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值的衙役睡得正香就聽到有人在擊鼓,於是他們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就趕緊去開門了。
領頭的衙役見到滿頭是汗的莫遠,便問他:“小夥子,你可有急案要報官?”
“大人,快跟我去救人吧!有強盜進了我們酒館打劫!”莫遠急道。
於是一隊衙役便跟著莫遠去了,路上領頭的衙役還問對麵有多少人,莫遠離開前那些人還沒進來,他哪知道有多少人啊!
話說,黃公子帶來的人在酒館裏亂砸了一氣後,其中一個人就看到了酒館裏掛的那塊有劉靖逸提字的招牌,因為上麵有劉靖逸的印章。
“這……這是永夜酒館嗎?”
“就是三殿下提了字的那個酒館嗎?”
“不光是三殿下吧!聽說最受寵的六殿下也常來。”
“那我們豈不是捅了馬蜂窩?”
他們看黃公子已經醉倒在地上睡著了,還直打鼾,於是他們就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跑路,讓黃公子一個人在這裏。
所以莫遠帶著衙役進來的時候,隻看到了滿屋狼藉,還有躺在地上的黃公子。
領頭的衙役看到隻有一個男子醉倒在地就鬆了一口氣,然後他說:“原來是個醉鬼!來人!把他帶回應天府!”
然而兩個衙役把黃公子提起來的時候就慌了,因為在京城誰不知道黃公子是誰,他的姑母可是宜妃娘娘,所以他惹了事,京都的大小官員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所以這次也不意外,衙役們由開始粗魯地提著他,變成了扶著他。
他們並沒有把黃公子帶回應天府,而是直接把他送回了黃府。
莫遠沒見過黃公子,所以不知道他就是文茵口中欺負白茶和薑夜白的那個人。
衙役離開後,莫遠便跑到後院去喊白茶。
白茶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所以她知道應該是安全了,隻是大家都嚇得腳軟了,走不動了。
白茶離門最近,所以她打開門,並說:“阿遠,我們在這裏。”
莫遠說,隻是有個醉鬼來鬧事罷了。
白茶心想:一個人怎麼能弄出那麼大動靜?這聲音怎麼也得有十幾個人,我都不敢想象我的酒館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既然沒事了,你們就安心去休息吧!”白茶說道。
這讓葉子心想起了郭涵離開前跟她說的那句話,她心想:難道是有人想對付永夜酒館?那我該告訴表姐吧。
其他人都離開廚房後,葉子心對白茶說:“表姐,我有事要跟你說。”
白茶其實也被嚇到腿軟了,她費勁地挪了幾步,然後問葉子心:“噢?什麼事?”
葉子心支支吾吾地把那天郭涵離開前說的話告訴了白茶,然後她又說:“對不起,表姐,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隻是當時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白茶本就覺得郭涵並非常人,聽葉子心這麼一說,她就更覺得郭涵並不簡單。
白茶心想:看來我得趕緊撮合葉子和劉靖逸了,免得再有什麼變故,隻是她為什麼要叫葉子離開京城?
“沒事,換做是我,也不會把這話放在心上的。”白茶寬慰葉子心道。
當白茶看到前廳的慘狀的時候,她就覺得心口有東西壓著。
此刻,她就想爆粗口,她招誰惹誰了啊!這麼大損失,她要怎麼補得回來。
薑夜白的到來,讓白茶的怒火平息了一些。薑夜白看到昨夜還熱熱鬧鬧的酒館,現在就跟廢墟一樣,再看白茶的樣子,他就越發的心疼這個小姑娘。
於他而言,白茶就是個小姑娘,因為他已經幾百歲了。不!確切的說,他應該已經幾千歲了。
他倆現在二樓的走廊看著一樓的慘狀。
“發生何事了?”薑夜白問道。
白茶癟了癟嘴,然後說:“昨夜酒館裏進了強盜!”
薑夜白用目光上下檢查了白茶一圈,並問:“白姑娘,你沒受傷吧?”
白茶搖了搖頭,然後她把手撐在欄杆上麵,衝他笑了笑。
薑夜白心想:這姑娘……心真大!若是一般女子,早該瘋了吧。
白茶有些沒睡醒,所以她想整個人都靠在欄杆上,但是她剛靠過去,她就失重掉下去了,因為欄杆突然鬆了。
薑夜白想伸手去拉她,可是他倆站得距離有些遠,他沒有拉到她。
他隻好捏了個法訣,把白茶定在了半空中。
就在這時,白茶消失了。
“軒,你何時回來?”
又是這句話,不過這次白茶看到了說話的人,她就是薑夜白的母親——武素寧。
武素寧獨自一人坐在村口,似乎在等什麼人。她側邊有一塊石碑,上麵刻著“雨冬村”三個大字。
白茶這回見到的武素寧跟上幾次見到的都不一樣,之前的她都是跟白茶一樣,隨意披著秀發,隻是在額上戴了個配飾。
這回她卻盤了個婦人髻,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美貌,還有另一番韻味。
可是才那麼一會兒,白茶就看見她歎了好幾口氣。
白茶心想:她到底在愁什麼?她在等的人又是誰?薑承翰嗎?
薑承翰是薑夜白的生父,那是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
不過武素寧剛才叫的名字好像是“軒”,那就應該不是薑承翰才對,可是能讓她那麼愁的人,除了薑承翰就再無第二人了。
就在白茶出神的時候,場景已經換成一個富宅的院子裏了。
武素寧攙扶著一個老太太在散步,那個老太太似乎身體不太爽利的樣子,她時不時還咳嗽幾下。
“母親,你也別太擔心,說不準過幾日,相公就回來了。”武素寧說道。
老太太歎了口氣,然後說:“素寧,你就別安慰我了,倒是苦了你了,一個人操勞整個慕容家。”
說著,武素寧的眼淚便落下來了,她實在是太思念慕容軒了。
白茶心想:慕容軒?慕容了凡我就知道,慕容軒又是誰?這段……我怎麼完全不知道。
永夜酒館,薑夜白看著白茶在他眼前消失,他心中滿是無奈,他隻好等下一日了。
莫遠和其他男夥計在整理昨夜黃公子造成的殘局就聽到“嘭”的一聲,嚇了他們一跳。
“薑公子,怎麼了嗎?”莫遠問道。
薑夜白想了想,然後說:“無事,隻是欄杆有些鬆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