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虛情假意

在路過東陵睿身旁之時,雲逸天聞到了一股重重的酒味,便知他昨日又到煙花之地去了,礙於太子的身份,雲逸天始終沒有將他當成雲家人一般懲罰過。

雲婉晴覺得今日從書房到雲初雪房中的路無比漫長,她恨不得可以馬上飛到雲初雪的麵前,這一刻,終於可以為自己正名了。

雲婉柔一直關注著雲婉晴的動向,雖然不知道那封信上究竟寫著什麼,可看雲婉晴這麼大費周章的將爺爺給請了過來,便能夠明白,絕非是小事。

雲婉柔佯裝不經意間遇上了他們,對著雲婉晴問道:“妹妹,你們這是要去何處?”

“姐姐跟我來便是,等會你就知道了。”雲婉晴說話從未如此自信過,雖然平日裏她說話之時總是帶著一股傲氣,可其實是不自信的,因為她知曉,自己根本沒有姐姐的天賦,在容貌上也略遜一籌,不僅僅沒能夠得到爺爺的疼愛,就連父母,對於姐姐的疼愛也更多一些。

雲婉柔沒有多言,而是默默的跟在了身後,看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隻見爺爺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頭,臉卻是黑的。

雲初雪的房中,沒有任何聲響,她在仔細的聽著,聽著那些人,究竟什麼時候會來。

雲婉晴重重的將手拍打在了雲初雪的門上喊道:“快開門。”

段幹珍和雲初雪相視一眼,而後前去將門給打開了。

段幹珍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雲婉晴推到了一邊,雲婉晴的眼睛瞪大很大,對著床榻之上的雲初雪喊道:“我就說你怎麼能那麼幸運,原來是耍了手段啊,今天爺爺在這個地方,我就要揭穿你這個惺惺作態的形象。”

雲初雪一副無辜的麵容,佯裝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我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姐姐,今日居然叫了這麼大的排場還見我?”

雲逸天坐在了桌前,直接問道:“你要說什麼?”

雲逸天一開始便注意到了雲婉晴手中的那封信,他沒有看具體的內容,隻是潦草的看了一眼,確定那是雲初雪的字跡,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同意跟著雲婉晴走了過來。

雲婉晴將那封信擺在了桌上,而後,仔細的看著雲初雪的麵容,想要在她的臉上,找尋一絲不安的痕跡。

果然,雲初雪的眉頭卷曲在了一塊,而後激動的問道:“我寫的信怎麼會在你的手裏?段幹珍,這是怎麼回事?”

段幹珍退到了一旁,恭起了雙手說道:“今日為雲主送信的時候,雲二小姐就把這信鴿截獲了,而後還不讓我說,所以我沒敢和您說這個事情,還請雲主恕罪。”

雲婉晴覺得這話有些怪異,她根本沒有讓段幹珍將此事保密,看來段幹珍是害怕雲初雪的責罵,所以沒將這件事情說出去,這樣也好,她來了個出其不意,雲初雪現在還是一頭的霧水。

雲逸天將那封信拿在了手上,看了幾眼之後問道:“這封信到底怎麼了?”

雲婉晴往信上一看,剛剛自己看到的那些字已經消失不見了,雲婉晴定了定神,而後開口解釋道:“這封信要在太陽底下才能夠看的清楚,還請爺爺和我一起走出來。”

雲逸天沉著臉走到外麵,他對雲初雪沒有一點的不信任,之所以還照做,不過是想要搞清楚,這個雲婉晴究竟在搞什麼把戲。

雲婉晴將信舉起了起來,就在雲初雪的門口,是個坐北朝陽的好地段,這個地方能夠接收的陽光最好。

雲婉晴晃了晃手中的書信,卻看不到剛剛自己所見的那些字了。

雲逸天厲聲喝道:“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雲婉晴哆哆嗦嗦的發抖,不論如何翻來覆去,這封書信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她的心一涼,別過頭來,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些什麼。

反倒是雲初雪,這個時候揚聲問道:“你們在外麵到底看到了什麼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雲婉晴開始發瘋似的往房裏衝了進去,打算衝向雲初雪:“是你,你又陷害我。”

雲逸天再次罵道:“夠了,你私自拆了雪兒的信件,還在這裏神神道道,到底是誰給你的權利拆別人的信件,現在還將老夫戲耍一番!”

