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緩緩地睜開眼睛,她就看見了在她床前的竹月。
她用手撐著坐了起來,並說:“竹月姑娘,你怎麼來了?是你幫了我嗎?”
竹月幫她拉起被子蓋好,然後笑著說:“若你說的是關於五殿下的事的話,是我家殿下幫了你們。”
劉玄烈氣呼呼地帶著他的人離開了永夜酒館,他心想:哼!你護得了他們一時,能護他們一世嗎?總有一天,我要你們好看。
黃錦金出門的時候,故意用力踢了一腳門,把門都踢歪了。他現在可不隻是想踹門,他想毀了整間客棧,以及裏麵的人。
流火見白茶醒了,他就下樓了。白茶看到了他的背影,她問竹月剛才是誰站在門口。
竹月便說:“是流火,不過你別擔心,他沒有進來。”
竹月以為白茶是擔心流火進了她臥室,所以就那麼回答了白茶。
白茶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那背影有些眼熟。”
她心想:原來是流火,我還以為是誰呢!
白茶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事了,便要下去幫忙。
竹月心想:我一直以為白姑娘與別的姑娘大不相同,今日一看,的確不一般。
白茶和竹月下樓的時候,薑夜白正坐在劉靖逸對麵。白茶看見他後就開心地笑了,就在剛才,她差點以為自己舊病複發,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薑夜白了。
葉子心和衛三娘正想上樓給白茶送藥,她倆看到白茶下來了,二話不說就想拉她回房。
“掌櫃的,你怎麼如此不愛惜自己,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好好休息?”
“就是啊!表姐,快回房吧!要是你倒下了,我們怎麼辦?”
她倆一人一語地說道。
薑夜白拿筷子的手頓了頓,他看向白茶,見白茶比中午時精神多了,便放心了。
劉靖逸把薑夜白的舉動都看在了眼裏,他雖然不知道白茶對薑夜白有什麼意義,但是他知道肯定是非同一般的。
白茶感動之餘就拉著她倆的手,摸了摸她的臉,她倆都驚訝地看向竹月。
“竹月姑娘,你給我表姐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怎麼她的熱病一下就好了?”葉子心問竹月。
竹月搖搖頭,並解釋說自己沒有靈丹妙藥,她也不知道白茶怎麼就好了。
莫遠端著一個托盤出來,上麵是一些小菜。酒館裏沒有其他客人,所以白茶從莫遠手上接過了托盤。
她把菜送去了薑夜白那桌,並鄭重地向劉靖逸道了謝。
劉靖逸點點頭,然後就繼續和薑夜白喝酒了。薑夜白也隻是看了白茶一眼,並沒有跟她說話。
白茶坐在櫃台那邊,透過窗看到外麵燈火通明的,就覺得奇怪,雖然平時這個時辰外麵還有燈火,但是今夜的燈火特別明亮。
她招手讓葉子心過來,然後問她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日子。
“再過幾日就是大年夜了。”葉子心答道。
衛三娘卻說:“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每年這個時候,皇上都會帶著皇後和皇子們到城西的娘娘廟祭祀。”
這話就讓白茶更不明白了,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哪個皇帝會去這種普通的廟祭祀的,雖然娘娘廟香火旺盛,這也不符合邏輯啊!
流火正好走過來,聽到了衛三娘說的話,他便解答了白茶的疑惑。
傳說,六百年前,天陵國的開國皇帝出宮狩獵遇到山洪暴發,是娘娘廟裏供著的那位神仙救了他。所以為了報她的救命之恩,開國皇帝便讓人在京城建了一座娘娘廟。每年除夕前,他都會去廟裏祭祀,他還留下遺詔,要天陵國每代皇帝都去娘娘廟祭祀。
白茶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她心想:劉家先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懂得感恩的人一定是個好皇帝。
外麵突然有煙火的聲音,文茵興奮地跑到了門口。白茶也透過窗,看到了盛放的煙火。
皇宮,鳳華宮的宮人都被帶走了,所以鳳華宮比往日還顯得冷清。皇後身子不適,所以早早地就睡了。雪珊和淑棠則坐在皇後臥房外的台階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聽著遠方傳來的煙火聲。
淑棠突然歎了一口氣,雪珊便問她:“你後悔嗎?”
淑棠以為雪珊誤會了她,便馬上說:“姑姑,你別多想,淑棠隻是在為娘娘擔心,過幾日就是大年夜了,可是偌大的鳳華宮裏卻隻有我們三個人,娘娘會不會傷心?”
雪珊笑了笑,然後說:“傻姑娘,這幾天就會有新的宮人進來了。”
雪珊心想:莫說是鳳華宮,就是整個皇宮裏,也隻有我們啊!娘娘應該已經習慣了吧!那麼多年來,都是如此,還好娘娘有六殿下,還好有殿下。
冷風吹動著鳳華宮裏的樹枝,地上的幾根青草也在晃動。
這幾天皇後都躺在床上養病,就連皇帝到娘娘廟祭祀那天,她都沒出現。劉靖恩進宮陪了她幾次,還送了很多補藥去鳳華宮。
鳳華宮缺的宮人也補齊了,因為是宜妃安排的人,所以雪珊都不敢讓他們接近皇後。雪珊擔心他們會對皇後下手,所以皇後的飲食起居都是她和淑棠一手一腳操辦的。
皇後倒沒有防著他們的意思,連淑棠都覺得皇後的心太大了。見皇後如此,雪珊和淑棠更是多留了幾個心。
祭祀這天,衛三娘一早就到廚房做早飯了。她想著早些吃了早飯就拉著白茶去娘娘廟上香,因為京城的百姓都說娘娘廟裏的神都特別靈。白茶的身子那麼弱,衛三娘想帶她去請個願,讓神靈保佑她。
文茵最喜歡熱鬧,所以她也早早地就起來了。衛三娘熱著菜,就讓文茵去喊白茶起床。文茵便蹦蹦跳跳地去叫白茶了。
被叫醒的白茶,揉了揉眼睛,然後問文茵:“小文茵,你怎麼了?找我有事嗎?我還想多睡一會兒。”
最近幾天白茶都待在酒館裏,哪裏都沒有去。葉子心他們隻當她是病未痊愈,不想出門。
白茶覺著奇怪,她沒有消失就算了。那晚之後,薑夜白也沒有來酒館找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