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君傾月頓時覺得顏麵十足,用一種頗具挑釁意味的目光掃了周舒雨一眼。
而周舒雨聽聞此言,頓時心中一陣不悅,心道這牧龍未免太過狂妄,如此分明是在藐視她座下的弟子,覺得碧遊峰弟子即便是人多勢眾,境界超出,手持鸞骨劍的情況下,也不是他的對手。
“顏兒,既然這小子如此狂妄,無需留手,好生教訓他一番,也好替為師爭一口氣!”周舒雨表麵上不動神色,暗地裏卻是神魂傳音,授意自己的大弟子雪妃顏。
“師尊放心,我自有分寸。”雪妃顏聞言,清冷的眸子微微一凝。
“牧師弟,當真不打算祭出法寶麼?”魚妙心半笑道。
“師妹,無需多言。”雪妃顏口吐清音,魚妙心隨即緘口,不再說話。
“諸位師姐,請!”牧龍麵色如常。
“結陣。”
雪妃顏一聲令下,轉眼間,碧遊十八仙手持鸞骨劍,身姿飄動,翩若驚鴻,在虛空一種閃爍時,一方劍陣已然成型。
”師尊所言,果然不假。”牧龍見此,目光微微一凝。
在看到鸞骨劍時,君傾月便告訴過他,周舒雨既然花費大代價煉出了一十八口鸞骨劍,必然還有相應的劍陣,以此才能讓碧遊峰弟子的戰力最大化。
就在牧龍仔細觀察劍陣時,雪妃顏口中又吐出幾個字:“陣曰:琉光破月!”
說完這話,雪妃顏便不再開口。
下一刻,琉光破月陣啟動,玄機輪轉,牧龍周圍的虛空,被徹底鎖定。
“嘖嘖,了不得啊!”
“看來周師妹在這些弟子身上傾注了不少心血,人手一口鸞骨劍還不夠,如今連琉光破月陣也傳給了她們。”
“這琉光破月陣,乃是赫赫有名的頂級劍陣之一,持劍之人催發此陣,足以使自身劍道之威暴漲數倍。”
“周師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鸞骨劍,又是琉光破月陣,看來是對這場賭局誌在必得啊!”
一些個峰主忍不住議論起來,畢竟周舒雨的手筆,眾人有目共睹,不可謂不大!
“諸位師兄過獎了,不過是因此一場切磋而已,輸贏倒是其次,主要是我這些弟子自煉成琉光破月陣還未曾施展過,如今遇到牧師侄這樣的好手,少不得要拿出來試一試的。”周舒雨笑道。
“周師妹說的極是……”這些峰主個個都是久經世事之輩,豈能不知這其中玄機,隻是周舒雨都這般說了,他們自然不好再說什麼,索性靜觀其變。
場中,牧龍與碧遊十八仙的戰鬥也正式開始了。
此刻,牧龍已然被封鎖在了琉光破月陣中,而碧遊十八仙手中的鸞骨劍,也漸漸顯露出其鋒芒來。
一頭頭虛幻的鸞鳥,隨劍勢而動,散發出一陣陣恐怖的氣息,宛如鸞鳥複生一般,讓人心神動蕩。
“好恐怖的劍威,果然不愧是上古名劍啊。”牧龍也曾見過寶劍,就比如那淩天劍宗的星絕寶劍,隻是其與這鸞骨劍相比,依舊是雲泥之別。
越是如此,便容不得牧龍分神。
刀槍無眼,更何況對方手中所持,乃是鸞骨劍,縱然牧龍運轉鎮獄真身,也未必能抗衡此劍鋒芒。
更不必是,他如今乃是在琉光破月陣中。
琉光破月陣,顧名思義,琉光,乃是星辰的燦爛光輝,破月乃是破滅月之光輝之意。
日月,乃蒼穹千辰之主,萬星之尊,故而有眾星拱月之說。
而這琉光破月,顯然是有違常理之象,但這也恰恰是此陣的精妙高深之處。
天下陣法,何止千千萬萬,尋其本質,萬象根源,莫過於一個“變”字。
每一方陣法,一旦運轉,便進入一種無窮變化的狀態,讓人不可捉摸。
而琉光破月陣,更是將陣法之中的變字,演繹到了極致。
打破常理,顛覆規則,變化無常,玄機無限,反其道而行之,這便是琉光破月陣。
直白而言,此刻結陣的碧遊十八仙,便是琉光,是陣法之力,而牧龍,則是月,被變化萬千的琉光所困,隨時有可能被琉光所破,倘若不想如此,那便隻有隨琉光而變。
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
隻是,這陣法畢竟是赫赫有名的劍陣,瞬息之間,變化萬千,牧龍未曾鑽研過陣法之道,想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摸清琉光破月陣的運行規律,無異於癡人說夢。
碧遊十八仙自運轉琉光破月陣開始,一個接一個的現身,宛如流星,雖是一閃即逝,卻會打出一招極為犀利的劍法,令人防不勝防。
在這樣的陣法之中,牧龍完全不知,下一個出手的是誰,會在哪個方向出現,這樣的局勢,對他來說,顯然是十分嚴峻的。
“不行,如此下去,太過於被動,必須想個出個應對之法來!”
“既然是陣,必有破陣之道,隻是這琉光破月陣的關鍵,到底是什麼?”
陣中,盡管碧遊十八仙的殺招頻出,變幻莫測,凶機無限,但牧龍卻始終沉著應對,避免焦躁,在應對的同時,心神迅速運轉,領悟破陣之道。
轉眼,牧龍被困在琉光破月陣中,已然有小半個時辰了。
不過,令所有人震撼的是,盡管碧遊十八仙憑借劍陣之力,神出鬼沒,劍招頻頻,卻始終無法奈何牧龍。
“此子的戰力,竟強大到這等地步了麼?”
“碧遊峰弟子手持鸞骨劍,運轉琉光破月陣,一時三刻之間,竟也奈何不了他!”
那些峰主是何等眼力,豈能看不出鸞骨劍加上琉光破月陣的威力,平心而論,倘若是喚作他們,與牧龍一般的境界,隻怕是堅持不到如今。
“以鸞骨劍加上琉光破月陣之威,便是麵對神通境強者,也足有一戰之力,卻遲遲未曾拿下這牧龍,實在是不應該啊!”
“周師妹,莫不是你的弟子將這琉光破月陣還未練到火候?”一位峰主問道。
“倘若琉光破月陣隻有這點威力,便也不會稱為頂級劍陣了,我觀那牧龍落敗,隻在一時半刻間了。”周舒雨似乎似乎胸有成竹,絲毫不著急,讓自己的弟子磨練一番控陣之術也好。
“待她們變陣之際,亦將是牧龍落敗之時。”周舒雨冷笑一句,便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