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的瞬間,二十億妖神大軍,盡皆身心一震,望向那道踏空而來的睥睨身影。
一時間,低沉之意皆散,唯有無盡熱血澎湃。
便是受傷的諸帝,看到這身影時,也在瞬間,熱淚盈眶。
牧少帝!
這一刻,至尊殿堂的所有人,不論帝境還是將士,心中皆瘋狂呐喊著這個稱號!
能力挽狂瀾,締造奇跡者,唯有他!
我至尊殿堂的牧少帝,我至尊殿堂的靈魂,終於來了!
牧龍一出妖神塔,便朝此處而來。
原本,他想著該是諸帝與妖神大軍,在天冥的老巢裏大笑,然而臨近此處,聽到的,卻是二十億妖神大軍慟哭聲彙成的悲歌。
他的目光,從諸帝的身上,一一掃過,直到最後將目光停留在鈞帝的身上時,不由得紅了眼。
不過,他還是用盡一切去壓製情緒,言語盡量平和,對諸帝道:“先前不是說好的,不要輕易爆發帝戰麼?”
他看到了鈞帝虛弱,看到了蒼帝的傷痕與獨臂,看到黃帝破碎的帝劍,看到幽帝嘴角尚未流幹的帝血……
最終,又幽幽一歎。
“唉,你們啊……”
這最後一歎,這位牧少帝終究是沒忍住,歎息中餘音裏,帶著一種近乎震顫的哭腔。
他斬了十方勢力十六尊帝境,也斬盡天冥帝境,就是為了不想讓諸帝爆發帝戰,可如今這帝戰還是起了,還落得一身傷痕。
“好好養傷吧。”
牧少帝抹了一把淚,看到這天冥星域中,四處掠奪資源的諸界大軍,看到這諸天的帝境時,無需多問一個字,他已然明白了一切。
下一刻,他轉身,一步踏入帝戰的虛空。
“玄帝師伯,別鬧了,回去吧。”牧少帝紅著眼,卻盡量麵帶笑意,可不知何時,手中卻已然緊握著一杆血色的戟。
玄帝見牧龍前來,麵色瞬間變得和潤,笑道:“你師伯還沒那般無用,朕知道勸你無用,便為你在一旁幫襯著,朕還有一戰之力。”
玄帝一番話說完時,帶著笑意,但那雙帝眸中,已然透著一絲懇切。
他實在不放心讓牧龍一人去麵對諸天萬界的帝。
牧龍點了點頭,笑道:“那便煩勞玄帝師伯,收個屍。”
少帝說著,忽將弑天戟的戟鋒朝那諸天萬界的帝境一指,“替他們!”
下一刻,這位牧少帝,從盡力克製的平靜中爆發。
短短的時間內,像是耗盡平生忍耐,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這一刻,他再入帝境,心中殺意與那太古妖族殺伐至寶融作一處,令這一片太虛的生靈,為之膽寒。
少帝此時,隻有一句話,用因極度憤怒而致嘶啞的喉嚨,吼徹這片太虛。
“今日,至尊殿堂諸帝灑落的每一滴血,老子要你們用命來償!”
“死!”
繼盡斬異冥帝境之後,牧少帝再度爆發出近乎巔峰帝境的戰力。
他是借返照之術,暫入帝境,時間不多,所以此次入帝境,話說一句便足矣,其餘皆作殺伐!
圍攻玄帝的三尊帝境第二境強者,乍見此等氣息,心中悸動不已,第一反應便是暴退。
然而牧少帝內心殺意,何其堅決,想逃?可以,但要先問這殺伐至寶弑天戟,答不答應?
這一戟,蘊驚絕太虛之怒,含前所未有之殺力。
一戟斬出之後,太虛瞬間失色,一切皆化作猩紅,那是殺伐獨有的色彩!
帝境第二境強者,還有三尊,那又如何?
一戟之下,太虛間再無這三尊帝境,他們的腦袋,從肩頭滾落。
牧少帝此次出手,乃是為了殺伐而殺伐!
右手持弑天戟斬落帝境頭顱之後,左手拍出,如同無盡蒼穹鎮落,其中赫然蘊含著一絲命數之秘,連同命數長河的虛影,一並顯化。
三尊帝境第二境強者,被斬殺之後,連同命數,也難逃此劫,被直接鎮滅,從命數長河中被抹除。
這便是牧少帝的狠辣,也是徹底觸怒這位牧少帝的代價!
你若敢與我為敵,我便不止將你斬於當世,還要斷你來生,要這生生世世,千秋萬代,這方太虛,都永遠與你無關!
這等抹殺旁人命數的手段,牧龍隻是在麵對異冥帝境時用過一次,而今是第二次。
便是先前十方勢力的諸帝可憎,但牧龍依舊不曾抹殺他們的命數,但這諸天的帝境不一樣。
他們,不止觸及牧龍的逆鱗,更觸及到了牧龍的底線!
如此,唯有殺伐而已!
正如他所言,先前的帝戰之中,諸帝所流的每一滴帝血,都要用命來償還,這話,絕不隻是說說而已。
事實上,在牧龍一戟斬殺三尊帝境第二重的強者,又直接將他們的命數抹除的瞬間,這諸天萬界的帝境心中,便升起無盡的恐怖!
這等生靈,實在太過於恐怖!
這至尊殿堂的牧少帝,簡直就是個瘋子!
於是,這諸天萬界的帝境,想都不想,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隻有一個字,逃!
麾下的大軍也不管了,先逃離這片虛空,逃出一方生天再說。
但牧少帝知曉清楚自己的時間不多,所以他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他出手一次不易,既是決意殺伐,那便用有限的時間,掀起無限的殺伐,留下無盡的恐懼。
他要叫這諸天萬界的帝境,再度聽到“牧少帝”,聽到至尊殿堂這幾個字時,驟然變色,如若不然,便是他牧龍無能!
於是,這一刻他手中再度出現一方紫色帝境,正是他身上的另一尊先天至寶,妖帝印璽,也叫“天帝印”!
此印一出,帝印之中的九道祖龍精氣瞬間借助雄渾精氣,彙聚成九道形同實質的祖龍虛影,將這整片戰場徹底鎮封,其中的帝境強者,在此刻竟全都被生生鎮封在其中,無法動彈。
逃跑?那隻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奢望而已!
這妖帝印璽,畢竟是曾經太古天庭妖族天帝的寶物,至尊無上,睥睨萬古!
以妖帝印璽鎮封這帝戰的戰場之後,那些帝境徹底驚慌,他們在乞求,乞求牧少帝能夠饒恕他們,他們實在不甘這般死去。
但這一刻的牧少帝,儼然鐵石心腸。
逆鱗便是逆鱗,觸之必怒,底線便是底線,逾越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