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南竟泠胤

我是個浪子,放蕩不羈,不將任何東西放在眼裏。我十七歲帶兵攻打西方蠻夷,旗開得勝,父皇大喜,於是我成了南瑣第一位王爺,順親王。我的責任和使命就是守護三哥的江山,除了三哥,我什麼都不在乎。我們生在皇室,卻從未因為皇位而分開彼此的心,我們就像平凡人家的兄弟一般,我叫他三哥,他叫我六弟,皇室中難有真情,可是我和三哥卻是個例外。

我從來不知道我也會喜歡上一個人,初見時,她在丞相府的荷花池邊,她那與這歌台暖響格格不入的模樣就這樣烙在了我的心上,我以為她隻是和其他女子有一點點的不同而已,可是我卻發現,她是獨一無二的,不止因為無雙的絕世容顏,更因為其他官家女子沒有的忸怩做作。

後來,我在給三哥的慶功宴上又見到了她,原來她是丞相的女兒,禾碩靛琳。我心底暗自開心,第二日便以皇子的身份邀她出遊,她的不願意我看在眼裏,她的爹爹讓她去,她就必須得去。

還沒到達要去的地方,就下起了暴雨,我們在一幢茅屋中躲雨,我仔細的觀察她,她真的很美,那種美是以前我所有見過的女子中不曾有過的,像是星空般璀璨明亮。

我們的衣服都濕透了,我讓她將衣服脫下來,我生火烤幹,她卻笑了,說沒有想到我作為一個皇子,整天養尊處優卻還會生火。我笑了,這有什麼的,我雖然貴為皇子,可是為了讓自己沒有作為皇子的優越感,我從來都不放棄自己武功,我時常外出曆練,別說生火,獨自一人生活在野外也不曾難得倒我。十七歲的時候我攻打蠻夷旗開得勝,這過程中有很多是常人無法忍受的,為了穩固軍心,我常常放下皇子的架子,與士兵同吃同住,最艱難的時候,我們遭遇埋伏,被困在山穀中月餘,糧食都已經吃完了,我們就吃馬匹,馬匹實在不夠了,我們就吃草根,那種日子雖然苦,可是我是想著南瑣,想著要為三哥守住這一片江山才能活著回來的。

她睡著了,就像個仙女一樣,這一刻,我怦然心動,這是我這二十年來從不曾有過的心動,她的衣服還沒有完全幹,夏日裏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意的,我脫下了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不知道多久,我失去了知覺。

醒來以後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情了,我想我確實墜入情網了,於是我決定向父皇請旨賜婚,若能娶得靛琳,天下女子都負了又有何妨?

我沒有想到,父皇很生氣,他告訴我,禾碩靛琳是三哥的準皇子妃,我據理力辯,希望父皇不要錯點鴛鴦,三哥心裏的人是玉清霖,勉強將他們放在一起,誰也不會幸福,可謂是父皇不聽,我隻能敗興而歸,最終看著她嫁給別人。

她嫁人了,我喝了很多酒,朦朧間,我覺得她好像出現在了我的身邊,是夢麼?這是夢麼?如果是夢,那麼我寧願永遠長眠在這世界中,不再醒來。可是夢終歸是夢,終歸要醒,我身邊躺著明欞或,那個深愛我的女子,可是我所有的愛都已經給了靛琳,我又如何能夠再去愛別人,欞或,愛上我,就注定是你的不幸。我對她說:”我會對你負責。”是啊,我會對她負責,娶不到琳兒,娶誰都是一樣的。

婚後,我請旨鎮守邊疆,父皇準了,我實在沒有辦法去看我愛的人和三哥在一起,而且三哥不愛她。走的那一日,她來送我,隻說了一句話:“我在南城,等你凱旋。”

我沒想到,欞或會隨我前去,邊疆是個是麼地方,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裏苦寒,物資短缺,罷了,既然她執意前往,那,便去吧。我們在邊疆,慢慢的我發現欞或並不是那種隻懂得享受的官家小姐,她明亮大方,直爽率真,她會親手煮飯給我,也會給我縫衣服,洗衣服,在邊疆,她不再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而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為,她說:“胤哥哥,我知道你的心裏有別人,我不要求你馬上愛我,我隻是想留在你身邊照顧你為你洗衣煮飯,做一個普通妻子會做的,這樣我就滿足了。”我沒有辦法拒絕一個如此愛我的人如此卑微的請求。

有的時候,她也會熬上一大鍋的熱湯,送去給值班的戰士,我清楚的記得她第一次煮飯的時候將手上燙的全是水泡,可是還是沒有停下來,雖然她開始煮的飯並不怎麼好吃,可是我還是會將它們都吃光。現在,她熟練的做著飯,替我做衣服。我突然有一種上前摟住她的衝動。

那一晚,下著大雪,我們都沒有睡覺,她淡淡的說了一句,“王爺,我一個人很孤單,我們,要一個孩子好麼?”我的心募得痛了一下,是啊,我已經將愛給了琳兒,又如能能將一個女子做母親的權力也剝奪?

於是我們有了一個女兒,她起名叫花笑,說希望她每天都十分開心,笑的像花一樣。

南瑣的探子來報,說靛琳的情況很不好,我不顧欞或的反對,毅然回了南瑣。我日夜兼程,卻看見她昏倒在地,我將她抱回我從前的住處,日夜不眠的照顧她,她瘦了,臉色也十分不好。

欞或來告訴我,說花笑染了天花,我心裏雖然十分著急,但是卻沒有回去。直到琳兒醒了,她說:“此刻你該守在你的妻兒身邊。”我突然想起,花笑是欞或的命,若是花笑有事,欞或又豈會獨活?果然回到家,我看見花笑小小的身體已經虛弱不堪,欞或也伏在床邊輕輕啜泣。我走過去攬過欞或,欞或眼裏明顯閃著吃驚,但是她卻說我沒染過天花,讓我去別的房間。還沒說完,欞或就昏了過了,我急壞了,急忙讓人去請太醫,太醫說她被染了天花,我的眉頭皺起,直到現在我才發覺,欞或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欞或,若你能好起來,我將許你我所有的愛。

欞或,這樣一個驕傲的女子,為了愛我,放棄了她所有的驕傲,我又怎麼能再負了她?索性,花笑與欞或都沒事,上天,我將履行我許下的承諾,將我所有的愛,都給欞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