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大帝一聽，便知曉此事有門道了。
若非此刻隻是真靈，說不定他也要激動得心髒撲通撲通一番狂跳了。
“妖神塔中的前輩，果然見多識廣，與之相比，朕就是個土鱉。”長生大帝心中這般想著，盯著幻兒，麵色狂熱。
牧龍聽聞，性子更急，當即問道：“這太虛中央的生靈，將此物喚作‘禁忌物質’，產於劫墟之中，幻兒可知曉此物來曆麼？”
幻兒點了點頭，美目光華流轉間，略微感慨：“豈止知曉，鴻蒙天界的強者，無人不識此物，太古時代不識此物者，便也算不得強者。”
長生大帝在一旁，都快憋壞了，可又不好直接開口詢問。
急得百爪撓心之際，這才聽聞幻兒道：“此物，實為鴻蒙天界的天道本源之力。”
聽到這話時，牧龍與長生大帝，連同造化神蓮兩兄弟，皆是神色巨震。
鴻蒙天界的天道，他們先前便聽幻兒說過，那可是鴻蒙天界至高無上的存在，便相當於這方太虛間的命數一樣的高度。
自己曾經，竟用這等東西來修煉，長生大帝如今想想都覺得刺激。
牧龍也心神震撼，萬萬不曾想到，這東西的來頭，如此之大。
這也就說明，他先前的猜測是對的。劫墟也好，禁忌物質也罷，並非是源於這方太虛接近光陰斷痕的那一段，而是上一個時代，太古的痕跡。
如此一來，那些恐怖無比的古生靈，既是將自身封印在禁忌物質之中，便也是源於太古時代。
太古時代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這些生靈會如此？又為何，強大如同這方太虛命數一般的天道，竟也會破碎，塵封在劫墟之中？
這個問題，連幻兒都不知道。
牧龍心緒萬千之際，又聽幻兒道：“鴻蒙天界，以天道至高無上，太古時代的任何強者，實際上都是朝著天道的方向靠近，去參悟天道之本質，而天道的本源力量，也是鴻蒙天界最為精純強大的力量，那個時代的強者，稱之為‘鴻蒙紫氣’，乃是至玄至妙之物，但凡強者大能，皆要參悟這等力量。”
“想不到，連太古時代至高無上，強大無比的鴻蒙天道，後來竟也破碎了，鴻蒙塵封固化，在光陰長河的另一部分，被這裏的生靈掘采，稱之為‘禁忌物質’。”
“這名字，倒也不無道理。作為上一個時代的至高力量，能夠與這方太虛的命數平齊，乃比命數更強，到了如今，自然便是禁忌，即便是光陰長河被斬斷，鴻蒙天道的本源依舊能夠出現在這方太虛，那便隻有一個可能，它不懼光陰長河的侵蝕，甚至能夠無視光陰，接近永恒。”幻兒分析道。
牧龍聽聞這話的瞬間，卻是想起另一件事，幻兒這番分析，無疑是那件事的答案。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牧龍呢喃：“難怪那些古生靈會將自己封存在禁忌物質之中，原來是為了躲避歲月的侵蝕，讓他們能夠渡過歲月斷痕，存活到下一個時代。”
“可問題是，他跨越歲月斷痕，來到這方太虛，究竟是為了什麼？這不是屬於他們的時代。”牧龍心中，此刻如同有千百個疑惑。
而幻兒則是更震驚古生靈。
“龍哥哥你是說，太古時代的生靈，將自己封存在鴻蒙天道的本源之中，並在這個時代複蘇了？”
牧龍點頭，“正是。”
於是讓長生大帝又將劫墟之事，向幻兒細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幻兒沉默許久，這些事，似乎連她也想不通。
她隻是輕聲念叨著：“太古時代的後期，究竟發生了什麼？連鴻蒙天界的天道，竟也破碎了……”
“還有……仙道……”
“那是太古時代後期，世間出現的又一種新的修行方式麼？”
幻兒未曾經曆過太古時代的後期，但皆至她踏上尋找天妖之路，在鴻蒙天界從前的光陰之中，哪怕是太古妖族天庭時代，也從未出現過仙道。
她第一次聽聞，也是在朝天大陸，在牧龍所創立的易教，她也一直以為，仙道二字，是源於牧龍口中。
這一切的一切，像極了無盡的謎團，而一切謎團的源頭，都源於太古時代的後期。
那時的鴻蒙天界，究竟發生了何等恐怖的劇變？
恐怖到足以讓鴻蒙天界的天道破碎，本源塵封……
“如此看來，龍哥哥起初的猜測，很可能便是真的。”
“既然鴻蒙天道的本源是塵封在劫墟之中，那劫墟便極有可能是太古時代鴻蒙天界的碎片遺跡，而借助天道本源的力量，不曾被光陰長河侵蝕，而其它部分，則是在無盡的光陰變遷之中，麵目全非，演變成後世的太虛中央區域。”
幻兒說完這些時，忽然將目光轉向長生大帝，問道：“你的道行，是這方太虛間的帝境巔峰，想來也不算太弱，曾經可抓到過古生靈麼？”
長生大帝聽聞，唯有苦笑。
“前輩未免太高看於晚輩了，帝境巔峰，在那些古生靈眼中，皆如草芥，但凡遭遇，不論何時何地，皆是慘遭一通亂殺。晚輩曾經親眼見得禁忌物質中伸出一隻手，將一尊帝境巔峰捏爆了腦袋，震滅了真靈，實在太過恐怖。”
“好在那些古生靈隻是少數，不常出現，如若不然，隻怕這太虛中央的強族也好，古老勢力也罷，早就被覆滅許多遍了。”
幻兒聽聞，似乎若有所思，忽然道：“或許人家原本沒有惡意，隻是太虛中央的生靈驚擾他們沉睡……”
長生大帝不敢和幻兒抬杠，對於“沒有惡意”四個字，隻是附和著點點頭。
不過幻兒似乎神色間，似乎終究帶著一抹憂傷。
她是妖神塔，是太古妖族天庭的十大至寶之一，她原本就是從太古時代而來的，可如今看來，太古時代最後還是破滅了，就像是家園毀滅了一般。
“怎麼會這樣？”
從前，她一心想著，幫助牧龍變得更強大，幫他崛起，踏入鴻蒙天界，乃是妖族最鼎盛之處。
可後來才知道，她這一番尋找天妖，竟是跨越了一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