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看到這眼睛的瞬間，牧龍步伐一滯，不再前行。
這混亂漩渦的中心，沒有日月化龍木倒也無妨，隻是這裏，為何會有一雙眼睛？
那眼睛，就真的隻是一雙眼睛，沒有生長在任何生靈的身體上，頭顱上，就隻是兩顆眼球生生暴露在漩渦的中心，任憑那混亂煞氣如何狂暴，也難以損傷這兩顆眼球。
因為，它就是這無盡混亂的源頭！
被這雙眼盯住的那一刻，牧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心神，不由再度震蕩起來。
此刻的他，可是顯化龍象真身，施展“龍象鎮獄勁”的狀態，況且他的道心早已達到一種近乎無敵的狀態，但依然難以阻擋這眼神。
僅僅隻是一個眼神啊，便可釋放無盡的混亂與狂暴……
這雙眼睛的主人……到底是誰？
牧龍絕不會相信，這混亂漩渦的中心，會平白無故的長出一雙眼睛。
或許，這混亂漩渦，是因它而成，可它為何出現在這裏？
眼見這眼神愈發的恐怖放肆，牧龍也隻有拚著一試的心態，祭出母氣神葫，葫口大張，對著那雙眼睛，將那咒語默念。
“給我收！”
轟隆！
這番舉動，眼睛沒有收回來不說，倒像是捅了馬蜂窩。
在那一瞬間，這眼球的周圍，竟生出大量的先天禁製，密密麻麻，這些先天禁製，似乎就是為了封禁這眼球而存在，牧龍這番冷不丁將其觸發，自身也被籠罩其中。
恐怖的禁製之力就此爆發，牧龍徹底悲催。
縱有龍象之軀，此刻也被折磨的慘不忍睹，龍象之軀宛如被燒焦了的幹木頭，渾身烏漆嘛黑不說，還冒著黑煙。
隱隱間，竟能聞到一股肉香味，離烤肉就差一把蔥花外加一把孜然了。
不過，好歹是扛下來了。
“咳咳……”
高大的龍象之軀中，傳來牧龍的咳嗽聲，咳嗽時，口鼻中噴出大量濃煙，像是裏外熟得通透。
不過，好在這先天禁製爆發之後，那眼球的力量似乎受到了製約，漩渦的威力不再如同先前那般狂暴，牧龍即便不動用龍象真身，也能在此立足。
事實上，那龍象真身他是無法維持下去了，此番能保住命，還是因為燃燒大量龍象血脈的原因。
混元天地之中，那太古龍象的血脈虛影已然變得有些暗淡，這便是血脈之力的過度消耗所致，需要經過大量的氣血蘊養才能夠恢複。
望著那雙眼睛周圍，密布的先天禁製，牧龍有種拿出刀，將雙手剁掉的衝動。
身犯此等凶險，還險些熟透，全都是因為手賤惹的禍！
牧龍接連吞服大量丹藥，才將傷勢恢複，隨後便盯著這些先天禁製仔細研究起來。
倒也不是他不夠謹慎，實在是禁製之道，並非龍象血脈的所擅長，這些先天禁製實在太過於隱晦，在動用天妖變的情況下，牧龍全力維持龍象真身，施展龍象鎮獄勁抵抗混亂煞氣，實在難以發現這些先天禁製的存在。
不過，換作貔貅血脈便不一樣了。
“天妖變！”
這一刻，牧龍化作一頭貔貅，一雙眼睛泛著金玉之輝，極其神異，正是這一族的無漏真瞳。
牧龍盯著這先天禁製看了片刻，隨後竟忽然張開大口，對著那散發無窮威力的先天禁製啃咬而去。
哢嚓！
一聲巨響，這先天禁製竟是被生生啃咬出一個破洞。
而貔貅非但毫發無傷，口中反而傳來一陣咀嚼聲，聽那聲音，如嚼炒豆，嘎嘣脆！
這便是一物降一物，龍象真身險些被這禁製烤熟，但貔貅一族，卻能以禁製陣法為食。
牧龍那叫一個解氣，見那先天禁製上的破洞即將被修複，張嘴又是一口。
按照他的性格，先前險些被烤熟，這番得勢，若是不討回些利息，都對不起先前的淒慘模樣！
此刻的牧龍，毫無陣祖貔貅的風範，儼然像個蛀蟲，張開大口，想啃何處便啃何處，不多時，整整七七四十九道先天禁製，被啃咬地千瘡百孔，最終徹底破碎。
在這先天禁製破碎的那一刻，便再無力量能夠製約那雙眼睛，它再度盯著牧龍，釋放出無盡的混亂之力，想要擾亂牧龍的心神。
然而，在那一瞬間，牧龍同樣二話不說，掏出母氣神葫，葫口對著那兩顆眼球，任憑它威力再大，也難以抵禦天地母氣之威，毫無懸念，被牧龍收入母氣神葫之中。
雖然牧龍依舊想不通，這眼睛的主人是誰，又為何被封禁在此處，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這雙眼睛，最終被鎮壓在混元天地之中，牧龍見這眼睛威力恐怖，原本想著將其煉化，但卻也同樣因為如此，他又不能輕易對這雙眼睛下手。
一雙眼睛已然如此恐怖，萬一這眼睛的主人是什麼老怪物，還存活於世間，這般貿然煉化人家的眼睛，必然是要結下大因果。
從這一雙眼睛來看，這眼睛的主人必定是個狠角色，暫時還是不要招惹為妙，待離開太虛古域，問一問敖洪等人再作處理不遲。
“果真是富貴險中求啊，雖然不知這眼球到底是災禍還是富貴……”牧龍歎息一聲。
環顧四周，那雙眼睛身為混亂的源頭，已然被鎮壓，這漩渦便開始逐漸消散，那些五行煞氣同樣會漸漸散去，最終整個五煞絕地將徹底消失。
“與其這般消失，不如成全了我，也算是為這些修士做件好事，免得有人飛蛾撲火……”
下一刻，牧龍盤坐在地，體內爆發出恐怖的吞噬之力，將那無窮的煞氣瘋狂吸扯，並運轉洪爐之法，修煉鎮獄真身。
混亂煞氣也好，五行煞氣也罷，洪爐之法，來者不拒。
先前牧龍已然熔煉吸收大量煞氣，大成境界的鎮獄真身，隱隱有種再度突破的趨勢，這才決定趁熱打鐵。
不消一個時辰，整個五煞絕地的煞氣被牧龍盡數吸收熔煉，隻留下無窮的迷霧籠罩此地。
而這一刻，眾人分明看見在五煞之地的中央，有無窮的氣血神光爆發，宛若神劍，又如長虹，直衝青霄。
也同樣是在這一刻，眾人感到體內的氣血一陣悸動，像是有什麼絕世凶獸出世一般，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轟隆隆！
就在眾人驚駭之際，伴隨著一聲巨震，腳下的大地竟劇烈顫抖，眨眼間，有猙獰的裂縫五煞絕地深處蔓延而來！
下一刻，整個五煞之地，就此塌陷。
無盡的迷霧之中，牧龍望著腳下塌陷的大地，有些愣神。
“這便是圓滿境界的鎮獄真身麼？我隻是忽然腳癢，輕跺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