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心不在焉

若是吃下這些東西,對於他的玄力進階來說,有著極大的意義,雲逸天當然不相信這些東西會白白到手。

雲初雪異常淡定的聳了聳肩:“走迷路,也不知道在哪,撿來的!”

她不想告訴爺爺,這些魔核是她在鬥獸場贏來的,當然還包括了這些日子和小神龍四處冒險通過打鬥而獲得的。

雲逸天目瞪口呆的愣了半天,突然就朗朗的大笑一聲:“爺爺果然沒有白疼你。”一時間,今日壓抑的情緒已經舒緩了許多。

雲逸天一臉深沉莫測的情緒,顯然是對她所說的話有著極深的懷疑。

雲逸天凝神望著雲初雪,雪兒打小性子就內向,尤其在天賦測試上發現是個廢武脈後,她就如斷翼的鳥兒,那種懦弱與膽小愈發不可收拾。

哪怕他千般寵萬般愛,都不能改掉她這草包本性,分明是被人陷害,可到現在一個字不說!

這都不是最氣人的,最氣人的是,不能修煉就算了,還那般單純。

雲逸天陷入了沉思,雲初雪近來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裏,慢慢的豐富了自己的羽翼,已經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

有時候,他甚至恍惚的認為,眼前這個十二歲的孩童,身體裏似乎住在另外一個靈魂,可不論如何,這個孫女,在他心中,始終占據了最重要的地位。

雲初雪一臉認真的道:“爺爺,你今天是怎麼了?”

聞言,雲逸天一愣,不得不說,雲初雪現在那種冷靜漠然,還有剛剛說話的底氣,那其中難掩一種冷峭之意,和當年怯弱的雪兒已經完全不同了。

思之及,雲逸天略帶擔憂的說道:“雪兒,爺爺要出一趟遠門了,送你婉柔姐姐到白聖宮去。

雲初雪微微一怔,按照雲逸天往常的習性,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雲初雪重重頷首道:“爺爺一路小心。”

雖然心中詫異,可雲初雪也不多說。

雲逸天猛地拍案而起,嚴肅說:“給爺爺記住,今後你要好好保護自己,在別人麵前,一定要抬起頭來,不能再回到從前那樣畏首畏尾了。”

雲初雪當初的變化是因為一次離奇的失蹤,雲逸天生怕這一次離開之後回來,雲初雪又變成了從前的模樣。

小神龍在一旁瑟瑟發抖,一身的白毛束起,撒腿跑的比兔子還快,隻留下一聲:“嚶嚶嚶。”

這時,雲逸天蹙了蹙眉,瞪著小神龍有些不滿的訓斥了聲:“以後你們主仆二人可就要相依為命了,好好護著雪兒,不然我就把你給燉了。”

其實雲逸天早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家夥,隻是覺得平日裏這隻神龍的膽識還不夠,需要加以訓斥才是。

在東陵國,雲家是百年世家,底蘊渾厚,勢力令皇帝敬讓,若有朝一日哪裏生亂,可比他大將軍還好用。

正因此,深懂雲逸天的東陵翔勝才會把雲初雪賜婚給太子,做內定的太子妃,現在一切陰差陽錯,東陵睿被拉下了太子之位,雲初雪也早已恢複了自由之身。

在弱肉強食的生存規則下,開天辟地頭一遭出了廢武脈,無疑是恥辱的。可雲逸天卻視她為寶,好似她的廢材,是令他更心疼的理由。

現在雲初雪的武脈已經被高人打開,她也慢慢的具備了保護自己的能力,或許是因為武脈上的改變,導致了雪兒性格上的變化。

“爺爺,我覺得白聖宮有點奇怪,你早去早回,一定要注意安全。”雲初雪再次叮囑道。

她在白聖宮的時候,心底總是有一股隱隱不安的感覺,雖然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直覺罷了。

“爺爺走了,若是有了敢趁著這個時候欺負你,你就去夜家找人,我已經和夜家商量好了。”雲逸天這一趟出門,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雲初雪,她還躺在床榻之上不得動彈。關於白勝宮的異樣,他也早已察覺。

眼看著雲逸天在自己的眼前消失,雲初雪的心中忽然變得空落落的,她垂下了眼眸,輕歎了一口氣,看來接下來的日子隻能自求多福了。

良久之後,雲初雪方才憶起,爺爺說過的話,她的武脈被打通之時,遭受了難以忍受的錐心刺骨之痛,如火在灼燒自己的肌膚一般,那種感覺到現在還難以忘記,這一次師父出現她竟然忘記問了。

