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選秀

太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而後對著雲初雪道:“墨兒說到就到,那哀家也就不留你了。”

話音剛剛落下,東陵墨便已經款款走了進來,看到雲初雪在此,而後將視線落在了桌上,神情頗為詭異。

雲初雪晃了晃腦袋,盡力保持著自己的清醒,今日這事非同小可,若是有什麼閃失,不僅僅是龍玄夜,就連自己,這輩子也不能釋懷。

進宮之事本就是自己提及,無論出了什麼岔子,後果都將由她一人獨自承擔。

“墨兒,雲姑娘在這喝醉了,你將她送回秀女院吧。”

太後娘娘的眼神極為柔軟,放佛今日這事,和她沒有半點關係一般,她望著東陵墨怔在了原地,心中不由笑道,曆來萬般聰穎的兒子,竟然也有這樣木訥的時候。

太後不禁輕咳了一聲:“雲姑娘是你的好友,你怎能還站在這個地方袖手旁觀!”

太後早已從雲初雪的舉止裏看出,她對著後宮之位,好像並無過多的興趣,而唯一能夠將這樣的女子囚住的方法,隻有一個,那便是讓她永遠成為東陵墨的人,這樣的方法雖然有些卑鄙,在皇宮裏,卻是最為常用的伎倆。

東陵墨一雙俊眉緊緊的蹙在了一塊,心間已然有了分寸,她上前,將雲初雪扶到了身旁,而後回過頭來,對著太後娘娘曆喝一聲道:“今後你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朕的事情,心中自有定數。”

太後晃神,怔在了原地,沒有想到,這樣的伎倆,既然一眼便被識破了,看來江山曆代人才出,她們這些老方法,似乎都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雲初雪的身體持續發熱,頭上溢出了細小的汗珠,口中喃喃說道:“不……我要回去。”

東陵墨沒有理會雲初雪的叫喚,直接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寢宮,而後帶著斥責的語氣道:“太後心中想著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這場鴻門宴你也敢去!”

當雲初雪踏進皇宮的時候,東陵墨便已經知曉,太後娘娘虎視眈眈的看著她,早就已經將她是為自己的獵物一般。

雲初雪聽到這聲斥責,心頭像是澆了一盆冷水一般,舒緩了不少,她抬起眼眸,對著東陵墨認真的說道:“你知道我中了什麼毒,我不能去你的寢宮,不能去。”

雲初雪恢複了些許的意識,不斷的將身旁的東陵墨給推了出去,眼中帶著一道淩厲之色,凝視著東陵墨的一舉一動。

“你現在若是回去,秀女們該如何看你,先把你身上的毒給解了再說!”

東陵墨的麵容之上,仍然凝聚著慍怒之色,對於太後的所作所為,他心中一陣怒火,還未完全發作。

若不是因為雲初雪這個模樣,他定會找太後說個清楚。

自從他當上了太子之後,他的幕後放佛變了一個模樣,從前沒有任何勢力之時,她不爭不搶,一心想著如何度日,現如今,他登上了皇位,太後娘娘放佛變本加厲了一般,拿出了那些年,後宮裏所有拙劣的伎倆,全都用在了雲初雪的身上。

雲初雪木訥的點了點頭,若是現在這個樣子,到了秀女院中,她們一定會將此事傳出,到了那個時候,爺爺的顏麵何存!

雲初雪將手拉扯在了東陵墨的身後,而後跟隨著他,往皇上的寢宮走去。

一個嬤嬤跟隨到這裏,便停了腳步,而後捂住嘴偷偷笑了起來,匆匆的趕回了慈寧宮。

太後娘娘還未歇下,一手撐在了桌上,另一隻手正在擺弄著桌上的玉扇,看到嬤嬤回來後,她悠悠開口問道:“怎樣了?”

“回稟太後娘娘,這個事情成了,皇上和雲小姐兩人,現如今往寢殿裏去了。”

嬤嬤褶皺的麵容上,因為這一道笑意,顯得格外蒼老,皺紋變得越發的深,這道笑容,叫人覺得發滲。

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能夠有這樣的結局,也不枉自己忙這一場。

雲初雪若是成為皇後,也就意味著五大家族全都會歸順於皇上,將來東陵墨再無後顧之憂。

先皇便是因為過於軟弱,成日對那些人點頭哈腰,所以才會造成了那樣的後果,淒慘的死去。

太後將兩腿放了下來,而後在口中喃喃道:“成了就好,哀家也該歇歇了。”

東陵墨的寢殿內,傳出了雲初雪呢喃的聲音,東陵墨厲聲喝道:“你們都給我出去,把門給我關上。”

