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番話說出來,現場的氣氛更加壓抑了。
曦翰墨沒有說話,身為古族的族長,他當然知道在曦茗的身上用了很多的療傷聖藥。而且他說的不錯,這些療傷聖藥若是用在培養其他的年輕俊傑的身上,現在族內的年輕俊傑能提高一個層次。
隻是,但身為一個父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死於大道之傷,他做不到,所以哪怕是承受著非議,知道這樣也許是打水漂,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就這樣死去。
在壓抑的氛圍之下,司徒華容忍不住道:“李長老,你這話未免也太沒有人情味了吧!當年曦茗的天賦有多恐怖你不是不知道,傾盡資源培養曦茗也是族內高層共同決定的。如今曦茗身負大道之傷,我們這些作為長輩的應該想辦法去救她,而不是在此刻落井下石,我們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種族,而不是冰冷的一塊石頭。”
司徒華容的話擲地有聲,雖然他也很清楚這種救助需要大量的資源,但是曦茗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如此一個懂事的小女孩,從小讓她背負種族的興旺,這本就不是公平的,這孩子沒有一個開心的童年,現在若是還被族裏的拋棄,別說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了,就算是一個成年人的心裏也會感到絕望吧!
司徒華容也想好了,隻要自己還有一條命,就一定要盡全力救助曦茗,哪怕最後的結果不好,他也要救!
之前說話的兩位古族長老,在聽到司徒華容的話後,臉上都是有些羞愧。司徒華容的話不錯,曦茗是古族高層一致決定培養的人才,如今若是因為大道之傷就放棄,那他們實在是太無情了,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的話,古族的年輕一代恐怕也會心寒吧!自己的種族隻是一個冰冷的機器,有利用價值就培養,沒有利用價值就直接放棄,這樣勢力,誰還會呆下去呢?
曦翰墨的視線看過周遭的長老們,有些人在察覺到他的視線掃來的時候,下意識的都是避開了。他們在曦茗有大道之傷的這段日子,背地裏也是阻礙著曦翰墨動用族內的資源,此時被曦翰墨盯著看,難免會感到有些不適。
曦翰墨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事實上他對那些背地裏用小心機的古族長老是心知肚明,不過雖然是心知肚明,但曦翰墨也沒想著懲罰這些人,畢竟他們做的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可以理解,雖然他們有著私心,但是心裏也是想著古族能夠發展的更好,身為族長,曦翰墨沒有權力去責備他們。
曦翰墨深吸一口氣,看著祭壇上的眾多長老以及附近那密密麻麻的古族子弟,深吸一口氣,淡淡道:“我知道在座長老以及廣大古族子弟的想法,曦茗一路走來,感謝眾多古族長老的幫助以及古族子弟們的諒解。身為古族的族長,這十年來我心中有愧,為此我決定,今日過後我辭去族長的職位,曦茗的大道之傷也不再需要族裏提供資源,為了回報族裏這些年的支持,我會將我的私藏充入族庫,希望這些能夠用在族裏那些有天賦的天驕身上。”
曦翰墨平淡的說完,似乎是想了很久,所以表達出來就像是一陣微風吹過一樣,如同飯後的聊天一樣稀鬆平常。
可是這些話放到其他人那裏可不是這樣了,周圍的古族子弟中響起一陣嘩然聲,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曦翰墨竟然要辭去族長的位置。雖說這些年來古族消耗了不少資源,但是曦翰墨的領導力也是眾人有目共睹的,而且曦翰墨那武神的實力也是震懾其他種族的資本,若是曦翰墨辭去族長的位置,眾人可以想象的出,那曦翰墨一定是呆上曦茗遠走他鄉,尋找能夠質量大道之傷的方法,那對於古族來說就是暫時失去了一個武神級別的強者的震懾,這對於古族來說是十分的不利的。
司徒華容也是對曦翰墨的決定感到十分的震驚,當即對著曦翰墨說道:”族長!您這是何必呢!有困難我們一起麵對,我們大家一起扛,雖然這大道之傷十分的難治愈,但是我們大家都沒有放棄,族長請您三思啊!”
