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意境修士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除了天上的星辰和月亮散發出淡淡的光輝,也就剩下葉辰三人麵前劈劈啪啪燃燒的火堆還在發著光亮。稍稍遠一些的地方樹木林立,其中漆黑一片什麼都難以看清楚。李逸坐在火堆旁仍舊臉上帶著恐懼,即便江音所推測的危機並沒有到來。江音抱著膝蓋,一隻手拿著小樹枝不斷的戳著麵前燃燒的火堆,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們為什麼會到這萬蹤迷林中來,我們你們身上沒有一點靈力波動,應該是沒有修為在身上的。林中的妖獸也應該不是你們能夠對付得了的。”自夜色降臨之後,江音因為能夠感知到不斷再接近的死亡危機已經失去了說話的欲望,李逸身陷恐懼當中更是不想說話。這長久的沉默也隻能由葉辰來打破。

“萬蹤迷林中有一朵霧隱曇花快要開了。”江音一邊戳著麵前燃燒的火堆,一邊開口回答道,“李逸和我都是意境修士,修意不修力,換個意思便是我們根本不彙聚靈力。意境成則遠超尋常修士,意境不成則和沒有修行的普通人沒有多大區別。霧隱曇花開謝的異象能夠助我們感悟意境。”

“聽你們所說,你們都是家族子弟。難道你們的家族就這麼放心讓你們自己到這萬蹤迷林中來嗎?也沒有派人隨行保護嗎?”葉辰回憶起自己當初還沒有前往淩雲劍宗之時,每次出行必然有護衛跟隨以保證安全,向來一般家族也會如此去保護家族子弟,但葉辰卻根本沒有發現江音、李逸二人有人跟隨保護的跡象。

“意境修士講究的是上體天心、下察民意。一言一行都是修行,想要真正修行又成,所有的事情自然都要親自來做,自己去體味。若是借助家族的力量,便是破壞自己的修行,不說完全修不成,但是很難有大的成就。”江音再次解釋道。

葉辰愕然,這種別具一格的修行方式他是聞所未聞,更是無法理解若是不借助靈力,隻憑借自己的言行到底要如何才能夠修行。意境葉辰自然知曉,甚至大日權柄未被封禁之前,金色火焰當中便蘊含著大日真意。但離開靈力的支持,大日真意也根本無法發揮而出。隻修靈力不休意境的修士,葉辰或許還能夠理解,畢竟意境難成。但隻修意境的修士卻已經超出了葉辰的想象。他根本無從得知失去靈力支撐的意境會是何種模樣。

莫說是葉辰,便是陸壓聽到江音所說的言語一時間也難以理解這種修行方式。隻是在葉辰識海中不斷演化推演隻修意境而不休靈力是何種光景。

“妙啊!真是妙啊!”一次接一次的推演之後,陸壓看著識海中僅憑意境便能發揮出的威力,不由得開口稱讚道。能夠開創出這條修行道路的人,絕對是一個鎮壓萬古的絕世鬼才!這所謂的意境修士,根本就是在想辦法去模擬得到天地權柄的帝境修士,雖然達不到帝境修士那般成為天地法則的人格化身。但卻堪稱是偽帝境,雖然得不到天地權柄,卻仍舊可以號令法則。

“葉小子,問一下這種意境的修行方法是何人開創的。”識海中陸壓一臉的激動之色開口喊道,萬年之後誰能想到還有這般驚才豔豔之人,甚至連當初天宮諸帝與之也遠遠不能和其相提並論。

若是真有誰能夠與之相比的話,大概隻有當初開創出修行之路的白衣仙人。但可惜的是這白衣仙人卻之流傳在萬古前的傳聞裏,縱使是那些從人族開化之前一直活到天宮破滅的最古之人,也難以說出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白衣仙人。換而言之修行之路的開創者很可能根本無人知曉,隻有一個被後人杜撰而出的白衣下人。

但這萬年之後卻再次出現了這樣一個開創新出新修行體係之人,要陸壓如何不激動,怎樣才能不產生前去朝拜的想法。

“這意境的修行方式是何人所創?”葉辰聽到陸壓的話,也不是什麼難事自然不會拒絕,開口向著江音詢問道。

“是由人道玉碟的器靈雲嵐所創,然後傳播至雲嵐國全境。自此之後凡是有契合意境修行血脈之人,便隻能選擇成為意境修士,凡是發現私自汲取靈氣者,立斬無赦。凡包庇者以同罪論處。”

葉辰再一次深感震驚:“這是為何?”意境未成之前意境修士可以說是和凡人毫無差別,而意境的修行又向來極難,雲嵐上國此意為何?葉辰根本無法理解。若真的按這條法令執行,雲嵐上國中要少多少修行有成的修士,這條法令甚至無異於自毀長城。

“大概是因為靈氣不夠了吧!天浮五域頂級勢力當中唯有雲嵐管轄區域最大,成員最多。我雲嵐雖然可以人人踏足修行,但根據人道玉碟推算,若真是如此北域之中的靈氣濃度至少下降九百多倍,而其他四域根據距離北域的劇烈靈氣濃度至少要也要下降三百多倍。屆時五域之中再難出現靈皇境的強者。”江音將手中木棍放下,眼神不斷的朝著四周的黑暗中掃視,血脈示警當中的死亡陰影已經極為接近,甚至江音意境能感覺到那帶來死亡陰雲的恐怖存在,此時就藏在附近暗中窺視著自己幾人。

“小心。”江音開口提示了一句,閉上眼睛心生放空,再次開始窺測天機試圖尋找到危機來源的方向,但卻不到片刻,便驚恐的睜開的雙眼。雖然江音仍舊無法窺測出那令自己血脈不斷發出示警的到底是什麼,但這一刻感受到的恐懼之色卻遠遠超過得了太陽未落山之前。

江音也徹底明白為何原本的大凶會變成死境。那怪物原來隻有在夜間才能夠出沒,便是日夜交彙之時實力也會大減,白日裏被陽光一照便會受到重創。越是接近夜色,對江音他們來說自然越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