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還是無敵的丹道,我長這麼大,煉丹至今,還從未聽到過有人敢自稱自己的丹道是無敵的。”赤煉龍鼎聽了喬胤老爺子的話,心中震撼不已。
聞言,喬胤老爺子也歎了一口氣,目光變得高深莫測:“何止是你,便是老夫這曾經的一代道君也從未見過啊。”
隨後,他轉身,看向一旁正在頓悟的牧龍,像是看到了紅塵中千萬種精彩一般。
“可如今有了,從這孩子身上,老夫看到了許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
“他單憑肉身,可碎玄器;他不過二十,道心如魔;他神魂初聚,紫氣東來,他越階殺敵,輕而易舉……隻因他心中堅信,自己的道是無敵的。”
“其實,這世間究竟有沒有無敵之道,就連老夫也不清楚,但這孩子說,他相信世間存在一條無敵之道,倘若自身不夠無敵,那便是還未走到盡頭!”
赤煉龍鼎聽得再度心驚不已,原來,在聖賢不出的年代,牧龍還能得到祥瑞紫氣,是因為他能引得紫氣東來……
“怪不得,怪不得啊……”他不斷呢喃,隨後又對喬胤老爺子道:“那日,在龍鼎秘府之中,他便曾說出一句話,讓我與黎逢還有青衍震驚不已。”
“哦?”喬胤老爺子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他說,心中無神,方可成神,心中無佛,方能滅佛!”
這話一出口,明顯能夠看到喬胤老爺子的身軀顫了一下。
“後來,他又在後麵加了一句,內心無敵,方可無敵,他還說,他的道,他的道心,皆源於此。”赤煉龍鼎聽過喬胤老爺子的一番話,再說出此話時,眸中已然被震撼之色所充斥。
喬胤老爺子清楚牧龍的情況,但當他聽到這話,頓時沉默了。
許久,他抬頭,仰望蒼穹,望著那萬古不變的青天,忽而一聲大笑:“亂世蒼生是芻狗,神佛何曾睜眼看?世間梟雄三千萬,不若牧家一少年!”
“世間梟雄三千萬,不若牧家一少年……”赤煉龍鼎不斷呢喃著這句話,心中愈發震撼,當日黎逢之言,再度在他心頭回響。
“赤煉,你選擇他,不是他的榮幸,而是你的榮幸!前世,今生,乃至是來世,三生最大的榮幸,你可懂了?”
片刻後,他定了定神,將這話與喬胤老爺子說了一遍。
聞言,喬胤老爺子笑一聲道:“那黎逢能說出這等話,足見其眼界遠在你之上。”
隨後,喬胤老爺子又用一種頗為高深的目光看著赤煉,道:“萬年前,你赤龍部便已然沒落了,否則即便那人,也斷然不敢煉你為鼎,但是隻要你輔佐牧龍這孩子成長起來,日後莫說是重振赤龍一脈,即便是成為整個八部龍族的主宰,也未嚐沒有機會。”
“我的話,你……可明白?”喬胤老爺子又是一笑,轉過頭去,言盡於此。
“重振赤龍部,主宰八部龍族……”赤煉呢喃之間,眸光變得劇烈閃爍起來。
他不由想起當年,他被譽為赤龍部不世出的天才,被視為赤龍部重新崛起的希望,曾經他也意氣風發,一腔熱血衝天,可如今……萬年的光陰,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將許多東西都消磨去了,他覺得,他再也配不上當初的誌向了……
他不禁看了看牧龍,為了自己的無敵丹道,精神意念如今還在補天丹中,經受陰陽神雷的淬煉,生死未卜。
與他相比,牧龍隻是個少年,但牧龍卻能如此堅信自己的丹道,自己有何理由放棄呢。
他不求無敵,也不求成為龍族主宰,隻求能夠拾起曾被丟棄的誌向,完成自己曾完成的使命。
“本座的祈禱,一向十分靈驗,牧小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如此不凡,連一代道君都讚不絕口,本座恢複真身,重振赤龍部的希望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啊……”
“道君,是不屑於騙我的……”
另一旁,看著一臉愁雲不散的喬珞璃,喬胤老爺子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他想開創無敵丹道,那麼,以自身精神意念經受神雷淬煉,便是他必須要走的路,放心吧,他的道心,已初顯無敵之象,無神無佛,無法無天,沒那麼容易被打敗。”
“而且,如今,他可以稱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人丹合一’,能否踏出那一步,就看這一次了。”
這陰陽神雷不但威力遠勝先前的天罡神雷與五行神雷,就連持續時間,也是遠勝先前。
但是,與牧龍精神意念融合之下補天丹,則是散發著一種無法無天,敢與天地之力抗衡的鋒芒,仿佛,這已然不是丹,而是牧龍的化身,另外的四個牧龍。
他們隱隱之間,甚至能夠從這四顆補天丹中,看出牧龍的影子。
終於,黑白二色的雷光不再劈落,陰陽神雷的淬煉停止了。
四顆補天丹,表麵的光華,已然變得十分黯淡,隻不過,它們依舊完好無損。
“挺過去了,牧龍他挺過去了……”
喬珞璃相信喬胤老爺子的話,也相信她深愛的少年,相信他能無敵。
看到這一幕,她笑了,淚水,也在這瞬間,奪目而出。
與此同時,喬胤老爺子與赤煉龍鼎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就隻剩下最後的地煞神雷了……地煞之力衍化出的神雷啊。”喬胤老爺子呢喃一聲,對於這地煞神雷的情況,不再多說。
就如同修士的雷劫一般,最後劈落的,往往都是殺手鐧,奪命劫,這地煞神雷的淬煉最後才來,其威力可想而知。
天罡之力,乃是天之精氣,至清至剛,地煞之力,則是萬物之煞性,至濁至凶,殺性極重。
這等力量凝聚成的神雷,絕對非同小可。
但是此刻,誰也無能為力,就如喬胤老爺子所說的一般,牧龍想要開創無敵丹道,這便是他必須要經曆的劫難。
如今,這地煞神雷淬煉,雖凶多吉少,卻也是最後一劫,倘若挺過去,他便會成為世間丹道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