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皇上失勢

段幹珍點了點頭,而後便不再作聲。

馬車回到雲府,雲婉晴也方才從早市回來,看著雲初雪這輛爺爺找人親手打造的馬車,心中不由揚起了一道嫉妒。

她麵色難堪,徑直的走到了雲初雪麵前,而後瞥了一眼她身後的段幹珍,嘴角勾起:“喲,這不是當年在你房裏伺候的那個小家丁嗎?我還以為你走後,就把他給拋棄了呢,沒有想到現在又撿回來了啊?”

雲婉晴將句句字字都慢慢的說了出來,為的就是激怒雲初雪,看見雲初雪處變不驚,神色淡然的模樣,她便覺得生氣,明明雲初雪擁有了一切,卻裝作對所有的東西都毫不在意的模樣,這一點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接受,也是雲初雪讓她最為痛恨之處。

雲初雪輕咳了一聲,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而後病怏怏的說道:“段幹珍,我們進去吧。”

她明白,雲婉晴最在意的是什麼,所以根本不必去反駁她剛剛說出來的那些話,隻要這樣無視她,對於雲婉晴來說,才是最大的折磨。

雲婉晴看著雲初雪的步伐即將邁入府中,不由的將手伸了過去,打算抓在她的肩上,反正現在雲初雪還病著,自己就算對她出手,她也沒有力氣來還手。

可她的手根本還未碰到雲初雪的毛發,就已經被段幹珍給打開了。

段幹珍迅速的上前,將雲婉晴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而後用一道充滿了淩厲神色的眼眸看著她,而後警告道:“不要碰她。”

雲婉晴還未剛剛從段幹珍的手勢中晃過神來,畢竟從前的段幹珍,還是一個隻會哭的孩子,手無縛雞之力,轉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著實有點難以接受。

待雲婉晴緩過神來之後,雲初雪等人早就已經從這個地方離開了。

雲初雪剛剛走到正廳,便撞上了穿著官服的爺爺,他在正廳裏轉悠了許久,在見到雲初雪回來之後,一顆懸著的心方才落了地,而後感歎道:“你總算是回來了,那我也該去上朝了。”

雲逸天因為對雲初雪放心不下,所以執意要等她回來,可算上從這個地方到夜府的距離,雲初雪早就應該回來了才是,卻遲了這麼長的時間,方才他還派了一個人前去夜府打探消息,發現雲初雪已經從夜府離開,卻還是未歸。

正想出去尋她,就看到她領著段幹珍回來了。

雲初雪的心中有些內疚,因為自己執意要出門,讓爺爺在這裏擔心了許久。

雲初雪將腦袋埋進雲逸天的懷中,輕輕的抱著他,而後在爺爺的耳邊輕聲呢喃道:“爺爺……”

隻是這樣稱呼了一句罷了,雲逸天心疼一熱,竟然兩眼已經通紅,他自然不願意讓孫女看到自己這個模樣,急忙將雲初雪給推開了,而後厲聲道:“快鬆手,我也該去上朝了。”

雲初雪放開了手,任由爺爺離開,看著爺爺寬厚的背影,心中一暖,哪怕龍玄夜……她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往下想,現在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雲逸天乘著馬車進宮,此刻的朝堂之上,已經混亂無比,東陵墨帶著幾名刺客上了朝堂,他們跪在了地上,盡數著自己的罪行,也將背後所牽扯到的勢力都給說了出來。

東陵翔勝的麵色難堪,一雙眼中好像有噴出火來似的:“當初我讓你不要去剿獸,你不聽,如今的你的哥哥前去阻止你,也無不妥。”

東陵翔勝既然已經打算力推東陵睿,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敗下臉來,哪怕東陵睿要親手刃手足,這一次也隻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父皇,此人並非太子親自所派,其中還牽扯到了丞相,所以這件事情,並非阻止我剿獸如此簡單,更何況,那個時候,妖化的魔獸已經盡數被除,還請父皇明察。”東陵墨在聽到東陵翔勝這樣的說辭之後,頗為震驚,本以為他隻是糊塗了些,沒有想到,如今已經如此昏庸,甚至是惡毒。

他根本不在為天下的蒼生百姓著想,如今的他,根本就在胡亂的統治著江山,一切大小事務,不過是聽著那枕邊人的耳語而後做下的決定罷了。

他竟然糊塗到了將皇妃帶上朝堂的地步,讓妃子在一旁聽政,如此可笑的做法,若是傳了出去,東陵國定將顏麵盡失。

皇妃湊到皇上的耳邊說了幾句,而後東陵翔勝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肅穆,他直接命令道:“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就直接下令吧,你交出太子的權利,讓與東陵睿。”

