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暗昏暗的,雷轟轟的響著,大雨敲打著窗戶劈裏啪啦的聲音吵的雲澈心煩意亂的。
房內,隻見雲母眉頭緊皺,額頭的皺紋如絲絲條紋般越發明顯,隻見她正右手撐著頭思考,一個丫鬟緩緩走到雲母背後,雙手放在了她的頭部上按摩著,隻見丫鬟淡淡開口:“夫人,聽說二公子最近跟大公子走的很近。”
“書琴,你說人失憶了真的會性情大變嗎?我覺得澈兒一點也不像以前。”
書琴,雲母的貼身丫鬟,從雲母嫁到雲家之後一直跟著雲母,對雲母更是忠心耿耿。
書琴頓了頓手上的動作,看向雲母,“那夫人要不要提醒提醒他,畢竟二公子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晚飯過後,你把他叫來吧!”雲母閉上眼睛似有似無的慢慢吐出幾個字。
“夫人,我有一事不明,按理說雲家的規矩是子孫到了弱冠之年便就可以學習打理生意,大公子倒是一到弱冠之年便接手了一些雲家的分店生意,可為什麼二公子去年就已到弱冠之年而遲遲不讓他接觸呢?難道是老爺有意讓大公子繼承雲家?”
雲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隻見她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著:“老爺不讓澈兒接手學習,是因為他想保護澈兒,雲家這麼多年來樹敵這麼多,說不定哪天就有人魚死網破跟雲家拚命,而且老爺那時還年輕,他還有精力打理。”
書琴臉上的疑惑漸漸消失了,她不得不佩服老爺的高明,以及夫人的智慧。
雲家世代經商,富甲一方,尤其到了雲中明手裏家業更是被發揚光大。可這麼大的家業覬覦的人何其多,外人時時刻刻不在惦記著雲家的財產。雲家素來有個規矩,家業傳嫡不傳庶,除非是嫡子死了或是犯了大錯才能傳給庶子。
雲澈身為雲家的嫡子,自然是從小被作為繼承人培養的,雲澈也不負眾望,從小聰穎,五歲便熟讀四書五經,八歲便會寫詩,對人更是謙遜有禮。雲澈到了弱冠之年的時候便被人稱為鹽城第一大才子。
晚飯過後,隻見雲母房內站著兩個人。雲澈偷偷地觀察著雲母的臉上的表情變化,通過這些天的相處,雲母對待下人很嚴厲,但偏偏對自己卻是百般寵溺的。
雲母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澈兒,先坐下吧。”
雲澈總覺得雲母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自己,心懷忐忑的的坐了下來,等待著雲母接下來的話。
“澈兒,說說你這些天來對雲家的看法吧。”
“孩子覺得雲家家大業大,很是有錢。”雲澈如實回答。
“那你說說雲家主要是做哪些買賣的?主要和哪些人打交道?”雲母繼續發問道。
雲澈有點為難的回答:“這個孩兒不知。”
雲母似乎很不滿意他的回答,麵上的神情冷了下來,隻見雲母起身娓娓道來:“雲家曆代以經商為主,但是主要做的是珠寶,製香,雕刻產業。珠寶,雕刻都是老爺後來發展的,隻有製香是從老祖宗世代穿下來的,普天之下,咱們雲家製出的香是最好的,雲家主要的收入也主要來自製香。”
原來雲家竟然這麼厲害。
雲澈雖然很震驚雲家的背景,但是母親告訴自己這些僅僅是告訴自己後半輩子不用為錢擔憂麼?
“娘說的這些孩兒記得了。”
“雲家家業曆來是傳給嫡子,雲家遲早會是你的,隻是在這期間你要多加提防那些覬覦雲家家業圖謀不軌的人。”
“孩兒不是很明白,娘你指的圖謀不軌的人是…?”
雲母不緊不慢的吐出了幾個字,“外人,家人。”
雲澈還想再問下去,隻見雲母揮了揮手,“澈兒,為娘累了,你先出去吧。”
“是,那孩兒先退下了。”
回去的路上,雲澈一直在想雲母說的話。雲家這麼大居然是自己的,外人那麼多,自然不好猜,可是家人就這麼幾個,是雲城,還是雲景,還是說是雲舒?可是從這些天來看雲城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像啊。雲澈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雲母說的話。
怎麼公子從夫人屋裏出來就變得神情呆滯了,他不會受什麼刺激了吧?妙人心裏想道。
“公子,公子,你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入神?”
“啊,你剛剛說什麼?”剛剛的思緒被妙人給打斷了。
“公子,你剛剛想什麼呢?”
“不該問的少問,知不知道?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這麼久的。”
“知道了。”妙人果然閉嘴了。
剛走沒一會兒,就聽到女人的哭喊,“二夫人,求求您饒了我吧。”順著哭喊聲,向涼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