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玄琥珀

龍玄夜停下了動作,慢慢的從雲初雪的唇上移開,麵眸冷了下來,散發著寒氣,此刻他隻想出去,喂風楊吃下啞藥。

雲初雪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在今日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她和龍玄夜應該算是確定關係了。

“我該回去了。”雲初雪主動抓起來龍玄夜的手,臉上含著笑意。

龍玄夜的目光這道笑容的時候,心中的慍怒早已平息:“無音閣拍賣會的時候你可有想要的東西?”

雲初雪的兩眼放光,可一瞬間的功夫,便又暗了下來,無音閣的拍賣會那般盛大,對於無音閣的發展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她不想影響到此次拍賣。

“沒有。”雲初雪搖了搖頭。

龍玄夜也不想逼問,隻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會給。

雲初雪走到樓下,才發現來接的人是段幹珍,還是爺爺了解她的喜好,今日若是別人來接,或許會影響到雲初雪的好心情。

雲府中的下人,除了段幹珍以外,多數都已經被雲驚城一家收買,不可信任。

“雲主,昨日真是解氣,我聽到夫人說,二小姐從今以後再無可能生育了。”段幹珍提起此人,便覺得憤怒,她同雲初雪本是姐妹,竟然用出那般惡毒的手段,還雲主受了一月的苦。

雲初雪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昨夜裏究竟發生了何事,雲婉晴為何無法生育?

“怎麼回事?”雲初雪昨日飲酒之後便上了床,腦袋昏昏沉沉,根本不知發生了何事。

“昨日龍閣主進宮,讓皇上廢太子廢後,太子惱羞成怒,將火氣撒在了雲二小姐身上,她懷了身孕,所以……當場孩子就沒了。”

段幹珍講起這段話也沒有絲毫的於心不忍,隻是覺得他們罪有應得罷了。

雲初雪的腦袋瞬間炸了開來,隻是一夜的功夫,整個東陵國都變天了,她竟然還渾然不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雲初雪回頭看了一眼,龍玄夜正在窗上盯著她看,兩人的視線彙聚在一塊的時候,雲初雪愣愣的頓了一會。

不知道龍玄夜這般做法是不是在為自己報仇,太子和雲婉晴受到了懲罰,雲初雪心中覺得無比的暢快,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那個被雲婉晴等人逼死的雲初雪本人。

段幹珍已經掀開了馬車的簾帳,靜靜的等著雲初雪。

雲初雪轉身上了馬車,將兩手放在了膝上,看來今日回雲府,會有一場好戲。

段幹珍問道:“雲主,太子他們已經從太子府裏搬出來了,因為雲二小姐要調養身體的緣故,他們暫時住在雲府。”

雲初雪聽到這個消息,隻覺得頭疼不已,本來覺得會是一場好戲,現在看來,回雲府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依照他們一家人的秉性,一定會將這一次太子身上的災難全都怪罪於她的身上,雲初雪輕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也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雲初雪的馬車還未到門口,就聽到了門口一陣吵雜,淩琳那尖銳的嗓音格外刺耳,罵罵咧咧道:“我的女兒嫁過去受了這份罪,都是因為誰啊!還不是因為那個不吉利的小雜種。”

雲初雪的眉頭皺了起來,淩琳這般潑辣,也不知當初是如何嫁進雲府的。

段幹珍體貼的掀開簾帳,等待雲初雪下馬車,眼前之人他也是視而不見。

淩琳見雲初雪從馬車上走下來,像一隻發瘋的狗一樣衝了上來,段幹珍擋在了淩琳前麵:“你想幹嘛?”

淩琳一巴掌打在了段幹珍的臉上怒喝道:“我幹什麼都輪不到你這個下人來管!”

雲初雪將段幹珍護在了身後,赫然站在了前頭:“你敢打他?”

“我就打了怎麼了?我女兒的事情還沒和你算賬呢!”淩琳抬起手,正想要去扯雲初雪的頭發。

雲初雪躲過了這一手,直接反手給了一個巴掌:“爺爺叫我回來,恐怕不是挨訓的,昨夜我不在雲府,也不在宮裏,不管發生了何事,與我都沒有半點幹係!”

如若真是因為雲初雪的原因導致雲婉晴腹中的孩子沒了,或許她心中還真有些自責,可現在一切都是兩個惡人咎由自取。

淩琳聽到雲逸天的名字,微微一怔,氣勢稍微弱了一些:“誰還不知道你昨日出去避風頭了!”

雲驚城在裏頭厲聲道:“你給我進來,不要在外麵罵罵咧咧!”