雲初雪輕輕的摸了摸手中的乾坤戒,又急忙移開了自己的手指頭,師父為她解開了結界,已經元氣大傷,這個時候若是問他,隻怕是不便。

雲初雪仰望著白色的簾帳,細想著前世,她內外皆贏,人人羨慕的完美人生,因為無塵師父結束了,不過她也明白,這一切都是命格。

雲初雪把手中的乾坤戒摘了下來,前一秒還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小神龍,這一秒就靜悄悄的叼著戒指然後一口吞下。

雲初雪的神情一緊,這個乾坤戒事關重大,小神龍就這樣服下,對師父來說,不知道意味著什麼。

小神龍怔怔的看著雲初雪緊張的神情,咧嘴一笑,然後吐出來,躺在了雲初雪的身旁繼續睡……

“……”不得不說,雲初雪被小神龍萌到了,原來這一切隻是它在逗樂自己罷了。

就連小神龍都能看出今日自己這莫名沉重的心事嗎?

雲初雪擔憂之事甚多,她不知為何,龍玄夜多日都沒有回音,心中忐忑不安,可又無法親自去一趟無音閣,看來有一身健康的身體還是至關重要的,否則隻能躺在床榻之上唉聲歎氣。

或許是因為這幾日過的太乏味了,所以她才會一下子湧起這般多的心事。

淩琳等人在門口送別雲婉柔,再三叮囑:“乖女兒,你的天賦過人,在白聖宮一定要好好修煉,回來為娘爭一口氣啊。”

淩琳不禁想起,現在的雲初雪竟然都可以對抗自己了,心中氣憤不已,眼眸中充斥著憤憤不平。

雲婉柔凝神望著淩琳,在她眼裏,女兒也不過是用來長麵子的事物罷了,她臨走之前,淩琳還不要求這些。

雲婉柔將眼底的不滿掩蓋下來,臉上含著笑意:“女兒知道了。”

雲婉柔的的目光忽然鎖定在了淩琳的身後,雲逸天穿著一身的便服,身後跟著一位隨從,往這邊走來。

雲婉晴早已泄露,所以雲婉柔自然是知曉雲逸天這一次要跟著自己前去白聖宮,隻是淩琳和雲驚城還渾然不知,以為雲婉柔惹下了什麼禍端,雲逸天是前來教訓的。

淩琳的臉色並不好看,對於雲逸天,她素來就有一股畏懼之心,她往後走了一步,等待著雲驚城開口。

“爹,你這是要?”待雲逸天走進之後,雲驚城方才看到了雲逸天身後的包袱,看來此次是要出遠門。

“我隨婉柔一同到白聖宮去。”雲逸天沒有解釋太多,他沒有必要向這些人解釋自己的目的,更何況若是讓這些不成器的知曉他此次出行是為了什麼,隻怕會出端倪。

雲婉柔佯裝驚喜,笑著說道:“太好了,爺爺可以和我一路相伴,路上也不那麼煩悶一些。”

雲逸天輕點著頭,沒有再多說,而是直接上了馬車,留下了底下三人麵麵相俱,心中忐忑不安。

雲逸天一向寵愛雲初雪,對於雲驚城的兩個女兒不聞不問,哪怕是雲婉柔已經表現出了過人的武學天賦,雲逸天也隻是稍微讚許一兩句而已,這一次他竟然想著親自送雲初雪回白聖宮,其中若是沒有貓膩,說來誰也不信。

雲驚城看著他們的馬車慢慢的遠去,口中嘀咕道:“這老爺子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麼藥?”

淩琳的雙眸眯成了一條縫,細想之後,輕聲開口道:“家主一定是想讓雲初雪上白聖宮當學徒,所以才千裏迢迢的親自去一趟,誰都知道進白聖宮是要經過考核的,若是沒有天賦,她們是不會收的,你也知道,雲初雪那讓人難以啟齒的廢材……”

雖然如今雲初雪已經有了玄力,也學會了一招半式,可誰也不知道,她是學了什麼旁門左道,才有了現在的一切。等到武脈測試的時候,她還是為零,白聖宮說什麼也不會收下她的。

雲驚城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婉柔是武脈過人,經過了層層考核方才進去的,雲初雪應該是不行。”

說到這裏,淩琳的麵容之上又浮現了一絲的不滿:“憑什麼老爺子就能上山為雲初雪說情,想當時送婉柔上山的時候,他還不是不聞不問!”

“別再說了,他是家主,一切全憑老爺子的定奪。”雲驚城早已煩厭淩琳整日的抱怨,沒玩沒了,就連睡夢中,似乎都能夠聽見那嗡嗡作響的聲音。

淩琳並未及時的止住,仍是喋喋不休的抱怨著這些人來在雲府所受的委屈,怒罵雲驚城無用,他們一家子處心積慮,竟然還鬥不過一個無父無母的雲初雪。

倏然,淩琳的話語聲戛然而止,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雲初雪現在還躺在了床榻之上不得動彈,雲逸天也出了遠門,沒有三五天絕對回不來,既然如此,就是上天給她安排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