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嗎?還是自己這個掌門真的不稱職。歐陽宗主捫心自問,當初分明是為了拉攏有潛龍之勢的葉辰,才邀請其加入宗門;而今卻已反目。
換個角度想想,若自己是葉辰,或許早已經反出宗門了吧!看似公正的待遇下卻隱藏著深深的提防與忌憚,甚至滿懷惡意。
歐陽宗主目光挨個掃過逐獸宗的眾位長老,看著一個個自私、貪婪、陰毒,似乎人類身上的缺陷都能夠在他們身上找到。或許生死關頭,他們到還能發揮出幾分智慧,但平日裏……
莫名的疲憊不堪,莫名的開始懷疑自己接任宗主之位是否正確,莫名的又扔下這一切不管不顧的衝動。
“小家夥!冷夜大人還需要多久才能抵達。”葉辰在心中冷冷的問道。對逐獸宗他可謂已經是仁至義盡,仁至義盡了;接下來也該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時間了。
“已經到了!不過因為我們擅自闖入秘境禁地,還在神樹上引起了這麼大的動亂;我剛才擅自答應讓冷夜大人進出一次火靈華洞作為平息冷而言大人怒火的代價。”火靈狐在葉辰心底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無妨!”即便火靈華洞是整個秘境最寶貴的地方,每一次進出都代表著莫大的機緣。但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葉辰也就顧不上心疼了。
…………
“人類!”兩輪明黃色的圓月忽然出現在夜空之上,天際傳來一聲炸響。狂風自上而下襲來直將逐獸宗眾人吹得東倒西歪。
“這是……”逐獸宗眾人驚恐的看著不斷下垂的明黃色圓月,一條波瀾壯闊的紅色巨江如蛇信一般不停的從黑暗中竄出,兩座銀白色巨峰倒垂。
“擅闖秘境禁地,肆意采摘獸靈果,破壞神樹安眠。你這是要與我們整個秘境開戰嗎?螻蟻!”天際傳來的聲音如雷聲陣陣,甚至不弱於先前逐獸宗所用陣法中的“震”字決,直震得人骨頭發酥站立不穩,心神震蕩,大腦如同漿糊一般混沌不堪意識全無。
而隨著那明黃色圓月繼續下垂,逐獸宗眾人方才看清那哪裏是什麼明月,是什麼巨峰,是什麼蛇信般的巨江。分明就是一條體型不知有多麼多粗的黑色巨蟒藏在夜色之中。
明黃色園月是其雙眼,銀白色巨峰是其毒牙,天際轟隆隆的雷聲是其聲音,呼嘯的狂風是其呼吸;而那猩紅的巨江哪裏是像蛇信的江河,分明就是一條比江河還寬廣的蛇信。
“大……大……大……大王!”四長老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全身戰栗,淚流滿麵。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不是任何人都能夠直麵的。
火焰之蛇墓地的赤炎飛蛟眾人拚死一搏還有一線生機。可麵對這種練體型都無法丈量的巨妖,拚不拚命有區別嗎?如果有,那也是一口吃掉或者兩口吃掉的區別。
“饒……饒……饒……饒命!”四長老哆哆嗦嗦的喊道。
“給我一個繞過你的理由!”冷夜大人明黃色的巨眼突然停到四長老麵前,饒有興趣的說道。
看著那宛如巨山一般的眼睛泛出冷夜生物獨有的陰冷目光,被冷夜大人噴出的氣流壓彎了身子的四長老隻覺得遍體發寒,褲襠一熱!
“你們幾個也一樣!如果能想出一個讓我繞過你們的理由,或許我就很願意饒過你們呢了!”明黃色圓月騰空與形成比肩,纏繞在神樹上的龐大身軀形成一道難以逾越黑色圍城。逐獸眾位長老站在這圍城下麵,還不及一片鱗甲的大小。
“大王!我根本不知道這裏是禁地,我是被誆騙來的,都是我們宗主和葉辰那個小王八蛋把我誆騙來的。還請大王繞過我吧,還請大王繞過我吧!”四長老往前踉踉蹌蹌撲了幾步,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磕的一聲比一聲響。
“我們也是!我們也是!我們也是被誆騙來的!”二長老,三長老,五長老,七長老八長老、九長老爭先恐後的跟著四長老撲倒在地上,生怕遲了一步便失去了最後的求生的機會。
但凡妖物強大與否並不與體型掛鉤,許許多多一舉一動都能令星河變色的妖物體型反而顯得還很嬌小。但,凡是體型達到一定程度的妖物,卻一定強大到令人絕望。而如冷夜體型這般大小妖物,莫說天浮大陸上如今會有多少,便是翻遍史書典籍,能找到的也隻有隻言片語。
這樣的不符合玄幻規律的妖物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世間!
“貓戲老鼠啊!”歐陽宗主痛苦的閉上眼睛,或為了今日無法幸免的境地,或為了眾位長老醜陋的表演,唯一能讓其心中稍有慰藉的便是他力保之下的六長老和一臉無所謂的大長老。
“小鬼!你寧願付出火靈華洞也要請我出手對付的敵人,便是這般不堪嗎?”蒼穹之上傳來冷夜大人肆無忌憚的嘲弄聲。
本來還在瘋狂磕頭以求保命的逐獸宗一眾長老全都向傻了一樣呆愣愣的扭過頭看著葉辰。
我真傻,真的!不止一位長老內心發苦。
能請動這種恐怖的妖物為自己出頭,葉辰會在意小小的逐獸宗,會在意宗門那稀薄的資源嗎?用得上費盡心機謀害自己得到的芝麻點的利益嗎?
“我早就看出來你是潛龍,逐獸宗這座淺塘困不住你;隻是沒想你……”歐陽宗主看著葉辰苦笑連連,想繼續說下去去不知道要再說些什麼。
“冷夜大人的再強大,也不是我的實力。”葉辰沒有再多言語,也不願再說。
“我知道很不合適!但是葉辰你能否看在我的麵子上,繞過他們這一次。”歐陽宗主心中雖然感到萬分苦澀,但還是開口
向葉辰懇求道。
“對啊!對啊!葉辰這一切和我們沒關係,當初懷疑逆居心不良的是六長老,要殺你的也是六長老。和我們沒關係……”聽到歐陽宗主的話,四長老急忙開口說道,卻突然感到胸前一痛,低頭看去隻見一隻血手從胸前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