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話時，牧龍忽然想起一事，對幻兒道：“白澤前輩的足跡，似乎不止存在朝天大陸出現過，還曾在這一方太虛之中現身。”
“這位神蓮前輩，一直在等我，乃是受一位白衣書生的指引，據我推測，很可能是白澤前輩。”
幻兒聞言，看向神蓮道：“你還記得那白衣書生的模樣麼？能不能衍化給我看。”
“嗯。”神蓮點頭。
隨後按照許多歲月前的記憶，衍化出白衣書生的身影。
幻兒看到這白衣書生的一刻，便毅然點頭：“我曾見過妖聖白澤，這白衣書生，的確是白澤所化無疑，而且還是我在鴻蒙天界中見到的那一位，而非其後裔。”
“他似乎比以前更強大了。”
“那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牧龍愈發地疑惑。
幻兒卻搖頭。
“我離開鴻蒙天界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
“或許，這一切，等有朝一日，見到妖聖白澤，才能知曉。”
牧龍聞言，也隻能如此。
他未曾想到，原本隻想向幻兒詢問命數之事，卻引出這諸多的謎團，更是連幻兒都不知曉原因。
“我記得，你曾說過，十大至寶之中，都有類似你這般的存在，待我詢問一番。”
隨後牧龍用意念溝通弑天戟與妖帝印璽。
然而得到的結果卻是，弑天戟的記憶基本消失了，它隻知曉牧龍是天妖之體。
而妖帝印璽，則依舊處於沉寂之中，當初雖然在朝天大陸之中，曇花一現，但它的情況，似乎比幻兒還糟糕。
幻兒道：“在我離開鴻蒙天界之前，弑天戟與妖帝印璽便已然消失於鴻蒙天界之中，後來發生了什麼，它們或許更不知道。”
“也罷，那便暫且不必糾結這些了。”
“以我如今的境界，即便是放在這方太虛之中，也算不得強者，更何況如你那般說，鴻蒙天界更為高深，連這一方太虛間的帝境強者，也不過是接近太古妖神的高度。”
“倘若有朝一日，我能變得足夠強大，或許就能見到白澤前輩，也或許，我自己便能查清那些謎團。”牧龍道。
“也隻好如此。”
“不過這宇宙三千界的衍化，十分艱難，龍哥哥如今的修行，可是遇到阻礙了？”幻兒問道。
牧龍聞言，於是將先前的命劫與如今的困境，以及自己對於這方太虛的猜想，悉數告知幻兒。
不過，幻兒聽聞，卻搖了搖頭。
“雖然我不知道曾經究竟發生了什麼，鴻蒙天界為何消失，但就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這片太虛與鴻蒙天界之間，顯然是存在極大的聯係。”
“曾經的鴻蒙天界，乃至天界之外的諸天萬界，都是從混沌中孕育而出，並非被生靈所衍化。”
“這片太虛，大概也是如此，即便真如龍哥哥的猜想，這片太虛乃是絕世強者衍化而出，但既然其中已經形成三千大道，那便是這太虛之間的秩序，便是背後的強者，也無法輕易幹預，否則大道會因此崩潰，導致浩劫，太虛亦會因此破滅。”幻兒分析道。
牧龍聽聞，長鬆一口氣。
“如此我便放心了。”
倘若這片太虛的真正本質，果真如同他所猜想的那般，那未免太過於恐怖。
“看來，受這太虛間殘酷法則的影響，連猜想都會變得如此嚇人。”
“那依幻兒看，這命數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牧龍再度問道。
幻兒想了想，道：“命數的力量，形同無上的意誌，主宰著這片太虛間的一切生靈。”
“事實上，鴻蒙天界之中，同樣有類似的力量，不過不是命數，而是天道的力量。
“鴻蒙天界的天道，至高無上，天道之下，萬物皆為芻狗，便是當年的妖帝，也依舊處於天道之下，否則便也不會隕落了。”
“命數，既然是一種大道，那便永遠都不可能變成真正的生靈，也許會有意誌，但終究隻是本能的意誌。形同於一種秩序，維護萬物生生不息，一切都在這種秩序之內行事，本能的去抹殺一切異數，防止其幹擾秩序。”
“鴻蒙天界之中有句話，叫做‘天若有情天亦老’，倘若天道果真有自己的思維，它便會因此消亡，命數亦當如此。”
牧龍聽聞之後，頓時恍然大悟。
就連神蓮這等帝境的存在，也跟著受教獲益匪淺，對幻兒愈發地敬畏，顯然，幻兒是比他更為古老的存在。
不過，神蓮、幻兒還有牧龍三者之間的輩分，似乎是混亂的。
牧龍稱神蓮為前輩，神蓮尊幻兒一聲前輩，而幻兒卻又反過來喊牧龍哥哥，如同形成一種循環一般，談不上誰的輩分最大了。
不過牧龍倒是不在意這些，各叫各的便是，修行之人，早已看破這些。
“既是如此，幻兒你可幫我看看，這命數的力量，究竟有何玄妙？我如今唯有憑借命數的力量，才能修成之後的境界。”牧龍道。
幻兒聽聞，看了那宿命之眼許久，道：“這命數大道，似乎並不如鴻蒙天界的天道那般高深。”
“以龍哥哥的悟性，之所以遲遲無法參悟，是因為其中的意誌被磨滅了，這就導致，在一定的意義之上，這種力量，變得不完整了。”
牧龍聽聞，頓時恍然大悟。
“難怪參悟之時，總覺得它晦澀無比，難以參悟下去，原來是這等原因。”
“的確，命數之所以為命數，不隻是因為其深奧莫測，還因為至高無上，主宰一切生靈宿命。
宿命之眼的意誌，一旦被消失，它便失去了至高無上主宰一切的力量，便不完整了。
麵對這一種不完整的力量，隻怕是想破頭，也難以領悟一絲奧秘。
“隻是，那力量既然已被磨滅，又如何是好？我又如何能再度鎮壓一道宿命之眼？”
牧龍有些發愁。
不過，幻兒卻指著太虛間的史前大道，笑道：“太易，太初，太始的狀態，早已成為過去，而龍哥哥卻能將其以大道的形式顯現出來，可見你已經領悟其中之妙。”
“在這一片太虛之中，你才是真正的主宰，過去被磨滅的，當真便徹底不存在麼？”
“那意誌，終究是一部分道的力量。”
牧龍聽聞，點了點頭。
的確，他才是這一片太虛真正的主宰。
縱然那意誌被磨滅，卻也隻是暫時消散而已，將之重新凝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