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巍峨的天柱山上,有數道駭人的裂紋生出,挾雜著陣陣毀滅意境,宛如發狂的龍蛇,直朝著天柱山巔蔓延上去。
哢擦,哢擦!
天柱山的山壁,在不斷破裂,清晰的聲音,傳徹天地,落在每一位修士的耳中。
而後,那萬古不動的天柱山,開始發出劇烈的震顫,連同周圍的萬裏大地,盡數震顫起來,就連虛空,也在此刻變得動蕩不安。
“不好,這天柱山怕是要塌!”牧龍心中生出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戟,竟將這天柱山給轟塌了。
這天柱山不知在此多少歲月,傳聞又有上古奇人立下傳承,同這一片天地的牽連甚廣,倘若崩裂,隻怕會引發不小的動蕩。
或許是牧龍離天柱山最近,又是親手轟塌天柱山的緣故,他竟然能夠感受到天柱山中所蟄伏的力量,浩瀚而磅礴,一旦爆發,不知又是一場怎樣的災難。
眼看這天柱山崩裂在即,牧龍也無暇再想其他。
在天柱山崩塌的瞬間,恐怖的力量爆發,湮滅這一片天地之際,牧龍也不再騎那八寶聖元獸,而是伸手抓著。他又衝入亂戰之中,揮出一道法力,將金霸天與孽長生兩人卷起,金翅大鵬血脈催動到極致,化作一道金色雷霆,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一方天地。
饒是牧龍的速度極快,依然能夠清晰的察覺到,背後的虛空在湮滅,崩潰,那等速度不比牧龍慢多少。
那等湮滅天地的力量,極其狂暴,沒有道君境的實力,根本無法抵禦,便是金霸天與孽長生兩人,都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幸好是牧龍速度恐怖,否則,他們兩人恐怕無法逃出崩壞的天地,要被天柱山的力量湮滅,那些魔教尊者便沒有這般幸運了,永遠地葬在了其中。
天邊,那些觀戰的修士,也全都慌了神,在那湮滅之力席卷而來的瞬間,紛紛慌了神,拚命的逃,好歹算是躲了一劫,卻也是心有餘悸。
僅僅隻是在片刻之間,天柱山周圍萬裏的天地,徹底被摧毀。
破滅的虛空之中,有無盡的亂流在急速穿梭,原本地大地,更是化作一方無底的深淵,有大量的亂石懸浮其中,時不時便會炸裂,儼然已成了一方生靈難以踏足的禁地。
逃出生天之後,牧龍長舒一口氣,八寶聖元獸險些被嚇癱,像這等陣勢,便是他有憑空消失的本事,隻怕也躲不過。
“牧兄,你闖大禍了!”孽長生盯著那一方破滅的天地,眼神有些發直。
“誰能想到,這天柱山崩塌之後,會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果然,這太虛古域之中,遍地暗藏殺機,不可小覷啊。”牧龍一陣苦笑。
“好歹是逃出來了,幸虧老大跑得快,否則我們三人剛見麵,怕是要埋在一起了。”金霸天摸了摸腦門兒,濕涔涔的,全是冷汗。
然而,就在三人談論之際,那破碎的天地之間,竟再生波瀾!
無盡的虛空亂流,似乎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操縱,在頃刻間,團簇在一起,最終,竟是化作一隻巨大的手臂,徑直朝著牧龍抓來。
那一刻,牧龍心神巨震,四周的空間,竟然已被封禁,牧龍連逃得機會都沒有,金霸天與孽長生兩人更是動彈不得。
在那虛空巨手之下,牧龍毫無反抗之力,被其抓住,拉進那一方破碎的天地之間。
這一切,隻在電光石火之間,等金霸天與孽長生反應過來時,牧龍已然失去蹤跡,那混亂的破碎天地間,哪裏能看到半點人影?
這一幕太過震撼,許多修士有目共睹,議論不休。
“那天柱山乃是上古奇人留下傳承之地,如今被牧龍打崩,他自然要承受一番因果。”
“這方天地已然破碎,其中的虛空亂流,足以將域尊強者生生撕裂,那牧龍隻有元神之境,縱有些本事,此刻墮入其中,隻怕也是形神俱滅了……”
“這便是罪有應得,那天柱山是何等神聖之地?斷天柱山,便是冒犯上古奇人,絕無好下場!”
……
這橫生變故,孽長生本就擔心牧龍安危,再聽這些人喋喋不休,當即便起了怒火,夔牛戰鼓一擂,雷霆湮滅一大片修士。
“聒噪!”
金霸天也將煉神釜一丟,罵道:“滾,再敢胡言,不是爆炒,便是紅燒!”
這兩人的凶悍,眾人先前是看在眼中的,知曉得罪不起,便是有所不服,也不敢發作,隻能立刻散去。
“牧兄乃是易教之主,天下少有的俊傑,氣運深厚,絕不似那些庸人所言。”孽長生很是篤定道,牧龍何等風華,他們很早便清楚。
“我也相信老大吉人自有天相,可還是架不住這內心擔憂,偏偏我們二人隻是域尊之境,無法踏足此地……”
金霸天說著,一屁股蹲在那裏,有些沮喪。
倒是一旁的八寶聖元獸揚起鼻孔,一陣輕嗅,道:“還能聞到氣味,就是虛空亂流之中,氣味太過分散,無法確定方位,不過人是活的。”
金霸天一聽,瞬間跳起來,一把抓住八寶聖元獸,問道:“二胖,你說的可是真的,要不再聞一聞,可要一定聞仔細了。”
“那當然,我絕對不會聞錯,他的元神氣息十分特殊,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八寶聖元獸得意道。
“人沒事就好啊,隻是老大他可怎麼出來啊?”金霸天原本鬆了一口氣,可旋即又發起愁來。
“不對,裏麵似乎還有一道元神氣息,極其微弱……”八寶聖元獸站在破碎天地的邊緣,鼻尖籠罩一團神秘幽霧,一個勁兒的嗅著其中的氣息。
“另一個元神……”金霸天與孽長生聽到這話時,頓時心中一驚。
……
破碎天地中,牧龍最終出現在一截殘破的山體前。
整座天柱山,全都崩塌了,唯獨寫著“天柱”二字的那一段,完好無損,散發出極為不凡的氣息,大威如獄,深不可測,宛如一尊萬古不動的雕像一般。
說來也奇怪,這一方天地已然破碎,唯獨這截殘存的山體之下,天地完好如舊,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鎮壓此地,狂暴如那虛空亂流,竟也無法侵入此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