司徒華容懇求道,他沒有其他人想的那麼多,對於他來說他隻是不想曦翰墨獨自承擔,這對於這對婦女來說十分的不公平。
曦翰墨搖了搖頭,對司徒華容說道:“華容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其他幾位長老說的不錯,古族的未來要淩駕於個人主義,曦茗如今的狀態確實不值得這樣付出了,畢竟古族並不是高枕無語,還要警惕敵對勢力的虎視眈眈。我作為族長,為了種族的未來,我應該將我的位置讓出來,同時我也想盡我作為父親的職責,當年曦茗她娘慘死在魔族手中,我的心裏已經是十分的愧疚,如今我不能看著曦茗也死在我的手中。”曦翰墨堅定的說道,妻子當年的死還曆曆在目,他對古族付出了太多,但是他最愛的兩個人卻是有可能先後離他而去,他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感受著曦翰墨話中的堅定,祭壇上的長老沉默了,周四的古族子弟也是沉默了。
當年為了抵抗魔族,曦翰墨便是為了種族利益,這才沒有趕上曦茗母親的救援這才讓其死在了魔族的手中。可以說曦翰墨對古族付出了太多太多,可是他最愛的兩個人卻是這般境地,古族的子弟都是有些愧疚。畢竟他們現在能夠安心在這裏修煉,曦翰墨的功勞是不能被忽略的,可是他們在想什麼呢?嫉妒曦茗的資源,對族長感到不滿,這樣一想每個人的心裏都不是滋味。
神浩看著曦翰墨,雖然對曦翰墨不是很熟悉,但是此時聽到一位武神的肺腑之言,神浩也是肅然起敬。他能感受的道曦翰墨心中的那份痛苦,他身上的膽子實在是太重了,哪怕是一位武神,他的心裏也是十分的無奈。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神浩歎道,他看向水晶棺中的曦茗,精致的容顏上卻是有著讓人心疼的蒼白,連神浩都是感覺心疼。
祭台上的眾多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曦翰墨都已經這樣說了,他們就是再多說也是無用了。
“諸位長老,隨我給茗兒把這七聖縷嬋芝給煉化吧!”
七聖縷嬋芝是八品聖藥,身負大道之傷的曦茗顯然是沒有這個能力吸收的,所以還要借助曦翰墨他們。
“是族長!”
曦翰墨都這樣說了,他們這些長老此時如果還不盡力的話,那恐怕在場的古族子弟都會感到十分的失望吧!
十一人身體扶起,旋即盤坐在虛空之上,在他們的中間則是那水晶石棺。十一道身影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淡淡的光芒出現在他們的身上,由此可以看出他們對元氣的掌控力已經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程度。
呼呼~
中央祭壇憑空出現了一道道清風,曦翰墨眼中精芒一射,手中甩出一道金光,七聖縷嬋芝直接是來到了水晶石棺的上方。七聖縷嬋芝散發著柔和的金光,一股驚天的靈氣衝天而起,但是這靈氣還未來得及逸散便是被曦翰墨出手給直接禁錮住,畢竟這靈氣也是十分的珍貴,少一點這七聖縷嬋芝的藥效便是損失一分。
“嗖!”
