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樓
“娘娘,奴婢是慈寧宮的宮女,奉太後娘娘之命前來請娘娘到慈寧宮一敘。”
景萱坐在軟榻上,半眯著眼。
“我不是什麼娘娘,你回去回了太後,就說我身子不舒服,改日再去給太後娘娘請安。”
小宮女是慈寧宮的人,心思自然不是其他人能比,當下便知曉再多說無意,告退出去了。
慈寧宮
“你說什麼?那個女人居然拒絕哀家的召見?”
“是,那位姑娘是婉言拒絕的。”
“姑母你看,這個女人還未被冊封就已經如此囂張,若是皇上真的將她封為皇後,豈不是連姑母這個太後都不放在眼裏。”
太後眼裏明顯閃著怒火。
“哼,既然哀家請不動她,那哀家去給她請安總行了吧,來人,去歡顏樓。”
歡顏樓中,雖然已經沒有了侍衛的把守,但是仍然是後宮中最受重視的一個宮殿,因為這裏金碧輝煌,美輪美奐,讓人流連忘返。
“沛凝,你去幫我熬些杏仁粥吧,近日裏天氣有些熱,吃些杏仁消消火。”
“是,奴婢這就去。”
歡顏樓外,一陣喧嘩,景萱看著門外的陣仗,不禁眉頭微蹙。
太後進來之後直接坐上主位,儼然一副主人姿態。
景萱看著進來的太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民女見過太後。”
太後冷哼一口氣。
“哀家可不敢讓你問好,哀家還以為這歡顏樓中住的是個什麼樣的天仙,竟能讓皇上如此對你,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景萱沒有想到太後會來此興師問罪,隻是淡淡道:
“太後看民女如此自然是失望之極,但是若是太後看民女不順眼,大可讓皇上將民女驅逐,民女是求之不得。”
“姑母。你看她如此囂張,她這是說皇上巴巴的貼著她不成,姑母可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女人,好讓她知道這後宮中,是誰說了算。”
太後本來隻是想來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此刻見景萱並非傾城,且態度又如此傲慢,心中頓時起火。
“來人,將這個女子帶到暗室。”
幾個力大的嬤嬤聽到太後的命令之後上前將景萱抓住,景萱本想掙脫,可是自己如今早已不再是以前的景萱,根本沒有半分力氣,隻得任由嬤嬤將自己帶走。
暗室中,處處彌漫著陰暗潮濕的氣息,這裏是太後還是皇後的時候秘密建造的暗室,當初的目的就是為了關押和拷打一些宮嬪,自從被封為太後之後,便不曾踏足過了。
“來人,將這個賤人綁起來,替哀家好好教訓她,讓她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
“是。”
這些嬤嬤都是不曾出過宮嫁過人的,哪怕是以前再純真善良的個性,都會被這深宮折磨的沒了半分人性,所以通常都會異常心狠,此刻聽見太後下令好好教訓眼前的女子,自然是將心中的不滿都要抒發出來。
景萱看著那一排排的刑具,心裏打著寒戰。
“你身為太後,此刻居然在這裏動用私刑。”
太後並未理她,隻是對幾個嬤嬤交待道:
“你們幾個,好好的教訓她,哀家與貴妃在外麵候著,記住,一定要讓她認清楚,這後宮,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看著太後和姚貴妃都出了暗室,景萱的心裏被濃濃的不安充斥著。
幾個嬤嬤手拿鋼針,一步一步的朝著景萱走來。景萱看著那一指長的鋼針還隱約閃著寒光,眼看著那鋼針就要朝自己紮來了,景萱用力的踢開了一個嬤嬤,狠狠的咬了她的手臂一口。那個嬤嬤吃痛,緊緊的咬著牙。
“賤人,居然敢咬我,哼,我就要讓你嚐嚐這鋼針的厲害。”
說著,鋼針一下子紮進了景萱的手指。
“啊。”巨大的聲音響徹在慈寧宮上空。
毓晨宮
蕭北辰一直在案上批折子,許是太累了,所以便伏在案上睡著了,卻仿佛突然聽見景萱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頓時,心裏跳的十分快,右眼一直在跳,蕭北辰的心裏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王錚,快,去歡顏樓。”
所謂十指連心,景萱的額頭早已冒出了一層冷汗。嬤嬤們還在繼續向景萱的身上紮去,可是景萱此刻早已經昏闕了過去。
歡顏樓
沛凝剛剛從禦膳房回來便不見宮中有人,心裏暗道不妙,難道,她逃跑了?