既然今日這件事情,雲初雪不想再讓別人知曉,他自然就不能叫太醫前來,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憑借著曆代君王的做法,為雲初雪解毒。

宮女和公公們第一次看到平穩的皇上氣勢洶洶如此著急的模樣,他們慌忙點頭,而後連連邁著大步往後退去。

公公們走出寢殿後,麵容之上,浮現了一絲舒緩的神情,紛紛捂著嘴,輕聲笑了起來。

看來這位常年禁欲的皇上,今日要破戒了。

雲初雪躺在了龍床之上,開始胡亂的拉扯著自己的衣裳,口中不斷的傳出了呢喃的聲音,聽不清她口中究竟說了些什麼。

東陵墨從一旁抽出了一條麻繩,將雲初雪胡亂動的雙手給綁了起來。

雲初雪看著東陵墨的動作,下意識的更靠近了他一些,此刻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東陵墨愣神,看著麵色潮紅的雲初雪,從未見過冷然的她,有這樣的姿態。

東陵墨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胸口跳動的聲音,他迅速的將自己的視線從雲初雪的身上移開,而後在桌上搜尋著解藥。

因為後宮之中,這樣的事情頻頻發生,所以皇上皆會在自己的寢宮裏備上這樣的藥,以供妃嬪或者自己使用。

東陵墨將桌上的東西通通都掃到了地上,仍然沒有看到那瓶解藥的蹤跡,他的後宮空無一人,本以為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用上這種東西。

恰好在這個時候,東陵墨將視線落在了地上一個散落的瓶子上,他拿起這個藍色的小瓶,將裏頭的藥丸取了一粒,而後趕到雲初雪的身側。

床上的雲初雪在這個時候,已經在想辦法逃脫那麻繩的束縛,甚至用自己的牙齒前去磕磨,竟然毫無效果。

東陵墨將雲初雪的腦袋別了過來,而後將藥放到雲初雪口中,靜待片刻,雲初雪終於安分了些許。

雲初雪身上的溫度漸漸褪去,麵容之上的緋紅,也緩緩的也降了下來。

東陵墨將一塊濕帕遞到了雲初雪手中,而後凝神望著她憔悴的模樣,怔怔的站在了原地。

雲初雪接過這塊帕子,愣神片刻,方才感受到,此刻自己的背上傳來一陣粘稠的感覺,她將錦帕放在了額上,擦拭後,便看到東陵墨背過了身子。

“我先出去一下,等會把你送回秀女院。”

東陵墨的神色也恢複了過來,邁著大步從寢殿中走了出去,今夜斷然不能讓雲初雪留宿於自己的寢殿之中,否則此事一旦傳出,雲初雪的聲譽盡毀。

想當年,她親眼看著雲初雪因為種種原因背負著各式各樣的罵名,現如今,他斷然不會再讓雲初雪承受那些。

雲初雪的眼眶一熱,親眼看著東陵墨從寢殿裏走了出去,萬般體貼的將門給關上。

她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此刻四肢之上的酸痛感已然得到了緩解,她拿起了濕帕,將手臂上的細汗擦拭幹淨。

經過了一陣歇息之後,方才將東陵墨喚了進來。

“我送你回去。”

東陵墨的語氣裏聽不出絲毫的波瀾,頗有些惱怒。

“雖然早知那個酒有些異樣,可我仍是喝了下去,也給皇上添麻煩了。”

雲初雪低下了頭,第一次覺得,自己成為了別人累贅,這次進宮本是為了不為難眾人,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還給東陵墨添了麻煩。

東陵墨轉過頭,看著雲初雪如此愧疚的模樣,心中縱然有著千萬分的惱怒也已然消失不見。

東陵墨沒有再多言,沉聲將雲初雪送到了秀女院外,方才開口道:“我就不進去了,明日便是秀女大會,一切小心。”

雲初雪點了點頭,這幾日的隱忍,隻要在明日,能夠順利的逃過一劫便可。

至於東陵墨為何不進這秀女院,雲初雪心裏也十分明了,一旦和皇上之間的接洽被那些女人所看見,雲初雪今夜又會成為眾矢之的。

雲初雪同東陵墨匆匆作別後,便趕回了別院。

雲初雪推開門,果不其然,妙月還未睡下,她正坐在了桌前,端詳著這幾日自己所做的繡品,在聽到推門聲後,她的神色有了些許的變化。

雲初雪並未理會,徑直的走了進去,開始梳洗後,忽然聽到來自妙月的聲線。

“姐姐,不知今日太後娘娘召見你所為何事,我聽這院裏的姑娘說,太後娘娘似乎十分中意你,希望你將來能夠成為這後宮的主人,我這也是道聽途說,並無他意。”

妙月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弱,她望著雲初雪,放下了繡品,等待著雲初雪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