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躺椅開始聊起,越說越多。
她對葉青鸞的崇拜之情,也越來越多!
“青鸞姐姐,你真厲害!你說的那種鳥,是什麼妖獸?它真的會生金蛋嗎?那它豈不是,比鳳凰還富貴?還有,你說的可以在天空中帶著幾十人飛的鳥,我也知道啊,妖獸大鵬鳥,就可以啊。隻不過,現在天虹大陸之上,能夠駕馭她的人並不多……”
看著自己的妹妹和小月牙聊得如此開心,心裏有那麼一點點不爽了。
今日,他可是來辦正事的!
“青鸞姑娘,你可曾記得,年幼的時候,大約十年之前,去沒有去過百草林。在那裏,可曾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情?”
拓跋戰喝了一口茶水,適時的說出了這些話。
拓跋靈聽見自己的哥哥這樣說,微微一愣。
十年之前?
貌似,在十年之前,哥哥因為去調查宣國以及其他國家邊境布防的事情,後來遇險,逃到了宣國皇城,並且受了很重的傷。
在那之前,她一度很怕哥哥的。
但是,在那之後,哥哥好像變溫柔了許多。對她也,好了很多,整日臉上,都掛著溫暖的笑容。
難道,是那個時候,真的發生了什麼?而且,說不定和眼前的青鸞姐姐有關!
這是,女人的直覺!
葉青鸞聽著拓跋戰的話,有些疑惑。這個拓跋太子,已經是第二次聽到百草林這個名字了。百草林,她小時候經常去。每次想起爹娘爺爺傷心,或者是一受葉彤瀾和葉白蓮欺負,受傷了,都會去那裏。
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那些記憶有些久遠,再加上她是穿越而來的,並不是葉青鸞本人,所以真的是……記不起具體發生過什麼了。
“那裏,經常去。隻是,好像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葉青鸞說的坦誠,眼睛裏一派清明。
看見這樣的葉青鸞,拓跋戰,有些遺憾與失落。
她,竟然已經覺得不記得他了。
不記得……也罷,那身上的胎記,是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青鸞姑娘,你真的對那個地方沒有一點特殊的印象?你還記不記得,你在那裏,曾經救過一個十來歲的少年?”
這話一出,葉青鸞皺起眉頭。
有幾個記憶的碎片,好像在腦中閃現了。
一條寂靜的小河,一身髒兮兮的少女,以及一個吐血看上去快死了的少年,還有幾個看上去凶神惡煞的殺手……
好像……有這回事。
那少年清朗英俊,一身古銅色的肌膚,與宣國人長確實是有點不同。當時,他的後背,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傷口,很多很多的鮮血從那裏流出來。
那少女,看見,連忙扯自己的衣服給少年包紮。
動作蠢笨,包紮的很不好看,但是,善良的心……確是難以抹去的事實。
那個少年,長發,額上的頭發微微彎曲。一雙眼睛尤其漂亮,隻是有點冷,帶著幾分清朗的樣子。紅唇不薄不厚,性感撩人……
不知道為何,那記憶裏的少年,竟然……開始跟拓跋戰的模樣重合。
隻是,那時候,他的表情很冷。而現在,他確是笑著,一排整齊的白牙,看上去,比春光還要溫暖和煦。
整件事情。
大致上,就是她被葉彤瀾和葉白蓮欺負。
他們將墨汁倒在了爺爺給她送來的衣服上,然後她就傷心的跑了出來。
她在小河邊,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清洗。然後,就聽見遠不傳來打鬥的聲音。躲在了角落裏,看著外麵的廝殺。
外麵,是一群凶神惡煞的黑衣男子,在追殺一個少年。少年受了傷,而且他的身邊,隻有一個受傷的護衛在支撐著。
那少年,為了保護那護衛,背上被砍了很長一條血口,血肉模糊,分外猙獰。即便是這樣,那少年依舊隱忍著痛,奮力殺敵。
最後,那護衛,使用了絕對的殺招。
傷敵一萬,自損八千,將那少年保護起來,自己跟那些追殺的人同歸於盡了。
那少年,也倒在了血泊中。她當時很害怕,但是聽見那少年拚命的想要支起自己的身體,想要爬起來,於是便去幫忙。
那少年最初不肯接受她的幫助,還將她推到在地。
最後,在她堅強與溫柔之下,還是讓她幫忙了。
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就將他放在山洞裏。然後,從自己為數不多的口糧裏,帶食物給他吃。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在那個洞裏消失了。她還是每天都去,堅持了半個多月,都沒有再見到他。一直到後來,這件事被淡忘,他都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好像還記得,那個時候,她叫他……
“大冰塊?”
她猶豫著,喊出了記憶裏的稱呼。
清秀的眉毛,微微皺起,帶著幾分不確定。
拓跋戰卻因為這稱呼,一顆心髒顫抖不已,手指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就好像自己的靈魂,在一瞬間受到了衝撞。一股電流,從心頭湧上了指尖。
他幾乎是立刻站了起身,激動的將葉青鸞抱在了懷裏:“沒錯,是我。小月牙,我的小月牙,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當時被父皇強製帶走,留了一封書信給她,讓她等她。約她一月以後再見。
可是,一月之後,他的傷養好了。
來找她的時候,她都沒有出現。
待到自己坐上太子之位,有能力之後,更是在宣國多番打探。也還是沒有找到她的下落。
當時,她拿給他的飯菜,都很普通,甚至簡陋,在戰國一個務農的普通家庭都比這要好。初嚐,要不是太過饑餓,根本咽不下那種。且,她自己說自己無法修煉,是普通人眼中的廢材。他一直以為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一個不受父母,姐妹疼愛的姑娘。
所以這打聽的時候,也主要是側重與這個範圍。
可是,讓他沒有想打的是,她竟然是葉家的千金小姐!而且,現在看來,她已經有了修煉的能力。
這話一出,證實了一個事實。
那便是,這拓跋戰,就是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