正在這時,蕭北辰也從門外走進來,蕭北辰的宮殿離歡顏樓頗有些距離,看著他的氣息還有些不穩,顯然是用了輕功過來的。
“沛凝,琳兒呢?”
沛凝臉色一僵,低頭道:
“奴婢,護主不利,不知道琳姑娘去了哪裏。”
蕭北辰的眉頭沒有半刻的鬆懈。忽然想到了今天母後曾經問過自己,是否會立景萱為後。
“快,去慈寧宮。”
蕭北辰沒有過多的言語,腳下也不敢有絲毫耽誤,他簡直不敢想象,景萱若是落在母後手裏,會如何。自己不是沒見過慈寧宮中的暗室,也不是不知道後宮中的妃嬪偶爾會流產,又或者偶爾會死於非命。更甚,自己的父皇是怎麼死的,他一清二楚。
姚貴妃聽見景萱的叫喊聲,心中盡是得意。
“姑母,您先喝杯茶,歡兒去看看那個賤人。”
景萱早已被折磨的不成樣子,此刻見景萱奄奄一息,嘴角微微揚起。
“你個賤人,竟然如此的不知廉恥,敢跟本宮爭後位,你是個什麼身份,本宮是名門之後,太後是本宮的姑母,本宮要誰生誰就生,要誰死誰就得死。”
說完,姚貴妃拿起一把短刀朝著景萱走去。
“你這張臉究竟是哪裏吸引皇上了,不過本宮要是將你這原本就不絕美的臉蛋割花了,不知道皇上還會不會想立你為後呢?”
“嗬,朕竟然不知道,朕親自封的貴妃竟然是如此嘴臉。”
姚貴妃看見蕭北辰突然走了進來,嚇得扔掉了短刀。
“皇上,您,您怎麼來了?”
蕭北辰冷哼一聲。
“朕要是再不來,琳兒豈不是被你們整死了。”
蕭北辰轉身一看景萱,臉色蒼白,額頭還沁出一層冷汗。蕭北辰將景萱抱起,狠狠的踢了一腳姚雅歡。
“要是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們這些奴婢,一個都別想活命。”
屋外,太後喝茶回來,就看見姚雅歡跌坐在地上,一幹嬤嬤跪在地上。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母後,你養的好侄女,你幹的好事,你究竟還要害死我在乎的多少人才肯罷休啊,你最應該殺死的人,是朕才對。”
說著頭也不回的出了慈寧宮。
毓晨宮
“快,宣太醫,快。”
沛凝看見景萱早已昏了過去,也不敢怠慢,急忙出去請太醫了。
蕭北辰緊緊的抱著景萱,生怕她有半點差錯。
“痛,痛。”
蕭北辰一驚。
“哪裏痛?琳兒,哪裏痛你告訴朕。”
不多時,太醫就急忙趕來了毓晨宮。
“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快,趕快看看琳兒。”
禦醫搭過景萱的手腕,眼裏有些驚恐。
“微臣,微臣無能,這位姑娘,她,她受了十分嚴重的外傷。”
蕭北辰一驚。
“你說什麼?嚴重的外傷?”
“恕微臣直言,這位姑娘,是被施了針刑,這種刑罰是深宮中經常用的,不但不容易看出,而且會令人異常痛苦。”
蕭北辰吸了一口氣,緊緊地咬著牙。
“若是琳兒有事,朕一定要讓你們都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