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v�!n�眾人的心隨著她那句輕描淡寫的‘好啊’全部提到了嗓子眼。
每個人都擦幹眼睛看著,靜待著她接下那道神秘的麵紗,現場寂靜的呼吸可聞。每個人腦中都在幻想著接下來將要看到的那張臉,是美?還是醜?
瑩白的玉手緩緩伸了出來,摸向了頭頂的氈帽,眼看著就要取下來時卻忽然頓住。
“要不要再開個賭盤?”白青嶼忽然扭頭朝眾人問道。
書院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片刻後瞬間炸鍋了,烈嫣然幾人尤其激憤。
“賭個雞毛!”
“就你那德行能是個人樣,老子把眼睛摳下來!”
“醜人多作怪!”
“老子口頭賭你絕對是一天字大醜比!”
這死女人剛把內院的人贏得連褲衩子都不剩,眼下還想故技重施?真當誰還會上當壓她漂亮不成?就她這狗德行長得人模人樣都算老天瞎眼了!
“嘖。”白青嶼一咂嘴,無知的人類,自己難得好心給他們機會翻盤居然一點都不珍惜。
卞言這些外來人顯然不知不久前白青嶼幹了啥好事兒,不過看她這全民公敵的模樣,卞言心裏也放心了下來,至少不用擔心書院的人抱團扛敵了!他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這‘餘青’在書院裏如此招人恨,他就單槍匹馬過來了,沒準還能策反幾個人幫自個兒。眼下把顏九真軒如烈這兩個爆眼子老頭引了出來反還麻煩了。
眾人被勾起的期待因了某人的打岔直接降到了穀底,這女人的真麵目有啥好猜的,絕對是個醜八怪!
一會兒她麵紗下來了,直等著被群噴就好了!
“我倒要看看這女人真實的臉皮是不是也那麼厚……”邱婷婷兩女暗中道。
眾多灼灼的視線下,那頂氈帽終於落了下去。
嘲笑起哄聲緊隨而起,不少人大叫道:“醜八——”那個‘怪’字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陣陣抽氣聲。
紅紗自如瀑青絲上垂落,拂過女子如玉的肌膚。率先映入眾人視線的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血色妖花,靜躺在那飽滿的翠額之上,不似後天畫上去那般細筆銀勾,而是渾然天成恍若胎記一般,釋放著勾魂奪魄的魔力。那動人花瓣之下兩挺雙眉如鋒,雪膚花貌又夾帶些硬氣,一襲紅衣萬種風情,黑眸中似盛星辰大海,斑斕奪目,顧盼間卻又恣意瀟灑,靈動似狐。高貴之中夾帶幾絲殺伐,冷傲之下憑添諸多妖冶。
這般容貌,這般氣度,這般風華……迷人眼,奪人目。
這一襲紅影似化為了火焰,燃燒了眾人的視線。
場上連呼吸聲都已悄然逝去,所有人呆呆的看著那張冷俊清豔的絕色之容,久久回不過神來,不覺時間遠去。
到最後不知是誰的籲氣聲率先打破了沉寂。
“我是不是產生了幻覺,這張臉是真的嗎?”
“她是餘青?餘青?餘青?”
“都說鳳王之美乃天下第一,無人可爭鋒,如今看來……這天下第一的位置要易主了……”
“她的臉是假的吧,怎麼可能有人會美成這樣子?!!”
“老天眼瞎了嗎?這樣一張臉為何會給這樣一個人!!”
憧憬、癡迷、羨慕、嫉妒、惋惜……各種聲音糅雜到了一起,全是難以置信。
烈嫣然、邱婷婷、林思月三女嘴唇都快咬破了,韓非、厲微雲等人癡癡地看著,移不開眼睛。
陸王孫和百裏寒在荒神之墟時就曾見過白青嶼的真容,但如今再看仍止不住驚歎,雷係的其他人則完全傻在了哪兒。
呂秋秋忽然掐了一把侯亮,“你給我一巴掌,我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閔臨將眼睛閉上又睜開,循環往複,最後麵部表情成了一片呆滯。
等著看好戲的璿璣學院一眾人,鴉雀無聲,說不出話來。卞言內心翻江倒海,饒是他一遍一遍的在心裏告誡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卻無法將視線從那張麵容上移開絲毫。
他腦中顛來倒去徘徊著一個念頭,原本堅定不移的猜想也開始動搖。
對麵那女子會是白青嶼嗎?
不、那白青嶼和她一樣額頭上都有一個胎記,但卻有著天壤之別。再說了,那個白家醜女即便沒有那塊態度,容貌也最多是中上之姿,怎會似眼前人這般絕塵如仙。
以前,在卞言心中隻有自己師妹玲瓏女可與鳳王鬥豔。
但眼下,這個叫做餘青的女人……
他再回頭細想一下自己師妹的容貌,忽然覺得是那般寡淡無味。
“我的樣貌你可看清了?”
女子清冷的聲音將他的神智勾了回去。
卞言趕緊醒轉過來,抬頭不禁與白青嶼四目相對,她嘴角輕揚了幾許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玩味與戲謔,充斥著有人的邪氣。
卞言知道對方看到自己方才不經意露出的癡迷之色,臉上不由訕訕,在心裏確定了對方絕不是自己要找的‘白青嶼’後,他滿腔的敵意竟莫名其妙的去了大半,連目光都開始柔和了起來。
“看清了……”
“那你要找的是這張臉嗎?”
“……不……不是。”卞言艱難的開口。
白青嶼一聲輕嗬,未等她繼續找麻煩,後麵書院眾人已開始聲討了!
“無恥之尤,現在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是故意上門來找茬?”
“醜女?睜大眼睛看看,人家那是醜女嗎?”
“想幹架直說就是,我們全體奉陪……”
……
一群大老爺們打了雞血一般亢奮。
處於人群中的陸王孫看著這前後強烈的對比,忽然覺得,那些罵自己老大不要臉的,沒準真是罵對了!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偏要靠實力……
顏九真和軒如烈看著忽然激動起來的學生也不知說什麼,這……書院上下齊心一致抗敵,挺好的挺好的……
眼看著卞言就要陷入圍毆之中,一聲尖利的女聲驟然響起。
“沒用的東西!這就是你說的為本宮懲辦凶手?!”
黑風驟起,兩個身影出現在場間,一隻指甲長長森白的手猛地從黑風裏伸出來,直抓向白青嶼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