雲婉晴呆呆的杵在了原地,她蹲了下來,口中念叨道:“我明明看到了,我看到了雲初雪……”

沒有證據,她自然不敢再繼續說後麵的話,隻會引起雲逸天的憤怒罷了。

雲逸天將手拍在了桌上:“不要再說了,給我到家中的祠堂裏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出來了。”

雲婉晴像是呆傻了一般,也不求饒,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碎碎的念著上一段話。

雲逸天走到了東陵睿身邊:“不過是丟了太子之位罷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從今以後,那些地方不要再去了。”

東陵睿本以為有機會東山再起,經過這麼一折騰,徹底將心中的希望給澆滅了,他再無反手之力,隻得附和著雲逸天的話應了下來。

雲婉柔雖然還不知道雲婉晴本來要描述的到底為何事,可看到這一切,她才明白,原來今早發現的事情,不過是雲初雪的計謀罷了。

雲婉柔急忙求情道:“爺爺,你也知道,姐姐的身子受到了那種打擊,現在已經是甚至不清了,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就放過她吧。”

雲逸天本是因為雲初雪自幼沒有父母的陪伴,所以對她的疼愛多了幾分,可沒有想到,雲婉晴竟然會因為這多一份的疼愛,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雲逸天曾經想過,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也曾猶豫過,所以給過雲婉晴悔過的機會,可她仍是死性不改,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加害雲初雪的機會。

這一次,雲初雪給無音閣寫信,雲婉晴竟然敢私自截獲,真的不知道是誰給了她如此之大的膽子。

“婉柔你不必為她求情,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雲逸天不留一絲的情麵,狠狠的說道。

雲婉柔撇了撇嘴,慶幸這一次以身試險的不是自己。

雲初雪選擇了沉默,想必要如何責罰雲婉晴,雲逸天心中有數,她這個時候,隻需要識大體的選擇相信爺爺便可。

兩個下人上前,將雲婉晴押了下去,她的雙目呆滯,還未從這一場陷阱中走出來。

“我的女兒怎麼了?她一個帶病之人,能犯什麼錯誤,爹,你不要幫著雲初雪亂來。”淩琳聞聲趕到,隻見雲婉晴被幾人帶著下去了,她上前開始鬼哭狼嚎。

雲逸天瞥了一眼地上之人,冷哼一聲道:“你們是時候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兒了,否則到時候掉了腦袋,不要再去怨天尤人!”

這是在雲府,若是在外頭,雲婉晴仍然這樣沒輕沒重的做事,隻怕到時候會惹來禍端。

淩琳聽到掉腦袋二字,更是癱坐在了地上不能動彈,麵色鐵青,口中還在不斷的哀嚎著:“我可憐的女兒啊,到底做錯了什麼!”

“做錯了什麼,你好好問問婉柔就知道了,不要在這裏哭嚎了,雪兒的身體還需要靜養,你給我退下。”雲逸天揚大了聲音怪責道。

雲婉柔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想要將淩琳從地上扶起來,奈何她根本無法動彈,雲婉柔趴在了淩琳的肩上,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婉晴她私自拆了初雪的信件,然後到這個地方來鬧事,爺爺當然生氣了,現在他還在氣頭上,娘,你萬萬不可往上頭撞啊。”

淩琳微微一愣,慢慢的晃過神來,如此說來,好像是雲婉晴無理,她的口中喃喃道:“她好好的怎麼會去拆別人的信件呢!”

雲婉柔扶起了淩琳走遠之後,有意無意的說道:“婉晴能夠知曉雲初雪送信的消息,這件事情就有蹊蹺,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淩琳停住了腳步,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這個事情一定有蹊蹺,一定是雲初雪設計陷害我的女兒,這個狠毒的女子,婉晴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竟然還不肯放過。”

淩琳的目光中燃起了一瞥陰毒的眸光,雲初雪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自己的女兒,她不會就此讓雲初雪安生的。

雲婉柔笑了笑,安慰道:“娘,你也別這樣想,事情是什麼樣的,我們也沒有證據,這個不好說,現在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淩琳倍感欣慰,抓住了雲婉柔的手,輕聲說道:“好在我們家還有一個你這麼聰明懂事的女兒,婉柔,你明日回白聖宮之後,一定要好好修煉,在這個得玄力者得權勢的社會,你隻要有了上層的玄力,我們就不必再受那些人的支配了。”

雲婉柔慢慢安撫著淩琳:“娘,你放心,我回去之後一定好好修煉。”

雲初雪躺在了床榻之上,雙眼盯著外頭,隻見外麵慢慢的平靜下來,沒有任何聲響的時候,她的心才靜了下來,今日這麼一出戲,本來也就是為了警告雲婉柔,不要在背地裏搞那些小動作,誰能想到,這個姐妹二人也是虛情假意,雲婉柔將雲婉晴直接推入了火坑,到頭來,雲婉晴還渾然不知,隻道是自己有一個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