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其他人都已經睡下了,隻有雲澈一人在房間裏坐立不安,一會兒坐上幾刻鍾,一會又在房裏來回走動著,煩躁不安。
“我說公子啊??你到底還讓不讓人睡了啊?”車夫阿力剛進入睡夢,就被他的腳步聲吵醒了。房間內隻有一張床鋪,一張桌子,桌子上麵放著一壺白開水,十分簡陋。“我跟你睡一個房間,我實在是睡不著,所以你要怪就隻有怪你自己,不能怨我!”雲澈蠻橫霸道的叫囂道,他總有自己的一套說法。
車夫見他這副樣子,隻能自認倒黴捏過被褥捂住耳朵繼續睡覺。夜,靜悄悄的,仿佛格外安靜,除了雲澈來回的腳步震動聲,沒有一絲動靜。腳步聲,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沉重,他本來就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現如今這種情況也隻能靠走動來排遣度過漫漫長夜。隻見被窩裏車夫的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發出一陣磨牙的聲音,他實在是受不了,狂怒的掀起被褥,從床上跳下來,拉著雲澈就往外走。雲澈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竟忘了反抗,直接被車夫拉到了隔壁的一間房門前。
車夫有些急切的敲響了房門,語氣也沒有白天那麼禮貌了,“遙小姐,你睡了嗎?我有事找你。”
裏麵,小莞睡的死沉死沉,遙娉予聽到門外急促的叫喊聲,以為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她邊下床邊應道:“你們再稍等片刻便,我馬上就出來。”頃刻,她就穿戴整齊的走過去半開著門,柔聲發問:“你們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如此著急?”她觀察兩人的樣子,車夫阿力氣衝衝的,瞪大眼珠瞪著旁邊的人,雲澈卻是一副無辜的委屈表情。所以她猜測,肯定是這兩人鬧矛盾了,來找自己評理的,想到這兒,她心裏不禁暗自發笑,沒想到這人還挺會招人討厭。
她剛想開口貶低一下雲澈,卻被人搶先了。“遙小姐,他可能是個粗狂的怪人,大半夜的還把我拉出來,我跟他睡一起,我的生命安全岌岌可危啊!”雲澈指著車夫就向遙娉予告狀。
車夫原本就怒氣衝衝的,聽到雲澈這番話後,額頭上立刻布滿了三條黑線,黑著臉說:“好,既然這位公子哥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跟他睡同一間房了,免得害了他性命。頓了頓,觀察著遙娉予的麵部表情,又道:“遙小姐,他既然這麼討厭我,今晚就麻煩你替他解決住處了。”說完就擺著臉子回去了,“這個,遙小姐,…雲澈剛想說話,就聽見車夫砰的一聲巨響關門聲,沒想到這車夫還有脾氣了,他不屑小聲的碎念道。
車夫阿力不是遙娉予家中的仆人,是她花錢雇來的,他大不了不掙這個錢了,實在是受不了別人對他的羞辱,才敢發脾氣。在這裏,很難再找到認識去清幽穀的車夫,遙娉予自然也是清楚這點的,她有些不悅的向雲澈埋怨道:“雲公子,若你這麼喜歡生事端,那不如我們分道揚鑣。”她的語氣不緩不急,慢條斯理。但是,雲澈並不是第一次見她,對她多少也了解點,她要是這種語氣跟他說話,證明是真生氣了。雲澈有點緊張,他不自然的結結巴巴含糊道:“我,我又沒幹什麼?你就別擺出這麼副嚇人的樣子好麼?”
“好,那你說現在你要睡哪?”
“要不,你讓我去你房間坐著也行,我保證不發出聲音,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遙娉予猶豫了很久沒答話,畢竟男女同住一間房,這萬一傳出去,對她,對小莞的名聲有損。但是看著麵前這個可憐兮兮的落魄公子,她似乎又有點於心不忍,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進退兩難。雲澈見她沒拒絕,咳嗽一聲壯大膽子,就直接推門而入了。剩下她在門口目瞪口呆,果然是她高估他的紳士風度了。
“雲公子,你可是未經主人允許就私自闖入小女子的閨門了,你可有歉意!”
“不好意思啊,我剛剛見你沒拒絕,我以為你是默認了,不過我知道你是出了名的善良,怎麼可能會跟我計較這些呢,嗬嗬。”他裝作內疚的樣子,微微向她低了低頭。
“好吧,你記著不能影響我們睡覺,不能對我們有所企圖,今晚的事更不能傳出去,畢竟我可是你大哥的意中人。”她蜻蜓點水般,不輕不重的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雲澈對上她清澈見底的雙眸,眼神流露出些許傷心,他好像越來越在意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