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牝雞司晨

雲袖舞與景萱都被泠翕這個決定震驚了,雲袖舞聽到後就在床上又哭又鬧,哪有一點剛剛小產過後的虛弱樣子。

“皇上,臣妾不依,她害了臣妾的孩子,您就隻將她禁足臣妾不依啊。”

景萱冷哼一聲。

“雲蘿貴人,本宮看你可不像剛剛小產的樣子啊。”

說著一點點接近雲袖舞,雲袖舞縮成一團。

“你,你要幹什麼?”

景萱一把抓起雲袖舞的手腕。

“雲蘿貴人,據本宮所知,這剛剛小產過後的人都十分虛弱。本宮正好略懂醫術,可是不論如何看,你的身子都不像曾經小產過的。”

雲袖舞被人戳中痛楚,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你胡說。”

景萱半挑著眼。

“皇上,如若您不信臣妾的話,宮裏那麼多禦醫,你可以隨便叫來一個一探脈象便知。”

雲袖舞心知禦醫來了自己假懷孕的事情便會敗露,急忙跪下求饒。

“皇上,臣妾知錯了,您就饒了臣妾吧。”

泠翕見景萱說的果然是真的,怒氣不已。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朕,竟然還敢汙蔑宸嬪,來人,將雲蘿貴人褫奪封號,打入冷宮。”

雲袖舞瞪著眼睛,死死的拽住泠翕的衣角。

“皇上,臣妾求您,臣妾為奴為婢無所謂,但是還請皇上千萬不要把臣妾打入冷宮。”

泠翕一腳將雲袖舞踢到一邊,雲袖舞又跑去拉住景萱。

“宸嬪娘娘,臣妾知錯了,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您替臣妾說說情吧,皇上那麼寵愛您,一定會聽您的。”

景萱看著雲袖舞,輕輕的鬆開她。

“皇上,冷宮未免冷清了些,這雲蘿貴人畢竟是太傅的女兒,依臣妾愚見,不若將她送回太傅府可好?”

泠翕點頭。

“就依愛妃,朕還有些奏折未批,這裏就交給愛妃負責了。”

“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您別聽這個妖女的話,臣妾不能被送回去啊,臣妾的爹爹一把年紀,已經禁不起這種打擊了。皇上,您別聽她的。”

在南瑣,被人送回娘家是奇恥大辱,如果被送回家,還不如老死在冷宮之中。景萱看著一把眼淚的雲袖舞。

“我說雲蘿貴人,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本宮的處事原則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人若犯我,加倍奉還。就憑你,還想跟本宮鬥?”

景萱邁著步子出了鬆柏殿,留下雲袖舞的一陣陣叫罵聲。

“景萱,你會得到報應的,你會得到報應的。你以為你能在後宮之中立於不敗之地嗎,我告訴你,花無百日紅,我的今天就是你的下場。”

景萱站在門口。

“雲袖舞,你錯了,本宮的明天隻會比你好,不會成為你這個樣子,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不夠狠,要想除掉本宮,你應該真的懷孕,然後打掉自己的孩子,再來嫁禍本宮。”

雲袖舞滿臉的驚恐。

“景萱,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是魔鬼,魔鬼。”

回到景仁殿,景萱坐在椅子上,便讓徐福海將湘蓉押來。湘蓉跪在地上,滿眼驚恐。

“娘娘。”

景萱眯著眼,品著茶,說著一杯滾燙的茶水便都摔在了湘蓉的身子上。

“湘蓉啊湘蓉,本宮哪裏對不住你了,你竟然將紅花放在我的臥室嫁禍我?”

湘蓉急忙磕頭。

“娘娘饒命啊,奴婢也是一時糊塗啊,還請娘娘給奴婢一次機會。”

景萱並不看她。

“畢竟你曾經也伺候過本宮,本宮留你一條性命,以後你就去辛者庫服役吧。”

湘蓉眼眶微紅,磕個個頭。

“奴婢謝娘娘不殺之恩。”

“娘娘,您是怎麼知道湘蓉就是內奸的?”

代孜有些不解,景萱笑笑。

“這還不簡單,你沒發現自從雲蘿貴人走後,她出去一趟嗎?我想大概是那會她便與雲蘿貴人勾結上了。後來我一直在外室小憩,她窸窸窣窣的不知在幹什麼,因著我的屋子都是代孜幫著打理的,所以湘蓉並不是去整理房間,後來李振家說雲蘿貴人小產,我心裏便有些了然了。”

“娘娘果真是觀入微,這個雲蘿貴人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妄想加害娘娘,不料卻讓自己陷入絕境。”

“誰讓她要妄想加害本宮,本宮沒有要她的性命就是便宜她了。”

“不過娘娘,最近朗月殿那位可真是盛寵不衰啊。”

“是啊,她的確比我更像她,再加上最近經常憶憶瀟湘,這榮寵自然是經久不衰。”

“那娘娘,難道我們就看著那位超過娘娘嗎?”

景萱看著桌上的筆墨紙硯,搖了搖頭。

“怎麼會呢,失寵這種事情,本宮是不會讓它上演在本宮這裏的。”

“娘娘,可是有什麼計謀了?”

