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婆婆與媳婦兒,小姑子與嫂子過後的又一大人倫難題,怕就是一個妹控哥哥遇上了他的妻奴妹夫。
偏偏這大舅子與妹夫原本就有一段源遠流長的‘感情糾葛’。
“你若是一殘廢,本君倒是不介意替你斟上一杯茶。”鳳瀾淵不緊不慢的說道,俊臉上不掩寒色,眼神裏的嘲諷之色叫個洶湧澎湃。
白璽戊卻是一點也不惱,褐瞳睨著他,皮笑肉不笑道:“你這是與自己兄長說話的態度?”
“兄長?”鳳瀾淵銀眸輕眯。
“你既然成了我妹夫,不管願意與否,都注定矮了我一籌。”白璽戊自己動手斟了杯茶盤在手心,語氣淡然自若,“當然,你若實在不肯屈就,也可以選擇不當我的妹夫。”
這話說得,不就是拐著彎懟鳳瀾淵,讓他和白青嶼分道揚鑣嗎?
燭蟲蟲幾人看著笑話,嘖嘖,這大舅子的戰鬥指數不弱啊。
但鳳三這千年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
“六六~”鳳大爺一招手,自己的寶貝女兒立馬屁顛顛跑過來了,白璽戊還在想他要玩什麼花樣,就聽某隻狐狸笑吟吟的說道:“去,將絕色叫來……”
白璽戊臉色微微一變,瞥了一眼自家小妹,果不其然她的表情冷了下來。
當初絕色在大鸞朝被他打成重傷,白璽戊隻當絕色是鳳瀾淵的人,卻不想自己妹妹會那麼看重那頭熊。
“困了。”白青嶼將瓜子殼朝地上一吐,直接起身走人,意興闌珊道:“回房睡覺。”
鳳元瑤等人雖還想看戲,但坐鎮的人都走了,他們留下來沒準會被兩位大佬當做發泄的工具,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走人。隻有燭蟲蟲幾小隻悍不畏死的縮到角落,準備繼續為八卦事業獻身。
樹下隻餘兩個大爺對峙坐著,氣氛較之先前竟詭異的緩和了不少。
“本君記得當年你最不屑的便是這些親情倫常,不過多當了幾次人,腹中就多上了幾副心肝腸肚了嗎?”
“我本是人,有心肝腸肚多了幾份俗人情感不算奇怪。”白璽戊語氣波瀾不興,隻是幽幽褐瞳泛起淡淡漣漪,“高處比起不勝寒,更多的卻是無聊……凡人瑣事,短短數載卻勝過高處上彈指間的數百數千年,當年殺了你,我不後悔,也不覺有錯。”
鳳瀾淵臉上的諷色漸漸淡下去,眉頭輕蹙,當年之事說來複雜,其實卻無比簡單,也談不上誰對誰錯。
真要說起來,不過是兩個無聊至極的人突然起興的一句賭約,最後給自己造出了一堆爛攤子罷了。
“看來本君認識的楚焚是真的死了……”
“我認識的妖族帝君何嚐不是也死了。”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前塵往事俱消散於風中。這般和諧的氣氛沒存活多久,寒風又刮了起來。
“不過……一碼歸一碼,動動嘴皮子便想撿個好妹妹,沒那麼容易。”鳳瀾淵臉色再度冷下去,很是嫌棄。
白璽戊哼了一聲,“骨血親情斷不掉,你一無明媒,二非正娶,你這女婿我白家也沒那麼容易同意。”
“真看得起你自個兒。”
“我的話在小五那兒不作數,在四叔和老爺子那裏總作數。他們若知道你這般虧待我白家的心肝兒,嗬嗬……”
鳳瀾淵撩袍站起來,銀眸斜刺過去,“想做本君的兄長,贏了再說。”
白璽戊將茶杯朝桌上輕輕一番,“想做我妹夫,連我都勝不過,也沒那資格。”
“誰先認輸……”
“誰是孫子!”
……
閨房內,檀香沉沉,白青嶼趴在美人臥上,昏昏欲睡。
她耷拉著眼皮,剛要放任睡意的時候,身上忽然一輕,卻是被人小心翼翼的抱起來了。
熟悉的清冷草木香氣漫入鼻息,白青嶼一聲輕哼,艱難的睜開絲絲眼縫,模模糊糊看到頭頂那張俊顏上有幾圈青紫的痕跡,她滿腦子瞌睡一下跑的幹幹淨淨,打了個激靈就將眼睛睜得圓滾滾的。
“臭狐狸,你的臉……”
鳳瀾淵沒曾想她睡得這麼淺,本想將她抱到床上去,卻還是把她吵醒了。無奈之下隻有又將她放回軟塌上,剛要起身卻被一雙小手用力的捧住了臉。
白青嶼表情無比嚴肅,皺眉緊緊盯著近前那張俊臉,卻見眼眶鼻梁嘴角處好幾道青紫印子,分明是被人給揍得!
白青嶼嘴角一撇,沒忍住……
“哈哈哈哈哈——”
“鳳老三你也有挨揍的時候啊??”
“嘖嘖嘖,漂亮,真漂亮!!”
鳳瀾淵瞅著自家媳婦兒那幸災樂禍的小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是真媳婦兒啊,坑男人不帶打騰兒的。
“有多漂亮??夫人要喜歡為夫這樣子,那日後為夫就一直這模樣與夫人一道了。”
鳳瀾淵臉越湊越近,白青嶼笑得都快抽抽了,想將他推開卻使不出力氣,反倒被抓住了雙手給壓在裏耳畔。
男人的呼吸聲浮動在脖子邊上,像是有根羽毛再給自己撓癢似的,白青嶼一臉抓狂,更是止不住笑。
“起來起來,你要笑死我還是要壓死我?”白青嶼狂眨著眼睛,把笑出來的眼淚花往他身上抹。
鳳瀾淵這會兒可沒半點憐香惜玉,不罷休的盯著自己媳婦兒,“為夫可是在等夫人的回答呢。”
“別,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白青嶼脫口而出,見自家男人神色危險了起來,趕忙改口,“太過分了!簡直就是人間慘案,是誰如此喪盡天良,敢對我家狗子……噢,不是!我家鳳大爺下此狠手?他的良心不會痛嗎?!”
鳳大爺嗤了一聲,緩緩支起身懶得看她裝模作樣,這賊丫頭白眼狼起來才叫喪盡天良。
“生氣啦?”白青嶼見他不搭理自己,趕忙爬起來,左蹭蹭右蹭蹭都沒得到半點回應,趕忙擺出一副憤怒的樣子,擼起袖子大喊道:“白璽戊那混球在哪兒,又欺負我的狗子,待本宮過去打他個五連跪!!”
鳳瀾淵一把將她揉回懷裏,狠狠道:“狗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