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息,自然便是日月化龍木的氣息,此樹乃是龍脈所孕育的神樹,靠近此神樹的,無論是何等生靈,甚至山石草木,都會受到其氣息影響,化作龍形,那得道的石龍,便是最好的例子。
眾人到了這衝霄昇龍之地的中心地時,便見到那是一處極深的山穀,足有數萬丈之深,其中極其清幽。
站在穀口時,赫然能夠清晰望見那日月化龍木的模樣。
如同一頭存活千萬年的古老神龍,龍軀蒼勁,破地而出,在虛空蜿蜒盤結,有千丈之高,軀幹的表麵,似金色龍鱗一般,鱗次櫛比,十分細密,不時散發出極其耀眼的神光。
在這形同龍軀的枝幹之上,則是如同龍角一般分叉的枝椏,枝椏上的樹葉,是一種極其古老深沉的黑青色,呈現龍首之狀。
那日月化龍木就靜靜生長在幽穀之中,高大的樹身周圍,常年有霞光瑞靄籠罩,如同日月同輝,祥和一片,看起來極其神異。
眾人行至穀口時,孤老爺子便停下了腳步,神色之中充滿忌憚,眾人見此,也停下了腳步。
牧龍聞言,笑道:“諸位放心,既是這日月化龍木得道的生靈,便絕非奸邪凶惡之輩,我等並無惡意,隻是造訪此處,隻管前行便是。”
牧龍說著,大步踏入幽穀之中,眾人見此,也盡數跟上去,孤老爺子一想,貌似也有些道理,否則按照那兩頭石龍的恐怖實力,他便不隻是挨頓打那般簡單了。
不過,今日未曾看見那兩頭石龍在樹下,他還是提醒道:“牧小子,不可掉以輕心啊。”
牧龍聞言,笑道:“前輩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完,牧龍繼續朝著幽穀之內前行,未走幾步時,這幽穀之中忽然一陣地動山搖,幽穀兩側的峭壁也開始一通劇烈震顫,宛如天地之怒,更有兩道極為高深恐怖的氣息從幽穀深處複蘇。
那日月化龍木之後,赫然傳來兩個威嚴莫測的聲音,宛如雷霆,在這幽穀之中炸響。
“何人?”
“為何闖入此地?”
眾人感知這等氣息,赫然是巔峰道君級別的存在,再聽到這聲音,頓時如臨大敵,一臉戒備,唯獨牧龍神色如常,止住腳步,對著那幽穀深處行禮道:“晚輩牧龍,見過石龍前輩,見過神龍前輩!”
“唔?”
幽穀之中傳出一陣疑惑,其中一個聲音問道:“人族的小子,為何稱阿兄為石龍,卻稱我喚作神龍,道出個緣由來。”
牧龍聞言,告罪道:“卻是晚輩冒犯了,實在是兩位前輩之中,一位前輩乃是奇石得道化為龍形,晚輩不知名姓,故而喚一聲‘石龍前輩’,而另一位前輩,乃是此地的龍脈衝破枷鎖,破地衝天而得道,龍脈衝天,乃是罕有之神跡,自是神龍,故而喚一聲‘神龍前輩’。”
聽聞這話是,牧龍身後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為何牧龍先前非要問孤老爺子,是兩頭石龍,他問的根本就不是多少的問題,而是身份。
那日月化龍木背後的存在,卻像是頗為不服氣一般,問道:“你連我的麵也不曾見得,憑何便斷定我是龍脈衝天得道?”
牧龍知曉這是幽穀之中的前輩在故意考校他,便拱手道:“不敢欺瞞前輩,晚輩略通風水之道,初到此地時,便認出此地格局,乃是世所罕見的衝霄昇龍之地,此等風水寶地,假以時日,其中龍脈必定衝霄升天,化作真龍。”
“我又細查此地龍脈,發現果真少了許多靈性,加之許多歲月之前,曾有一位前輩來過此地,說日月化龍木下,隻有一位石龍前輩,而前不久又一位前輩告訴我,此處有兩位石龍前輩,故而,晚輩猜想,其中一位前輩,乃是龍脈所化的神龍。”
“如此說來,你這小子倒是頗有些見地,竟能看出我的跟腳,對了,你說你叫什麼來著?”神龍問道。
“晚輩名叫牧龍。”牧龍回答。
“原來如此,喚我阿兄叫石龍,喚我叫神龍,你倒好,自稱牧龍,那‘牧’分明是放牧的意思,這麼說來,你來此地的目的很明確嘛?”
牧龍聞言,頓時心中一慌,這位神龍前輩也忒會找茬了,連忙解釋道:“神龍前輩誤會了,晚輩姓牧,姓氏乃是祖上所傳,至於名字,家母出身龍族,故而以此字為名,絕無冒犯之意。”
“好了,阿弟,你總是這般頑劣。”在神龍故意刁難牧龍時,另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自然是那位得道的石龍。
“你這小娃娃倒是有些意思,來到此地,可是為了日月化龍木麼?”石龍說著,從日月化龍木背後顯化身形,朝著穀口走來。
這石龍縱然得道,卻依舊不曾化作人形,身高百丈,渾身呈現烏黑之色,一身鱗甲宛如黑曜石一般,吐氣如風,身如雷震,很是不凡。
在這石龍現身之後,那神龍也很是不情願的走出來,埋怨道:“不是說好,要好生藏去身形,不讓這些人發現麼?”
石龍笑道:“你我兄弟久居幽穀之中,曆經無數歲月,枯寂無味,如今穀中來了這許多生靈,豈有躲著不見的道理?”
這龍脈得道的神龍剛一出來,模樣也是如同石龍一般,渾身烏黑,鱗甲如黑曜石,散發瑩瑩之光,看到牧龍時,便道:“這小子都看出我的跟腳了,便不不裝了。”
說著,那一身烏黑之色,悉數褪去,露出宛如純金鑄造的龍軀,比那日月化龍木的枝幹還耀眼幾分,看起來果真神異無比,就連敖洪看了,都不由眼前一亮。
原來是有這等手段,怪不得先前就連孤老爺子也將他認錯,說是穀中有兩條石龍得道。
眾人見此,複又行禮,牧龍道:“實不相瞞,晚輩的確是為日月化龍木而來,還望前輩能夠賜下一條枝椏,若有要求,晚輩必當盡力滿足。”
聞言,那石龍道:“我與阿弟久居幽穀,對於塵世間的那些寶物之類,並不癡迷,隻是歲月枯燥,難得樂趣,你等既然為日月化龍木而來,若想得其枝椏,也並非不可,隻是要達我的要求才是。”
“前輩,但說無妨。”牧龍應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