所說母親為靈族尊者,你和我都繼承了靈族的血脈,為何變數隻有我。”
“一是因為我為男性,二是因為……我屬於楚焚的那一部分靈魂。”白璽戊微微一歎,“你身懷人族與靈族血脈,而你的孩子更身懷三族血脈,未出生便已注定了三界至尊的身份,黑袍想得到它們借由它們的力量徹底毀了人界與妖界。”
“為什麼不是一統三界?”白青嶼鬼使神差的問道。
白璽戊噎了一下,瞪了她一眼,這種嚴肅時刻她能不能不要隨便開腦洞?
“毀了人妖兩界的所有生靈,讓它們的靈魂全部湧入靈界,與一統三界有何差別?”
白青嶼嘴一撇,敢情那黑袍是想玩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那一套。不過……
“那黑袍怕是活太久想找死才會試圖毀了人要兩界吧!若照你說的,靈界中的靈族為人族與妖族死後靈魂所化,一旦這兩界毀了,那不就等於殺雞取卵嗎?日後,靈界中將不會再有新的靈族誕生,遲早有一日,靈界也要消亡。”
“難不成那黑袍的目的就是造一個末日,毀滅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家夥得有多無聊?千年前鬧出一個天誅沒把自個兒弄死,就剩一星半點靈魂了還想接著繼續玩?那執念得多頑強?
白青嶼本是隨口一說,卻見白璽戊和鳳瀾淵神色都凝重了起來。
她一驚:“不是吧,難道還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