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見白茶和薑夜白站著,就過來對他們說:“公子,夫人,到那邊坐吧!”
白茶聽店小二以為他們是夫妻,便覺得心裏喜滋滋的,她看向薑夜白,可是薑夜白卻楞楞地看著坐在那裏吃麵的一個女子。白茶才覺得今日她和薑夜白的距離近了些,可是現在她覺得他們中間隔著的東西太多了,像是隔了一個銀河。
她忍不住扯了扯薑夜白的衣袖,他回過神後,她就問:“要吃點什麼嗎?”
見薑夜白點頭,白茶便對店小二說:“多謝!”
店小二正好把他倆帶到了武素寧和那個讓薑夜白失了神的人中間那張桌子,白茶覺得空氣裏都彌漫著尷尬。
好在薑夜白沒有摘下麵具,不然就更加尷尬了。他們坐下後,薑夜白的側麵就是那個女子,而白茶剛好麵對著她。
白茶才看清,那女子長得十分清秀,讓人很想親近的那種類型,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幅清新、唯美的畫。
白茶清楚的感覺到了薑夜白的不自在,可是她什麼都不能說,她能做的隻有靜靜地坐在他身側。
薑夜白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砰砰”跳的聲音,他想起了數百年前發生的事情,他覺得他的心被成千上萬根針紮了一樣,很痛!他想過去給她一個擁抱,但是他知道,他不可以。
妘軼看到了薑夜白,他就坐到薑夜白旁邊,然後搭著他的肩,並說:“好巧!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呢!”
各懷心事的倆人聽到妘軼的聲音,才發現他坐過來和他們一桌了。
薑夜白繼續扮著啞巴,白茶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後說:“妘公子,我們又見麵了!我叫蘇語唯,我這同鄉叫薑凡。”
武素寧邀請他倆過去和他們一桌,薑夜白向她擺了擺手。
妘軼卻熱情的要拉著薑夜白過去,白茶覺得這場麵有點兒搞笑,她心想:自己何苦為難自己。
薑夜白見他們如此熱情隻好妥協。妘軼一起來就被凳子絆了一下,還好他反應快,一手撐在了桌子上。
不過他是撐在了隔壁桌上,還把那個長相清秀的女子的麵撞倒了,湯汁濺了她一身。
妘軼一臉歉意地要用袖子幫她擦臉上的湯麵,嘴裏還說著:“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我幫你擦幹淨。”
那女子哪能由他亂來,她一手推開了妘軼,並說:“我自己來。”
白茶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薑夜白,薑夜白的腳向他們那邊挪了一步,她知道他想去看那女子有沒有事。
她從衣袖裏拿出一塊手帕,走出去遞給那個女子,並說:“姑娘,用這個擦吧!你沒燙著吧?”
薑夜白關切地看著那女子,眼裏淨是擔心。
那女子的手帕已經濕透了,見白茶遞過來一條手帕,她便接過來了。
她被妘軼弄得如此狼狽,但白茶卻沒有在她臉上找到一絲怒氣。
白茶心想:脾氣不是一般的好!
“多謝姑娘!我沒事。”那女子說道。
武素寧也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了那女子,那女子感激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就繼續擦她身上的湯麵了。
在一旁的妘軼滿臉都是愧疚,他說:“姑娘,我真不是有意的!我……”
“沒事,換一身衣裙就好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那女子笑道。
她的笑容不止觸動了妘軼的心,也觸動了薑夜白的心。
永夜酒館,劉靖恩一直睡到了傍晚。阿群差點就要去請太醫了,莫遠卻攔住了他。
“殿下應該沒事的,表姐第一次喝醉酒的時候,也是睡了一天。”葉子心說道。
白茶在古代第一次喝醉酒是因為郭大姐的去世,郭大姐下葬的那晚,白茶喝了好多酒。第二天入夜後,她從皇宮回來都還沒有醒。
莫遠也說:“阿群兄,你別擔心,殿下沒事的。”
這時,他們就聽到衛三娘跟劉靖恩行禮的聲音。
“免禮!”劉靖恩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劉靖恩覺得頭還是很痛,還有點兒暈。阿群見劉靖恩醒了就馬上跑上樓,他對劉靖恩說:“太好了,殿下,你終於醒了!”
葉子心把她煮好的粥端到桌子上,並說:“殿下,喝點粥吧!”
劉靖恩睡了一天,確實餓了。
“阿茶可在?”劉靖恩問道。
“表姐還未回來!”葉子心答道。
“奇怪,不是六殿下你把掌櫃的叫去了六皇子府當廚娘嗎?今日殿下都不在府上,掌櫃的怎麼也不在酒館裏。”衛三娘疑惑道。
劉靖恩也很好奇白茶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麼每天她都要出去。
他心想:難道那次去霜城時,阿茶說的是真的?不過這也未必不可能。
皇宮,皇後抄著佛經,淑棠便在一旁為她研磨。
雪珊從外麵走進來,低著頭,等皇後問話。
皇後一邊抄著,一邊說:“宮外有消息了嗎?恩兒可回府了?”
“回娘娘的話,殿下已經回府了。”雪珊答道。
皇後又說:“你去小廚房吧!我給你留了你愛吃的點心。”
雪珊謝了恩就出去了。
淑棠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太後對皇後那麼不好,皇後還要抄佛經為太後祈福。
皇後像是能看穿淑棠的心思似得,她說:“你是不是想問本宮,為何要為太後抄佛經?”
淑棠吃了一驚,她心想:皇後娘娘太厲害了,居然知道我在想什麼!
皇後放下筆,又說:“本宮身子不好,不能常在太後身邊盡孝道,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她抄點佛經,祈禱太後無病無災。”
皇後那麼一說,淑棠就更崇敬她了。在淑棠心裏,皇後就是一個聖人,她暗暗做決定,此生就像雪珊一樣跟著皇後了。隻要皇後不趕她走,她就一輩子都伺候她。
諾城,薑夜白眼睜睜地看著那姑娘離開後,便有些傷感,他想追上去,卻又沒有勇氣。
他心想:若不曾遇見我,你一定能活得好好的。
白茶覺得自己很自私,她有點兒不想再和薑夜白回來了。上次是因為擔心他受傷,這次是怕他心裏再也裝不下她。
雖然她知道即使不回來,薑夜白也不會喜歡她,但至少她還能抱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