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中仿佛一直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殺了他,殺了他。我便……”李逸麵色惶恐。雲嵐上國不想天涼國那樣的邊陲地域,或者說與雲舟五域所有勢力都有著極大的不同,修士也要遵守基本法,隨意踐踏他人生命,自然有雲嵐國的執法部前來問責,輕則關押流放,重則就地斬殺。
這也導致了雲嵐國境內一介凡人也敢和高高在上的修士爭得臉紅脖子粗而絲毫不懼。更致使雲嵐上下對於生命都有著一種遠超其他地方的敬畏。李逸不像葉辰,修行至今可以說是一路廝殺過來的,回顧身後更是血流成河。生在雲嵐國,手上別說沾染上同為人族的鮮血,甚至連稍稍過分的一些事情也不敢做。
惡如李虎等人這般在豫川年前人當中稱王稱霸,也不見得手上敢沾惹上鮮血;平日裏所能做的最大惡事,也不過是依仗著法寶之利,欺負欺負同齡之人,縱然再壞相比起雲嵐之外惡霸們來說都根本算不上什麼。
“沒事的,沒事的。”葉辰拍拍李逸肩膀出言安慰道,但卻也隻當李逸是因為意境初成第一次遇到這般事情,從未想過李逸的惶恐是因為對雲嵐律法的恐懼與敬畏。用這般手段對李虎造成這般嚴重而不可逆的傷害,且不說李府的大長老是否會願意就此放過李逸,便是帝國執法部也不會輕易的便將李逸放過。
縱然是靈皇境修士因違背律法而被斬殺這種自斷手腳的事情放在其他地方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在雲嵐卻是不止一次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雲嵐學府的學子們要學的第一課便是雲嵐曆史上因為違背律法而被懲治的大人物們,其中不發靈皇境修士甚至雲嵐的皇帝和要臣。
另一邊李虎從李逸這裏逃走之後,匆忙討回遠在豫川另一邊的李府上。李家家主早年建立烈陽商會後便從李府遷出,這事情便是整個雲嵐都是人盡皆知。所有人都以為這豫川李家至此便會如同眾多分裂的家族一般從此之後分成兩支,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豫川李家仍然隻有一個。
“逸兒,我剛才看見你大伯家的李虎又來了,是不是又來找你麻煩了。”李逸的母親柳如意帶著一個身上有著濃鬱丹香的修士走了過來,開口詢問道。
“娘,我把李虎……”見到柳如意李逸瞬間哽咽起來,這段時日在萬蹤迷林積攢的種種負麵情緒一瞬間便徹底地爆發開來。
“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哭起來了。”柳如意麵色上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慈愛的坐下來安慰李逸,同時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葉辰,另一邊那丹師深處一隻手抓住李逸,靈力從手中湧入細細探查李逸體內的情況。
“伯母,方才那李虎前來羞辱李逸,李逸一時失了手,意境爆發以致於李虎生命嚴重流逝如今已經垂垂老矣,怕是沒有幾日好活了。”葉辰開口向著柳如意解釋道,柳如意的臉色瞬間便變了轉過頭看著跟著自己而來的丹師緩緩開口說道:“劉老……”
“怎麼了夫人,我年齡大了有些耳背,倒是沒聽清楚夫人說了什麼。”被稱為劉老的但是將手從李逸身上拿開,開口說道“倒是李少爺氣血虧損的極其嚴重,甚至還在不斷處於虧損當中國,怕是體內有什麼邪祟在吞噬少爺的氣血。我隻能給少爺那些補氣血的丹藥,至於如何除去邪祟還請夫人另請高明。”
“麻煩劉老了。”柳如意取出一個裝滿靈晶的錢袋遞給劉老。這錢袋中的靈晶已經遠遠超過請劉老此次前來的費用,劉老也未推辭直接接過來,留下一瓶丹藥便直接告辭了。方才已經聽到不得了的事情,若是再留下去李一笑那笑麵虎有上百種在不違背律法的情況下,將自己留下的辦法。
“葉賢侄。”柳如意思忖了一下繼續開口說道,“按理說,你和逸兒在萬蹤迷林中共同經曆過諸多事情,又不止一次救過逸兒的命。我本應該對你抱有十足的信任。但你初來雲嵐國,還不了解雲嵐和雲嵐之外的差別,伯母擔心你因此說錯了話,令有心人捉住了把柄。還望這幾日賢侄能夠盡可能留在府上不要外出,若有什麼需要盡管對府上任何一人開口。”
“還望葉賢侄能夠答應此事。”柳如意起身向著葉辰行禮道,同時大有葉辰不同意便要繼續一直這樣下去的架勢。
“伯母盡管去吧!這件事我答應了。”葉辰一臉頭疼的開口回答道,同時也深深意識到這種事情的嚴重性,隻是心中的不解之色也更加濃重,忍不住便開口詢問道:“論及對錯是那李虎先欺上門來,論及權勢伯父乃是李家家主,又是這烈陽商會的會長。為何還會如此懼怕?”
“若是在這雲嵐之外,我們自然不會懼怕,但這是雲嵐境內。縱然李虎不對,我李府也僅有說服教育之權,動武懲戒那是執法部的事情。而今按照你的說法逸兒已經違背雲嵐律法,按照最壞的額打算可能要在牢獄當中關上幾十年。”柳如意起身向著葉辰解釋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還要去和你李伯父商討解決的辦法,便要先走了。葉賢侄這段時間便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一般,一切隨意。”
柳如意麵帶憂愁之色匆匆離去,看其神情並根本沒有作偽的跡象,而且也沒有作偽的動機。
“沒想到,他的理想如今竟真的實現了。”識海當中陸壓開口歎息道,“可惜如今雲嵐的這般光景他卻是看不到了。”
“誰?”葉辰開口在識海中詢問道。
“一個故人,雲嵐國的開國之君。以凡人之身聚集起了無數修士真正打破當時修行者高高在上的地位,令修行成了一種選擇,而不是一個階級。”陸壓緩緩開口說道,神情當中透露出一種懷念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