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金姑姑之死

木桌上放了一把茶壺和幾個杯子,因為是剛添的茶,所以有蒸汽從茶壺嘴上冒出來。薑夜白拿了一個杯子,放到他麵前的桌子上,然後拿起茶壺給流火的杯子裏添了些茶,又給自己倒了一些。

薑夜白喝了一口茶才說:“有緣或無緣都不重要,她不過是個酒館掌櫃罷了!”

流火笑了笑,也喝了一口茶。

“流火哥哥!我就知道你在這裏!”星竹一進門便說道。

流火見星竹來了便拿出一支梅花遞給她,並說:“好美的花!流火哥哥,你去哪裏玩了?也不帶上我,今天可把我悶壞了。”

流火剛開口,星竹又說:“走吧!殿下有事要吩咐你,薑公子,你也一起回吧!”

星竹跟薑夜白說話時倒顯得恭敬些,因為劉靖逸也會禮讓他三分。

臥病在床的白茶咳嗽了幾聲,衛三娘便幫她拍了拍背。

白茶望向窗外,見天黑了,她便說:“三娘,你去叫薑公子先別離開,咳咳咳!你去給他炒幾個小菜吧!他該餓了。”

“好,我這就去!”衛三娘應了聲就走了。

葉子心便笑白茶道:“表姐,你這還沒成薑夫人就操心起他的溫飽來了。”

白茶做了要揍葉子心的動作,並說:“好你個葉子,越發的皮了。”

隨後白茶又想到薑夜白的披風在她這裏,夜裏又冷於是白茶又讓葉子心拿了披風送去給薑夜白。

衛三娘走到樓梯口就看到薑夜白他們自己離開了。

尹府,薑夜白進了書房後,竹月便給他搬了張椅子,讓他坐到劉靖逸對麵。

然後劉靖逸就遞給薑夜白一張紙,上麵寫著“金姑姑於今日入京”。

薑夜白看過之後便跟劉靖逸對視了一眼,然後心照不宣地沉默了。

“殿下,要派人在全城搜人嗎?”星竹問道。

劉靖逸沒有回答星竹的問題,星竹又想說話,竹月輕輕地拉了她一下,然後給她使了個眼色。

夜深人靜時,薑夜白在他的院子裏捏了個手決,便有幾隻樹靈和花草靈飛了出來。

“不知上仙有何事要吩咐我等?”其中一個樹靈問道。

薑夜白說:“勞煩各位幫我找一個人。”

說著,薑夜白就施法把劉靖逸畫的金姑姑畫像變成了十幾份,它們飛到精靈們的手上時就變小了。

在鴻德街的街頭有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站在寒風中,像是在等人。果然,不久後就有一個蒙麵男子出現了。

“玄使,娘娘讓我轉達給你一句話,她說若是在白茶那裏得不到想要的消息,就殺了她。”那女子說道。

蒙麵男子也就是晏玄使聽了那女子說的話便皺了皺眉頭,然後冷冷地說:“我知道了,你快離開吧!”

有一隻樹靈出去了一會兒就飛回來了,它跟薑夜白說:“上仙,外麵的樹靈說,在鴻德街有你要找的人的行蹤。”

薑夜白向它倒了謝,便去找流火,劉靖逸吩咐過讓流火跟他一起去。

他心想:又是鴻德街,為什麼心裏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薑夜白在流火住的院子門口遇見了他。

“突然有些餓,去廚房找了些吃的,薑公子要來點嗎?”流火笑道。

薑夜白搖頭,他說:“回來再吃吧!鴻德街有金姑姑的下落。”

永夜酒館,白茶睡太久了覺得不舒服,她便起來點了蠟燭,坐在茶幾前,喝了幾口茶。

蠟燭發出來的光太微弱了,白茶突然有些害怕,這麼黑的地方,外麵還有貓的叫聲。時不時的又有風聲,風呼呼地吹,那聲音也是有些滲人。

白茶沒有吹蠟燭就直接跑回了床上,她用被子捂著頭,因為剛才起來的時候穿的有點少,現在她在被窩裏倒是一直在發抖。

她心想:要是這裏有電就好了,就不用每天晚上都黑漆漆的。

不過她又想到,在現代她晚上還是很害怕,即使是開著燈;不過她總是覺得有人一直陪著她,隻是少數時間她一個人而已;不過她對那個人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就像那個人隻是路上遇見的過客似的。

薑夜白和流火到了鴻德街,就有一隻樹靈給他們引路。尋常人是看不見樹靈的,所以薑夜白跟著樹靈,流火則跟著他。

他們在永夜酒館旁的小巷子裏找到的金姑姑,應該說是奄奄一息的金姑姑。

薑夜白蹲下給金姑姑把脈,流火便著急地問:“金姑姑怎麼樣了?”

薑夜白搖了搖頭,金姑姑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他並不能起死回生。

金姑姑見到他們,就說話了,可是聲音太小,他們聽不清。

薑夜白和流火便湊近去聽,可是他們隻聽到兩個字,金姑姑就斷了氣,那就是“白茶”。

薑夜白聽到這兩個字他的心便猛地一跳,他心想:是有人盯上那傻姑娘了嗎?因為母親,所以要對她下手了嗎?

流火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問薑夜白:“這事跟白姑娘有關係嗎?莫非白姑娘是個不簡單的人?”

薑夜白說:“白姑娘隻是個普通的酒館掌櫃,而且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這樣的女子能不簡單嗎?”

流火卻覺得有些為難,這好不容易找到的金姑姑,突然就沒了,他不知道要怎麼跟劉靖逸交差。

“先不要跟三殿下說金姑姑最後說的那兩個字,我們先調查清楚。”薑夜白說道。

流火考慮了一下,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他也覺得白茶是個很好的姑娘,所以他不想她被人冤枉。

薑夜白看了一眼白茶臥室的方向,這裏正對著她臥室的窗。白茶剛才點的蠟燭還沒有燒盡,所以有微光從窗戶透了出來。

薑夜白心想:夜那麼深了,為何還沒有睡?莫非真的跟你有關嗎?

躲在被窩裏的白茶覺得有些困了,但是她又不敢睡,因為她害怕。也許是她生病了,疑心病加重了,她老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臥室裏。

被自己嚇到的她,明明就很困卻要保持清醒,但是她又不敢睜開眼睛。

她一直在心裏默念“阿彌陀佛!”,這樣才讓她的恐懼減少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