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話時,白戮並無反應,他一向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牧龍則是滿嘴的應承,說著:“前輩所言甚是,下次,下次我一定考慮……”說著還不忘向白戮投去欽佩的目光。
莫說其他,單憑一戟之威,橫裂數萬裏虛空這等手段,便足以令牧龍羨慕不已了。
玄藏見此,深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攤上這麼個惹禍精,說再多也無用,隻能想著如何為他擦屁股了。
不同於易教眾人的隔岸觀火,無極魔海此刻亂作一團,魔教也算是當世大教,奈何卻有怒無處撒,壓根不知是何人出手。
倘若說是天災,隻怕魔教教主閻浮生自己也不信,這分明是有蓋世強者刻意出手,而且,魔教的強者還留意過那蒼穹裂縫,其中除了無盡的虛空亂流之外,其中還夾雜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
身為強者,他們對於那等氣息再熟悉不過,充斥著天威的毀滅氣息,分明隻存在於天劫之中,如此又不像是人力所能為之。
莫非是有什麼絕世強者在虛空渡劫,引發了天災?
一時間,魔教強者紛紛猜測,卻並無確切的答案。
“近來聽聞魔教動作頗多,對無極魔海周邊疆域虎視眈眈,如今白戮前輩這一戟,倒是能讓魔教暫時安分許多。”牧龍看了片刻,笑道。
敖洪聞言,道:“魔教有無極魔域的底蘊,手段頗多,這蒼穹的裂縫,不日便可修複,隻是這一戟的震懾作用卻是極為強大的。”
白戮見此,隻是望著那虛空恐怖的虛空裂縫,說了一句:“還是下手輕了。”
幾人聞言,紛紛用一種看待怪物的眼神看著白戮,不得不說,這是個真正的狠人。
就在幾人談論之際,一道遁光襲來,落在牧龍眼前,竟是蘭若慈。
“若慈見過教主,見過諸位殿主。”
“免禮,若慈的風水之道愈發精進了,此來可是有何事麼?”牧龍問道。
“稟教主,有一位故人來訪,執意要見教主。”
“哦?故人?”牧龍目光微微閃爍,隨後與蘭若慈返回易教。
回到易教,牧龍見到那故人時,頓時麵色一陣欣喜。
這位故人,正是唐婉兒。
碧遊峰主周舒雨有十八位弟子,被稱為“碧遊十八仙”,這位唐婉兒排行最末,為人最是古靈精怪。
當初魔族之亂,天墟道宗敕命七十二峰弟子鎮守七十二州山河時,碧遊峰的封地是麗州,毗鄰寒州,碧遊峰大師姐雪妃顏,身為麗州之主,曾遭寒州微末時,幫助過牧龍許多,唐婉兒也時常來寒州。
隻是後來,天墟道宗放棄寒州,牧龍也與天墟道宗翻臉,便不曾見過了。
“婉兒師妹,許久不見,今日怎麼有空來我易教了?”
唐婉兒在碧遊十八仙中排行最末,那些師姐都很是疼她,牧龍也一直拿她當妹妹看,許久不見,這丫頭似乎長高了些。
牧龍說著,想伸出手揉一揉唐婉兒的小腦袋,不料唐婉兒卻是噗通一聲,直接跪在牧龍麵前。
“牧師兄,求您救救我師姐吧。”唐婉兒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淚,望著牧龍的眼神更是帶著乞求之色。
牧龍聞言,瞬間麵色一變,隨後將唐婉兒攙扶起來,麵色凝重道:“哪個師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大師姐雪妃顏。”
牧龍伸手,擦去唐婉兒的眼淚,她這才從頭說起。
“你走之後,大師姐也離開了天墟道宗,後來我才得知,原來她的真正身份是大夏國的長公主,大夏國的老國君遭奸人所害,自知命不久矣,而觀其子嗣,除了大師姐之外,皆難堪一國之君的大任,所以由大師姐繼承國君之位,成為大夏女君。”
“大夏國,大夏女君……”
牧龍聞言,一陣呢喃。
據他所知,大夏國是個十分古老的國度,位於東洲北部,距離如今的易教並不遙遠,隻是他卻未曾想到,雪妃顏竟然成了大夏女君。
“婉兒,雪師姐到底發生了何事?”牧龍愈發覺得此事不簡單。
“大師姐她步了老國君的後塵,為人所害,壽元不足三月了。”唐婉兒說著,又忍不住哭起來。
“什麼?”
聽到這話時,牧龍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究竟發生了何事,是何人害她?”牧龍當即雙目一陣通紅,整個天墟道宗之中,問神峰眾人之外,與她情誼最深的,便是雪妃顏了。
寒州時,她曾幫過牧龍許多,當初牧龍觸怒掌教時,又是雪妃顏出麵求情……這些,牧龍一直記在心中,如今,聽到雪妃顏為人所害,壽元不足三月,他怎能不急?
隻是唐婉兒卻是一個勁兒的搖頭:“老國君知曉是誰害他,卻心存忌憚,至死也不肯說,隻是讓大師姐好生提防,如今,大師姐也不肯說。”
“大夏舉國上下,束手無策,我回天墟道宗,也無人能救大師姐,她自知回天乏術,命不久矣,隻是想著在臨死之前,能再見牧師兄一麵便此生無憾……”
“但我知道牧師兄丹道無雙,求求你,一定想辦法救救大師姐。”
牧龍聞言,長歎一口氣。
到底是什麼樣的手段,能讓人壽元不足三月,舉國上下,束手無策?
又是什麼樣的人,讓大夏老國君心懷忌憚,至死也不敢說?
“不管你是誰,敢害雪妃顏,我便與你不死不休!”牧龍望著遠方的蒼穹,心中泛起濃濃殺念。
隨後,他道:“走吧,婉兒,隨我去大夏國走一遭。”
隨後牧龍交代一番教中事務,便帶著唐婉兒動身前往大夏國了。
白戮聽聞此事之後,不放心牧龍一人前往大夏,便跟隨前往。
正好牧龍心係雪妃顏的安危,恨不得學會那縮地成寸之法,有白戮這等強者同往,便快了許多,不到半日,便到了大夏的都城,瑾都。
牧龍一路深入大夏皇宮,終於見到雪妃顏。
她如今身為大夏女君,身上散發著一陣威嚴,神色更是透著高貴清冷,但這些都難以遮掩她的憔悴和虛弱。
她的容貌,曾傾國傾城,然而如今,那張絕美的臉上,已然沒有半點血色,眸中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整個人消瘦了不少。
不論如何,她都是法相境的強者,風華正茂的年歲,卻落到這般地步,怎不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