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入時分,雲澈已經回到家中。
德安看到公子回來了連忙把信交到他手上,他急著開口道:“公子,剛剛門外有一女子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還說是一定要親自交到你手上,看起來挺急的。”
雲澈疑惑的接過信,拆開信封就急著看起來,突然,隻見他眉頭緊擰,臉上掃過一絲怒意。
“德安,你可還記得那位姑娘長什麼樣嗎?”
他思考了片刻才回答道:“那位姑娘穿著樸素,容貌倒還是清秀,隻是嘴邊有顆痣。”
“那就肯定不是傾城姑娘本人了。”
德安不知道公子什麼時候認識一個叫傾城姑娘的人了,不過他清楚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傾城姑娘,我一定給你一個自由身,我一定不會讓你嫁給王星耀的。
“德安,我還剩下多少銀子?”
他吞吞吐吐才說:“隻剩,隻剩五十兩了。”德安表示很無奈,自從公子失憶後就花錢如流水,一點兒也知道省省。
雲澈震驚的繼續問道:“這雲家這麼有錢,怎麼可能就這麼點錢?”
“公子,您有所不知,雲家的確有錢,但是你的月銀都是由賬房管家每月發放的,五十兩隻是這個月的剩下的,到了下個月公子就又可以有五百兩月銀了。”
這雲家是真有錢,一個月就夠普通老百姓吃好幾年的了。
雲澈有點不安起來,他左翻翻,右找找,把自己房間裏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都翻了出來,大口喘著氣連忙坐了下來:“來,德安,你看看這些在市場上大約值多少錢。”
公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居然連自己珍藏好幾年的山水畫都拿出來了,他原本打算不問,但是又擔心公子是不是出了事急需用錢,他弱弱的問道:“公子,你不記得了,這可是你最喜歡的一副畫啊,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才急需用錢啊?”
“哎,你別廢話了,趕緊告訴我這些值多少錢吧。”雲澈不耐煩的拿起折扇扇了扇。
德安一件件的仔細瞧了瞧桌子上擺著的東西才開口:“這些全加起來的話應該有一千兩了。”
“不是吧,才一千兩?”雲澈不可思議張大了嘴。這些全都是古董啊怎麼可能才值一千兩,要是在現代起碼有一個億了。
王星耀能夠說服老鴇將醉花樓的頭牌賣出去,一定是花了不少代價,而我就一千兩銀子,怎麼才能救出傾城姑娘呢?
雲澈隻要一閉眼就能想起醉花樓裏那個楚楚動人的身影,和自己臨走時看到的那雙閃過悲傷的眼神。傾城如她的名字一般傾城傾國,她的琴音簡直是天籟之音,這樣的才貌雙全的女子怎麼可能讓王星耀那樣的小人糟蹋呢。不,傾城,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哪怕是花再多的錢我也不再乎。
醉花樓
隻見女子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輕輕歎了口氣,這手帕還不知何時才能送出,接著又繡了起來。
“啊…手指的鮮血如泉水一般湧了出來,傾城從丫鬟出去後就一直忐忑不安著。
不知道雲公子看到那封信了沒有?
少頃,丫鬟終於回來了:“姑娘,信送到了。”
“那雲公子說什麼了嗎?”傾城著急的拉著丫鬟的手問道。
丫鬟安撫道:“姑娘不必著急,雲公子一定會看到的。”
他會來救自己嗎?傾城依稀還記得那天晚上雲澈對她說的話,他說隻當自己是知己,可是我還是想留在他身邊啊!
癡情總是說不清道不明,隻是一麵之緣,隻是一絲溫暖,她便再不忘不了他,也許一個風塵中女子的癡情是不足為道的,但是誰又明白她的苦衷啊!
“德安,你現在趕緊幫我把這些東西給賣了,最遲明天我要看到銀子。”雲澈說完就向賬房走了過去。
公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急要用錢?德安嘴裏碎碎念叨。
雲家賬房是由劉管家掌管著,他已經在雲家幹了十幾年了,雲中明非常信任他,同樣他也是個老頑固,公私分明,誰說的話都沒用,隻聽雲中明一個人的話。
劉管家見二少爺前來,趕緊出來迎接:“喲,二公子您來了,趕緊請上坐。”
“劉管家,我想向賬房預支一些銀子,最近手頭有些緊。”雲澈露出笑容說道。
劉管家慈眉善目溫和的笑笑道:“請問二公子要多預支多少銀子?”
醉花樓的頭牌,況且還得從王星耀手裏搶走少說也得幾千兩,雲澈遲疑片刻便開口道:“劉管家你就先給我預支三千兩吧。”
劉管家明顯很震驚,神色一凜的問道:“不知二公子是因何時事要用這麼多銀子?三千兩實在太多了,我還需要向老爺稟告過後才能給你答複。”
雲澈一聽便有點慌了神,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了,劉管家不必告訴我爹了,我就是跟你開玩笑的……嗬嗬,……說完尷尬的笑了笑。
這要讓雲中明知道了那還得了,這下該怎麼辦才好。雲澈一臉憂愁的抬頭看了看天…天色真好。
林楚楚自從那晚一別後便再也沒看見過雲澈了。此時的她正在家中練劍,隻見她步伐穩重,手持劍炳,隨即快步舞動劍身,劍鋒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小姐,老爺來了…一丫鬟遠遠的說道,生怕那劍傷了自己。
林楚楚一聽爹爹來了便停了下來,林輕安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這哪裏是練劍,這分明是要殺人的氣勢啊。
林輕安擄了擄胡子一臉寵溺的開口道:“楚楚啊,你這劍法可是越發退步了啊。”
“爹,您是不是瞧錯了啊,女兒這劍法可是得高人相傳,怎麼會退步。”林楚楚本就失落的心事經這麼一批評更加不高興了。”
林輕安世代做布匹生意,家中腰纏萬貫,本想生個兒子,可偏偏隻生了一個女兒,而且林老爺十分愛他的妻子,就隻娶了一房妻室,也就是林楚楚的娘親。
女子又如何?林楚楚十分不滿自家爹爹這種重男輕女的觀念,女子照樣能闖出一片天,自小林楚楚就愛舞刀弄棒,林老爺也拿她沒辦法,隻能由著她來,誰讓自己就這麼一個女兒呢……
林輕安自知拿女兒沒辦法,隻能順著她:“爹爹說不過你,不過我可瞧的出來,楚楚你有心事啊。”
“女兒隻是有些煩悶,心情不好罷了…
“那爹爹把娉予叫過來陪你聊聊天吧,平日裏也就看她跟你親近些了。”
林楚楚一聽要把表妹請到家中,沉悶的俏臉便露出了一絲笑容:“那爹爹不如就讓表妹在我們家住上幾天,這樣豈不是更好…”
林輕安想了想,便來口道:“這樣也好,我也有好些日子沒見那丫頭了。”
劍又是一揮,樹上的落葉紛紛飄落,像是下了一場雪。隻見她起身一躍,所有的葉子也隨之舞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