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娉予腳一踩地,停止了晃動的秋千,“就是他,這人作風不正,絕非君子,上回還居然帶著林表姐去煙花之地,害的她躲在閨中獨自傷心。”她笑了笑,“不過,這倒也是好事,斷了表姐的念頭,省的她整天魂不守舍的。”
“小姐,你說這人長得這麼好看,怎麼這品格就,就這樣呢了?”小莞哀怨的長歎一聲氣。
“你呀!”遙娉予的手點了點丫鬟的腦袋很是無奈。
出了衙門,身上卻背負著一條人命。
德安的死,雲家沒有管,可是自己的所做所為,卻是入了雲中明的眼。
雲家此時一群人正等著興師問罪呢,先是雲城,他聽說雲澈要惹上了官司,早早就的就在雲澈的房間等著呢。
妙人也隻能好等伺候著,端茶遞水的,這茶都換了三回了,雲澈還沒回來。
不一會兒,妙人看到雲澈欣喜不已,“公子,你可算回來了,你要再不回來,恐怕這大公子就得住這兒了。”
“沒事,我這不回來了嗎,我這就去見他。”雲澈從詳子手裏掙了出來,心虛的衝妙人笑笑。
“公子,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虛弱?”妙人看著快要站不穩的雲澈,趕緊扶住了他。
“嗬嗬,我能有什麼事,就是今天出門的時候遇到土匪了,丟了些銀子,還被打了頓。”他輕描淡寫的說著。
“啊!公子你傷哪了,要不要叫人請大夫去?妙人聽到後嚇了一跳,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就到處查看雲澈的身體了,生怕他受到一點傷害。
“不礙事,過會兒再說吧。”
進了房門,雲城就已經在裏麵坐著了,“二弟,你沒事吧?”
雲澈擺了擺手,示意屋子裏的人都出去。他不緊不慢的坐了下來,喝了口剛沏的茶,才說:“大哥不必擔心,我沒事。”
“我早上才聽說你去告官,而且告的還是,王星耀,雲城加重了這三個字的語氣。
“他殺了德安,我要為德安報仇。”雲澈右手握拳錘了錘桌子。
雲城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不過卻稍眾極逝了。“嗯,大哥懂你,這王星耀向來就跟你過不去,這次更是做出如此過分的事來,真是喪盡天良。”他歎了歎氣,“隻是,這爹那兒恐怕不好說了,不過你放心,凡事還有我呢。”
雲澈沒想到原來還有懂自己的人,便不由得對他這個大哥好感又加深的幾分。他握了握雲城的手,說:“大哥,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以前,我是說我受傷以前從來都是漠視你的,為什麼你還能這麼為我著想?”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別說這些了,你受傷了就先休息吧,晚飯時我再去替你向爹解釋。”雲城溫和的笑笑,就出去了。
雲澈腦海裏不知怎地又回想起遙娉予來,她嬉笑時的樣子,真是像極了仙女,美得不可方物。他好像有一點喜歡那個女人的笑,仿佛隻要她一笑,自己也就沉浸在她的笑容中了。
“隻不會她還真有點心機,先是故意讓我出醜,後又處處針對我,我就有這麼讓人討厭嗎?”雲澈心裏嘀咕著。
不知何時,雲澈已經睡著了。就連吃飯也是妙人叫醒的,他剛醒來就感覺頭實在是暈,仿佛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裏自己回到了21世紀,和家人團聚在一起。
他揉了揉太陽穴,一番梳洗,就準備去接受雲中明的拷問了。一進門,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他,像是專門在等他一樣。他倒也自在,跟平常一樣,逐個問安之後,站到自己位置上坐了下來。
一大家子人都沒動筷,都看著雲中明的神色。一桌子的人剛好坐滿,加上雲景的妾,也就比平常多了一個人,由於丫鬟地位低下,不能當正妻,所以就讓她做妾了。
二夫人倒是率先開口了,“老爺,你看著澈兒都來了,你看是不是該吃飯了,又指了指雲景旁邊的女人說:“這大人不吃沒事,可別餓著了孩子啊。”
“哼!出了這麼大的事還吃什麼飯。”雲中明此時的火焰更旺了,他指著雲澈就說:“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雲家世代清白,你怎麼會和王老爺的獨子扯上官司?”
“爹,這事不怪二弟,實在是王公子欺人太甚。”雲城站了起來替雲澈解釋。
雲澈到也不急,“爹,你聽我解釋。”
“好,你給我好好解釋。”雲中明倒也不是不明理之人。
一大家子人都眼巴巴的望著雲澈,隻聽得他一字一句的解釋。一盞茶功夫下來,他們也都聽了個明白。
雲中明不得不再次欣賞起這個兒子起來,重情重義,為一個下人挨了十大板子,恐怕這雲家沒有一個人能像他一樣了。隻是,這情也隨時可能要了他的命,一個人掌權者必須要有魄力,必要時還要恨,對待生意上的對手絕不能手下留情,不然後患無窮。
聽完解釋之後,他既沒有誇他,也沒有罵他,一家人平靜的吃完了這頓飯。晚飯過後,雲中明隻把雲澈一個人留了下來,他直接進入正題,“澈兒,你可知道王公子的父親是我們雲家生意上的夥伴?”
“知道。”簡單兩個字,雲澈卻像是用了很大力氣才說出的話。
“那好,你就聽為父一句勸,找個時間去王家拜訪一下王老爺,好讓你們冰釋前嫌,你意下如何?”雲中明命令的口氣,不容人拒絕。
雲澈的大腦像受了刺激一般本能的抗議道:“他就是個小人,我雲澈與他誓不兩立,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你,你現在還有沒有雲家子孫的樣兒,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爹?”雲中明大怒,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砰…”雲澈直接跪了下來,抬頭直視著上方的人說:“爹,對不起,我希望您能讓我去學習做生意,好為您分憂!”
雲中明今年已過五旬,臉上的眼角紋越來越明顯,兩鬢的白發也多了起來,許是這些年來太操勞了。他本就有意讓雲澈接觸這龐大的家業,好他提早適應,隻是一直覺得時候還未到,澈兒生性善良,為人正直,擔心他的性子容易得罪人。
不過,試試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