東陵翔勝將這句話說出之後,群臣再也無法忍受,紛紛跪在了地上建議道:“還請皇上三思。”

“當朝太子明正懂理,將東宮之事處理的妥妥當當,不知皇上有何不滿之處?”哪怕是在朝堂之上,夜無風仍然是穿著一襲惹眼的紅衣,站在了皇上的麵前。

隻有他和東陵墨兩人仍然還站立在了東陵翔勝的麵前,因為在他們的眼中,這個君主,已經不值得下跪了。

跪在他的腳下,對於自己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東陵翔勝厲聲喝道:“大膽,不要以為我讓著你們五大家族,你就可以在這朝堂上為所欲為,我告訴你們,這朝堂是朕的,而不是你們的!”

東陵翔勝在說完這段話之後,立即咳了起來,皇妃在這時,從一個藍色的小瓶中取出了藥,放到了東陵翔勝的口中。

夜無風將這個動作看在眼裏,早就聽聞皇上已經許久不曾召見禦醫,那麼,他的藥到底是從何而來呢?到底什麼人有這個能力,讓皇上如此的信任。

雲逸天雖然遲來了一些,卻將剛剛二人的對話聽了進去,他取下了官帽,義正言辭的站在了朝堂之上,而後和皇上四目相對,堅定的說道:“皇上若是還想要這個朝堂,就先將這個皇妃給我請走。”

雲逸天早就無法忍耐,奈何太子離開,哪怕是有諸多的事宜想要處理,也不好做出定奪,既然東陵墨已經回來,那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東陵翔勝看著雲逸天的架勢,不像是在恐嚇一般,他似乎隨時要上前來,將他頭上這一頂帽子摘下一般。

他不安的轉向了一邊,對著皇妃道:“先委屈委屈你,暫且退下吧。”

皇妃沒有想到,對於自己言聽計從的皇上,竟然還對雲逸天心存畏懼,她本以為,今日就可以直接打贏這一仗。

她又羞又腦的從這個地方站了起來,而後穿過眾大臣,容忍著所有人恥笑的眼光,從這個地方走了出去。

皇後娘娘早已在外麵候著,皇妃走到門口之後,她一聲令下,便有人蒙上了她的嘴巴,往冷宮裏拖去。

皇後娘娘將她帶到冷宮,麵色凝重道:“你擾亂的皇上的心智,還幹預朝政,如今我就替東陵國的曆代先皇,將你給除了。”

皇妃大驚失色,頭上的鳳冠也掉落在了地上。

皇妃一襲紅衣被扒了下來,麵色蒼白的跌坐在了地上,驚慌失措的找著剛剛頭上的鳳冠。

皇後早已將鳳冠撿了起來,持在了手中,冷冷道:“本不屬於你的東西,戴在你的頭上,是它害了你。”

皇後的臉上無比的冷靜,命人給皇妃穿了了一襲罪人的白衣,而後拉到冷宮,悄無聲息的處決了。

皇後娘娘本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可她明白,在皇宮裏,沒有一點手段,是無法存活的,更何況,如果不對此人殘忍,就是在禍害皇上,禍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皇後冷冷的看著她躺倒在了地上,久久的,再也沒有過一絲掙紮的痕跡。

東陵翔勝看著文武百官,麵容上都帶著慍怒之氣,已經沒了半分敬重他的意思,他的心中已經有數,可仍然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你們都忘了朕的好了,朕禦駕親征,掃除了往東擴張的西涼國,你們都忘了……”東陵翔勝忽然站了起來,大聲的呼喊著自己當年那些輝煌的事跡。

雖不像先皇那般的豐功偉業,可他也算得上是一代明君,年輕的時候,又何曾畏懼過生死,一心想著黎民百姓。

雲逸天將兩隻手恭起,嚴肅道:“皇上,依老臣之見,您應該顧些身體才是,盡早將皇權交於太子殿下,這才是為君子道。”

雲逸天雖然還不知東陵翔勝為何這兩年會被侵蝕成這個模樣,可也已經看清,東陵翔勝已經無法再回頭。

皇上慢慢的從台上走了下來,站在了雲逸天的麵前,突然揚聲笑了起來:“雲逸天……有你們五大家族在,我又何曾有一日手握實權?”

東陵翔勝畏懼五大家族的勢力,正是因為,東陵國的江山,是靠著他們才得以保全,所以他不得不敬他們三分。

身為一國之君,畏懼著諸多的勢力,這些年來,他心中也不是滋味。

雲逸天將身下的官服衣擺給掀了起來,而後跪在了地上,低下了頭道:“皇上,還請您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