雲驚城的女兒因為東陵睿痛下狠手,導致流產,這件事情如今人盡皆知。他在朝中甚至都抬不起頭來,可淩琳還非要把事情鬧大,在雲府門口就吵了起來。

淩琳跺了跺腳,不服氣的走了進去。

雲初雪也隨著她走進了正廳,一月沒回雲府,一切還是如初。

雲逸天從書房中走了出來,仔細端詳雲初雪後,發現瘦了幾分,不由心疼道:“看來雪兒是在牢房裏受苦了。”

淩琳滿臉的怨念:“我家婉晴現在還躺在床榻之上不能動,她不過是瘦了一些而已!”

“你可知雪兒為何入獄?”雲逸天的臉沉了下來,對著淩琳怒喝一聲。

淩琳自然是知曉,這件事情,雲婉晴早就同她說過,當時二人還拍手稱快,誰知道那狐狸精是怎麼魅惑龍閣主的,才讓事態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不敢再多言,隻是手中不斷的拉拽著自己的衣角。

“我想去看看姐姐。”雲初雪對著雲逸天說道。

她不是想要落井下石,雲初雪想要告訴雲婉晴,她現在所承受的一切,或許還不如雲初雪小時候所受的折磨多。

如若她因為這場災難,可以收手,洗心革麵,好好做人,她的日子也不是過不下去了。

東陵睿現在還是皇子,雖然沒有機會登上皇位,可起碼還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雲逸天點了點頭:“你去吧。”

淩琳雖然有所不滿,可現在一家之主還是雲逸天,她也不敢多說什麼,更何況本來依仗的太子現在失勢,他們在雲家更是沒有話語權了。

雲初雪走進雲婉晴所在的別院,這個地方,她極少來,小時候隻覺得畏懼,總覺得這個地方是地獄一般的存在,沒有想到今日站在這裏的心境截然不同。

“你到底是什麼回事?別人不知道,可我心裏記得清清楚楚,我那一掌不過用了丁點玄力罷了,你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太子的聲音極大,雲初雪遠遠便聽到了他的質問聲。

雲婉晴的聲音聽起來極為虛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手沒輕沒重,將我腹中的孩子給打死了,現在還來質疑我?”

東陵睿搖了搖頭:“不!這件事情一定有蹊蹺,我那點玄力對你根本無法造成如此大的傷害,除非你身上根本沒有一點的玄力護體。”

東陵睿往後退了一步,忽然想起自從成婚以後,從未見過雲婉晴使用玄力,他的腦袋一下子變得清醒起來,揚聲喝道:“好啊雲婉晴,原來你一直在騙我,原來雲家沒有玄力的人是你,根本不是雲初雪。”

東陵睿清晰的記得,上次雲初雪動手之時,所施展出來的玄力,相對於她這個年紀,已經是登峰造極。

雲婉晴見東陵睿拆穿了自己的秘密,隻好承認:“是!我身上的武脈全斷,那又如何?也比你現在這個廢太子強一些!”

雲婉晴因為身體的原因,嗓門無法扯開,可每一句話,都毒辣無比。

東陵睿揚起手,正想動手,隻見門已經被一把推開:“你幹什麼?”

雲初雪喝了一聲,東陵睿將懸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這個時候雲初雪到他們房裏來,隻有一個可能,就是落井下石。

“你來這裏幹什麼?”雲婉晴帶著最大的惡意,想要將雲初雪趕走。

雲初雪淡淡的站在桌邊,她不想離雲婉晴太近,她的病情還未好全,若是太激動引起了其他病症,那便是她的罪過。

“還請太子出去一下。”雲初雪真心實意的想要對雲婉晴說幾句話,希望她能夠過好以後的日子。

東陵睿瞥了她一眼,現如今所有的罪孽都是他咎由自取,當初若是乖乖娶了雲初雪,現在他還在太子的寶座之上。

東陵睿憤憤的走出了房門,砰的一聲,將門給帶上了。

雲初雪盡量平穩自己的語氣,想要讓雲婉晴變得舒緩一些:“你可知現在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自己造成的?”

雲婉晴冷哼一聲,本以為雲初雪會得意的炫耀昨夜發生的一切,這些東西是用來攻擊自己最好的把柄。

“不,我現在這麼慘,都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我不會變得這麼狼狽。”以她雲家二小姐的身份,就算是武脈全廢,想要在皇城中找一個好人家,也不困難。

可嫁給太子之後,發生了這一係列的事情,已經讓她蒙受了奇恥大辱。

“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雲初雪的聲音稍稍大了一些。

她之所以願意站在這個地方,同雲婉晴說這些,便是念及她是雲府之人,希望她能夠好好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