“皇上是個好皇上,他雖然勤政愛民,可是最近南瑣境內並不太平,而本宮恰恰是這個能夠讓皇上心寬的人。”

禦書房

“皇上,您看這個,這河東的水患我們可以辦,在這裏修建一個這樣的石橋。”

說著將一張圖紙遞給泠翕。

“這種橋名為大壩,是防止河水衝了附近的人家的一種橋。而且我們也可以挖渠將水患地區的水引去有旱災的地區。”

泠翕一把將景萱抱起。

“愛妃果真是聰慧。”

景萱心裏暗笑,這南水北調的政策拿來用一下,這種21世紀的解決水患旱災的方法你們自然想不到。

“愛妃若是男子,朕還真是不敢留你。否則等哪天你不能為朕所用了,豈不是一把時刻威脅著朕的利刀?”

景萱假裝聽不懂泠翕的話,嬌嗔道:

“皇上,臣妾的人,臣妾的心,都一直在皇上這裏,臣妾是不會成為皇上的利刀的。”

要是也隻是一杯毒酒。這半句話是景萱沒有說出口的。

“最近脖子特別酸,可能是有些累了吧。”

景萱微笑。

“那就讓臣妾替皇上按摩按摩吧。”

泠翕不語算是默認,景萱上前,柔順的替泠翕做著按摩。過了片刻。

“皇上,您看,這裏還有這麼多奏折呢,臣妾這按也按了,國事要緊啊。”

泠翕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拿起奏折,景萱則在一旁研磨。看著一旁的景萱,泠翕突然止住了筆,抓起景萱的手。

“愛妃,你的字也尚可,不若你幫朕來批閱奏折?”

景萱心裏正是如此,但是嘴上卻道:

“皇上,這萬萬不可,臣妾是後宮中人,怎可幹預朝政。”

“無礙,愛妃來讀,朕來說如何批閱,你再寫上即可。”景萱這才半推半就的應了下來。

“皇上,您看這裏這麼寫對嗎?”

泠翕接過奏折。

“嗯,愛妃果真聰慧,有你在,朕果真是省了不少事。”半個月來,泠翕根本不看奏章,都是景萱念了來聽,再由泠翕口述,景萱代筆。後半個月,泠翕更是將很多事情都直接交由景萱處理,而景萱也著實將21世紀的所見所聞都盡可能的融入到奏折中,更是想到了不少好的點子。朝中大臣也察覺出景萱幹政的異象,都紛紛上言。

“皇上,您就聽老臣一言吧,這宸嬪幹預朝政,圖謀我南瑣的江山,此乃牝雞司晨,還請皇上革除宸嬪的封號,賜死。”

柳天成首先跪下啟奏,百官也都跟隨著說道:

“請皇上革除宸嬪的封號,請皇上革除宸嬪的封號,請皇上革除宸嬪的封號。”

泠翕一怒之下起身。

“你們這幫老匹夫,宸嬪自從來了之後幫了朕多少忙,又解決了多少你們不能解決的事,如今你們卻在這裏叫囂。既然你們執意要朕革除宸嬪的封號,那麼朕有一個問題,隻要你們解決了,朕就革除宸嬪的封號。”

“請皇上示下。”

“河東地區常年水患,今年尤為嚴重,你們倒是說說,怎麼解決?”

柳天成與一幹大臣都紛紛商議,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這才想出對策。

“啟稟皇上,微臣等一直以為,此事乃天災,皇上應該做出表率,去靈台寺吃齋念佛一月,再由朝廷分發賑災糧食。”

泠翕突然暴怒起來。

“賑災賑災,你們以為朝廷的錢都是風刮來的嗎?一點事情就賑災,事情真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柳天成等一幹文臣見泠翕發怒都十分謹慎。

“皇上有此一問可是想到更好地對策了?”

泠翕將一張紙扔了下去。

“你們好好看看這張圖,這是疏通水的大壩,既可以治水又可以將多餘的水引到缺水的地區,一舉數得。”

柳天成等看了圖紙都稱讚不已。

“是啊,這真是個好辦法,不知是何方高人竟能想到如此絕妙之法?”

“是本宮。”

大臣們都朝著金鑾殿門口望去,隻見景萱一襲桃紅色的衣裙嫵媚大方的走進殿來。

“這個辦法是本宮想到的。”

柳天成與一眾大臣都唏噓不已,自古金鑾殿之中除了皇後不許後宮中人進入,此時宸嬪貿然闖入,大臣們自然唏噓。

“如此你們還要革除宸嬪的封號嗎?”

“這。”

柳天成等都紛紛低下了頭。

“皇上,各位大臣說的有禮,祖宗的規矩不可廢,既然各位都上表諫言,那本宮自除封號,降為答應。這宸字,也交由內務府,隻用作姓氏景。”

各位大臣紛紛議論,泠翕也覺得不可思議。

“萱兒你這是?”

景萱突然跪在地上。

“皇上,臣妾已經懷有身孕兩個月,臣妾不想落得個幹政的惡名,還請皇上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