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某個從來不知作死二字怎麼寫的貨來說,下場是不言而喻的。膽敢挑釁帝鉞王殿下在家中的霸主地位,某人隻能摸著被打腫的屁股,麵上笑嘻嘻心裏哭唧唧。
“原來六百旁門就藏在妖花之中!”鳳瀾淵得知這一消息,也頗為驚訝。
白青嶼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還真不知道?”
鳳瀾淵沉默了一會兒,半晌才道:“為夫曆來對這些神兵沒有太大興趣……”
白青嶼笑而不語的看著他,小聲嘀咕了句:“難道不是因為太窮,所以才沒興趣?”自打成為小富婆過後,白青嶼就開始嫌棄夫貧,過往以來這隻臭狐狸送她的法寶除了珈藍塔還像話一點,剩下的都是什麼一次性玩意兒?
“嗯?”鳳瀾淵眯眼睨了她一眼,心裏又好氣又好笑,怎就攤上這麼個財迷媳婦兒了呢?
燭蟲蟲在旁邊實在看不過眼,忍不住道:“不懂就別開口,上古大妖除了本命妖兵之外基本不會去借助外力,其真身上的一根毛發都足以與神兵抗衡……”
白青嶼表情微微扭曲,鳳瀾淵見她那瞬間猥瑣下去的模樣,眼中笑意一閃而逝,神情也變得戲謔起來。
“咳,那啥,既然上古大妖都不屑用這些外力,那這冥魅妖花妖族聖物的名頭又是怎麼來的?既是聖物,它內裏藏了六百旁門的事該是很多人知道才對啊?”白青嶼奇怪的嘀咕道。
“天誅之前,妖族並無所謂聖物,這朵妖花乃是天誅之後出世,傳言為後世第一匠人疏蘭取九幽兩生花所造,妖花造成之後輾轉妖中各族,其威力也是妖雲亦雲,唯一統一的一點隻有得此妖花者實力皆可直上九天,故被奉為聖物。隻是在百年前這朵妖花在妖族內亂中消失,無人知其來去,沒曾想它竟會出現在人界,還在夫人你身上封印著。”
“這麼說冥魅妖花的來曆你還是知道不少,怎不早告訴我這些?”白青嶼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這些消息多為流言,真正見識過冥魅妖花真麵目的妖早已作古。”鳳瀾淵拉著她走回內室,在塌邊坐下,又從一邊溫著的小爐上取下方酒壇來,徐徐給她斟了一碗放在塌上小桌上推到了她身前。
白青嶼附身一嗅,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百香蜜?”她連忙包了一大口在嘴裏,酸味裹滿味蕾,又是刺激又是舒服,讓她鼻子眼睛都忍不住皺在了一起。自打她懷孕了以後便口貪到不行,尤其喜歡吃這種酸味十足的東西,平日裏那些酸棗杏兒吃膩了之後她口淡的連飯都吃不下,最近這百香蜜倒成了新寵。
隻不過這東西人族地界兒沒有,每一次鳳瀾淵從妖界回來也隻帶的了一小罐兒,頗有些珍惜難求的樣子。
似今兒這樣,用小火溫著,一口喝下去,酸味從味蕾爆炸到全身,末了再一點點回甘,變為純甜。那般舒坦滋味,可比神仙。
滿足了口腹之欲,白青嶼心情都變得大好,笑嘻嘻的眯著眼兒,一副醉生夢死的陶醉樣兒,“照你那麼說來,冥魅妖花出世以來從來沒有人發現過裏麵藏著六百旁門?”
“嗯。”鳳瀾淵微微頷首,連他都沒聽到過一點風聲,可想這秘密隱藏了多久。初時他也曾懷疑過這妖花的來曆,但調查之下並無什麼異果,他也隻將此物當做一個給自己媳婦兒保駕護航的神兵罷了,卻沒想裏麵竟藏著這麼大的‘驚喜’。
若真如自家媳婦兒說的那般,六百旁門可造六百上古大妖的話……這冥魅妖花的威力簡直無法概述,妖族中人也不可能容許它流落在外,不露半點風聲。
唯一的解釋隻有,除了他這小媳婦兒在曆代妖花之主無一人發現過六百旁門的秘密……
妖族聖物卻出現在人族體內,更被解開了其隱藏最深的秘密。鳳瀾淵橫看豎看都沒發現自家媳婦兒有啥與眾不同的地方,哦,臉皮的厚度除外……
白青嶼美滋滋的喝著百香蜜,斜眼便發現他瞧自己的目光不對味。戲謔之中帶著幾分調侃的味道,唇上的笑容也意味深遠……頗有一點好的白菜都被豬拱了的感覺。
“我咋覺得你臉上的表情不大對呢?”白青嶼眉梢一挑。
“為夫是感慨……”鳳瀾淵眨了眨眼,不露痕跡的將話題從自己身上轉開,“母親大人想來也非等閑女子,否則豈能將夫人生的這般嬌俏可人?”
白青嶼老臉一紅,用嬌俏可人來形容她,真是慚愧慚愧了。不過,自己老娘沒準還真是個人物。
“母親大人的名諱夫人總該記得吧?”
“你問的這不廢話嘛?”白青嶼睨了他一眼,轉而在腦中搜尋起與自己母上大人有關的記憶,卻又忍不住皺了皺眉,在打開六百旁門過後,自己腦子裏似乎多出一些東西,具體是什麼也說不上來。隻是在回憶與母親有關的一切時,隱約間有個熟悉而陌生的青衣倩影在腦中閃過,但她看不清對方的模樣,隻是冥冥中有個感覺,那是自己母親。
“霞霜月……”她低聲輕喃,抬頭看向鳳瀾淵,神情間早已去了往日的不正經之色,凝眉道:“我一直記得白浩海死時說的那句話,我母親的血脈有所不同,隻要我繼承著她的血脈,便逃不過‘那些人’的追蹤,但‘那些人’到底是誰?”
鳳瀾淵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慰,無須表達太多,白青嶼便明白他的意思。由始至終她都沒畏懼過什麼,隻因站在她背後的這隻狐狸,願意付出一切為她。讓她無須獨自承擔那麼多為難,也不必受人眼色行事,哪怕她像個潑猴頑童那般胡鬧,他也全然包容,任她放肆。
“夫人……”
白青嶼一揮手打斷他接下來的話,嘟嘴笑道:“我與你說這些不過想找人商量商量發發牢騷,我母親的事兒你便交給我自己去查吧!”
鳳瀾淵沉眸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撐頭笑道:“這般勤快倒不似你以往的作風。”
白青嶼哼了一聲,“什麼事兒都叫你幹完了,我得多無聊。”她將百香蜜一飲而盡,砸吧砸吧嘴,“你忙你的宏圖大業,我玩我的如畫江山,咱倆互不耽誤,齊頭並進,再說了……”她眉梢一挑,神情頓時變得陰沉可怖起來,“那些躲在陰溝裏的老鼠,若不親手將他們揪出來擰死,我心裏怎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