十一道元氣光束從每個人的身上射出,齊齊射向那中間的七聖縷嬋芝。受到這十一道元氣光束,七聖縷嬋芝也是發出璀璨的金光,那等光芒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有些睜不開眼。七聖縷嬋芝輕顫,本身在這元氣光束上不斷的顫抖。
某一刻,七聖縷嬋芝的震顫幅度來到了最大,在十一道元氣光束的作用下,從七聖縷嬋芝的身上射出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直接是照在了水晶石館中。
水晶石館被璀璨金光射住,石棺本身也是散發出了柔和的白光。這水晶石館本身也是神武,它不僅能起到保護的作用,同時這水晶石館也是一個緩衝器,他能將外界的能量以最溫和的方式被石棺中的人給吸收掉。
璀璨的金光通過水晶石館,化成了猶如螢火蟲般的綠色光點。這些光點猶如綠色的海洋,充斥在水晶試管中,雖然不能感受到,但是僅僅是通過觀察就能感受得到那其中含有的旺盛的生命氣息。
此時水晶石棺中的曦茗在那綠色光點出現的刹那,丹田之處便是出現了一個紫色的漩渦,紫色的漩渦出現之後,便是對著那綠色光點猛吸,顯然那綠色光點包含的強烈生命氣息對曦茗而言十分的重要。但是這樣吸收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那紫色漩渦中竟是出現了一條條黑色的裂紋,這些裂紋就像是毒素一般,組織著綠色光點的吸入,在這黑色的裂紋出現後,那紫色漩渦吸收的速度也是變慢了許多。
“那就是大道之傷的投影嗎?”神浩看著那黑色的裂紋,眼中也是閃過凝重的光芒,這大道之傷就是上天給予的懲罰,想要克服談何容易?
不過,讓神浩感到有些怪異的是,當這些黑色紋路出現的刹那,神浩竟然是感到背後的脊柱有些顫抖,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破體而出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體內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對那大道之傷敏感?”神浩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自己的體內竟然會有這樣的東西,為何之前沒有發現過,但是仔細探查的話還沒有什麼發現,當真是奇怪無比!
煉化還在繼續,七聖縷嬋芝的體積在不斷的減小,其中所含有的靈氣也是源源不斷的彙聚到那水晶石棺裏,水晶石館化成的綠色光點則是不斷的被曦茗給吸收,雖然速度有些慢,但是的確是在進行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原本是十分順利的事情確實出現了些不同,十一位古族的高層清楚的見到曦茗的臉上多了些黑紋。
“這是怎麼回事?”司徒華容疑惑道,之前可是沒有見到過啊!畢竟這大道之傷是在曦茗的丹田之內的,這出現的黑紋是什麼樣的狀況?
其餘長老也是麵露疑惑,顯然對於這突然出現的黑紋,他們也是感到有些不解,皆是看向曦翰墨。
曦翰墨此時也是眉頭緊皺,他之前也是沒有見到這樣的情況。不過,七聖縷嬋芝還在煉化的過程中,此時若是放棄,那七聖縷嬋芝恐怕會消耗大量的靈氣,這株聖藥就白費了。
“大家繼續煉化吧!若是有什麼不對的,我們直接停手便是。”曦翰墨淡淡道,雖然他也有些擔心,但是在感知過後,曦翰墨也是沒有發現什麼。
其餘長老聽到曦翰墨這樣說,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如今隻能全力煉化這株七聖縷嬋芝。
嗡嗡!
十一人繼續著煉化,而那七聖縷嬋芝的體積則是越來越小,而那曦茗身上的黑紋則是越來越大,不過所幸的是沒有出現什麼大的變故。
但是在場有一人在此時有些不安,那就是神浩。在那黑紋出現不久之後,神浩便是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似乎是讓神浩衝過去,去阻止那黑紋的擴增,這種感覺十分的奇怪,可以說神浩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神浩盯著那水晶棺,隨後深吸一口氣,對著身邊的淩天說道:“淩天兄,把我帶到前麵去,曦茗現在很危險,我能救她!”
“嗯?曦茗有危險?”淩天聽到神浩這樣一說,滿臉的驚訝,這曦翰墨都沒看出來曦茗有危險,他是怎麼看出來,饒是對神浩有些佩服的淩天此時都是不知道神浩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神浩看著一臉疑惑的淩天,他知道淩天在懷疑他,但是這個時候神浩沒有時間給他解釋了。
“你帶我先去前麵,反正有一位武神坐鎮,我這個武凝境也肯定鬧不出什麼大亂子,對吧?”神浩說道,此時既然淩天不相信,那最重要的是先去前麵,這樣也好隨機應變。
看著滿臉嚴肅焦急的神浩,淩天雖然不知道神浩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他心中還是本能相信神浩說來也是十分的奇怪。
而且也正如神浩所說的那樣,有一位武神坐鎮,神浩確實鬧不出亂子。
“那好吧!你隨我來!”淩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