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蓮聽得搖頭，他雖然境界高深，已入帝境，但畢竟是外界太虛宇宙間誕生的靈根，並未孕育過太虛。
太虛蛻變至今的各個階段他雖然知曉，但更深層的道理，唯有經曆過，才能領悟。
於是牧龍開始陷入瘋狂的參悟之中。
“從前的太素之力，乃是先前的太始狀態蛻變而來，太始源於太初，太初源於太易……”
“可是，太始的狀態，已經過去了，太素源於太始，沒有太始，便沒有太素……”
“除非，過去的力量，依舊存在！”
想到這裏時，牧龍內心瞬間閃過一抹靈光。
“太素源於太始，這是必然，看不見的，未必不存在。”
“或許，過去的力量，以另一種形式存在，隻是我沉浸於如今的狀態，未曾得見！”
“屬於太始的狀態雖然結束了，但我曾經領悟過它的力量，曾經的存在，亦是存在，隻是我沉迷於如今的狀態。”
“如今的太虛，並未成型，也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所以曾經存在的，依舊存在，而且是無處不在，隻是相對於如今的狀態而言，它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的，或者說，它已然超越了一切形式與狀態！”
“而能夠超越一切形式與狀態的力量，唯有……道！”
“當太素狀態出現之時，太始便化成了道，超越了曾經的狀態，而且它的力量依舊存在，成為如今的太素，乃至今後太素力量的來源。”
想到這裏時，牧龍的心神徹底沉浸在體內太虛之間，開始參悟。
此時，他參悟的不是如今的太素力量，而是上一個階段的太始。
他曾經領悟過太始的力量，而且，他才是這一方太虛的無上主宰。
嗡！
隨著他的參悟，在他的無上意誌的影響下，這體內太虛之中，赫然顯化出了一種神秘的大道，包含著無窮的力量。
雖然這力量與太素截然不同，但是二者卻並不排斥。
這種神秘的大道，便是太始大道，太素源於它！
“太始源於太初，既然太始大道存在，太初大道，必然也存在！”
牧龍再度開始以無上意誌，凝聚那些曾經參悟過的力量。
嗡！
又是陣陣轟動。
太初大道，出現！
“最初的太易，也必然存在！”
“現！”
下一刻，太易大道凝聚。
這一刻，牧龍恍然大悟。
“原來，曾經的狀態之所以蛻變，是因為他們已然達到巔峰，能夠超越形式與狀態。”
“當一個新的階段出現時，上一個階段的狀態與力量，便形成了一種道！”
太素的狀態尚且處於蛻變之中，所以它還無法成為太素大道。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
這一刻，牧龍似乎悟出了大道的真諦，明悟了大道永遠存在，周而複始的本質。
神蓮聽著牧龍口吐經文時，三十六色神光變得異常璀璨。
他又望牧龍剛彙聚的太易、太初、太始三種大道，眼中流露出無與倫比的震撼。
“三千大道，皆生於太虛之後，而此三道，皆是太虛之前的狀態所化，不在三千大道之內，乃是史前大道。”
“公子開創了三種史前大道啊！”
此刻，神蓮內心的激動，已然不知該如何來形容了。
然而牧龍卻笑道：“真正的道，獨立不改，周行不殆，不論參悟與否，它始終存在，我隻是令它顯現，讓前輩看到罷了。”
“這方太虛間，還不存在世間與空間的概念，且一切受我意誌主宰，所以，這三種道不屬於同一階段的大道，可以同時出現。”
“但若是放在外界，便不可能，除非能夠打破時間和空間的阻礙，由此可見，太虛三千大道，除了能夠造化萬物之外，更是一種秩序，就比如那時間與空間的存在。”
“但過去的，未必便不存在，隻是被時空的力量，強行阻礙在過去，倘若擁有抗衡時間與空間的力量，過去的未嚐不能出現在如今。或許，那才是真正的永生。倘若擁有抗衡三千大道的力量，那便是真正的無敵，而無敵者，無所不能！”
“嘶……”
神蓮聽得倒吸涼氣，這等領悟能力，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更恐怖的，還是牧龍方才說的這一番話，簡直是語不驚死不休啊！
時間與空間大道的力量，高深至極，雖然曾聽聞有巔峰有幸參悟，但卻從未有人能因此成帝。
因此，抗衡時空，幾乎是不可能啊。
至於抗衡三千大道，真正無敵，聽都沒聽過啊。
神蓮忽然發現，他這個活了無盡歲月的帝境強者，無論眼界格局，與牧龍簡直難以相比。
“所以，公子要走的無敵之道，便是……”
“不錯，天妖之體與造化大道，可令我在外界太虛間崛起，而體內這一方太虛，則是我用來抗衡三千大道的底蘊！”
“那命劫，前輩也看到了。我若微弱，則命數視我如螻蟻；而我無敵，我視命數如玩物！”
神蓮聽聞，震驚得久久不能言語。
這一刻，他才發現，牧龍的誌向，大的可怕！
他要的無敵，不是無敵於這太虛眾生，而是超越三千大道之上，永恒的無敵！
“不知公子所求的無敵，是否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境界……”
神蓮這般想著，內心卻也因此激蕩。
他十分清楚，便是成就帝境，又如何？依舊是在命數長河之中沉浮罷了。
倘若有朝一日，命數果真要抹去一尊帝境，簡直輕而易舉！
古往今來，隕落的帝境，多如牛毛。
越是強者，便越不甘心被命數掌控，愚弄，但更多的時候，隻是無奈。
但是，在牧龍的身上，他看到了擺脫命數的希望。
不過，如今的牧龍，依舊弱小，因此神蓮不得不叮囑道：“在這體內太虛之中，公子可無所顧忌，但是到了外界，方才這番話，切不可再提及，否則必會招致無盡的禍患，這已然牽扯到太虛間最高深的禁忌了！”
牧龍聞言，笑道：“前輩隻管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數。”
“還有便是這三條史前大道，非同小可，公子可將其當做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亦不可輕易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