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牧龍與赤發男子兩人四目相對，開始一場氣勢與意誌的交鋒。
強者的眼神，與常人是不同的，就像是那些頂尖的強者，一個眼神，便可令人心神崩潰，令對手望風而逃。
而今，牧龍與赤發男子身上，雖然未曾散發出任何靈力波動，但那目光之中，卻是各自凝聚著一股精芒。
不動刀劍，卻恍若刀光劍影縱橫；不聞雷音，卻似有雷霆電光肆虐，戾氣，殺伐，膽魄……盡在其中！
然而，二人這般較量許久之後，卻也並未勝負，隻是大概了解對方的底氣，心中有些震驚。
經過這一番交鋒，牧龍愈發覺得這赤發男子不同尋常，唯一能夠肯定的是，此人的眼神之中，充斥著一股戾氣與凶悍，定然是魔道中人無疑，但他的實力，卻遠在這些魔道翹楚之上，甚至可以說兩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完全不是一個層麵。
但這赤發男子的境界，的確是靈紋之境，否則他也無法出現在這古修遺府之中了，畢竟《正魔盟約》的約束擺在那裏。
“或許，魔道翹楚並非是魔道當代弟子之中最強的存在……”牧龍心中一動，先前他遇到孽長生時，對方雖被譽為魔道翹楚之首，但卻頗有種不屑與其他魔道翹楚為伍之意，想必這赤發男子也是這樣的人物。
倘若真是如此，隻怕此次古修遺府之中可就熱鬧了。
牧龍心頭微微震驚，赤發男子何嚐不是如此，甚至可以說，他的內心比牧龍更加震撼。
事實上，牧龍所猜不錯，赤發男子的實力，的確遠非那些魔道翹楚可比，倘若動手，他必然能夠輕易碾壓這些翹楚。甚至由於某些原因，在靈紋境中，他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
但即便是以他這樣的實力，在麵對一個禦魂境的正道少年時，僅憑意念，竟然無法奈何對方，這就說明，對方雖然隻是禦魂境，但內心的精神與意念竟是不輸於自己！
按理來說，牧龍憑借一己之力，殺得五大翹楚毫無還手之力，擁有碾壓靈紋境的實力，倒也說得過去，但赤發男子可不是什麼尋常的靈紋境，他敢號稱靈紋境無敵也絕非是一句空話。
“以禦魂之境，與我意念交鋒而不落下風，此子，絕對真正的戰鬥天才，想不到正道之中，竟出現了一個這樣的人物……”赤發男子心頭呢喃道。
不過，震驚歸震驚，終究是在心中，至於表麵上，自然是不會流露出絲毫，否則便是泄了自身的氣勢。
“這一代的翹楚雖然不濟，但卻也有幾分本事，以你的境界，能殺他們如同無物，足以說明你天賦異稟，隻是你要知道，天賦這東西，說白了隻是潛力與可能性，無法成為你放肆的資本，因為，真正的強者，目空一切！”赤發男子說出最後四個字時，昂首挺胸，傲氣天成，顯然，真正的強者，所指乃是他自身。
這等疏狂與囂張，同牧龍而言，恰似針尖麥芒，湊巧遇上了，注定要分個高下。
不過，牧龍聽到這話時，卻並未反駁，而是笑著點頭，認同道：“不錯，真正的強者，目空一切，對你這句話，我是認同的，所以，我要告訴你，我要殺的人，誰也救不了，包括你！”說完這話，牧龍雙眸微微一合，透露著一股強大的自信。
聽到這話，赤發男子先是冷哼一聲，隨後盯著牧龍，看了片刻，這才道：“看來，你也覺得自己是強者，這等想法，本是沒有錯的，甚至可以說，世間的每個人都是強者，但也要看與誰相比。”
“在螻蟻麵前，巨象是強者，但倘若神龍出世，巨象不過餌食，在他們麵前，你也是強者，但你要清楚，如今的你，是站在我麵前……”赤發男子說著，像是突然記起自己還未曾表明過身份，因此便冷笑著問道：“你可知，我是誰？”
這話問的牧龍心中愈發不爽快了。
會裝逼是一件好事，但若亂裝逼，好事會變成喪事！
“你方才不是說過，真正的強者，目空一切麼，所以你是誰，與我何幹，我隻知道，如今是我要殺人，而你，擋了我的路！”牧龍發現，眼前的這個家夥是真能裝，自始至終，擺出一副牛逼哄哄，自命不凡的模樣，大道理說的一套又一套，不嫌累麼？牧龍實在懶得配合他。
不過，被牧龍這般懟一番，赤發男子竟也不生氣，隻是道：“我剛開始便說過，以我的身份，本不該在此刻出現，但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我便讓你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
“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叫雪如歌，當然，你們正道中人總是喜歡給人起綽號，他們曾稱我為‘封天黑雪’！”雪如歌說起“封天黑雪”四個字，眼中閃過一抹自豪之色，雖說這名字是當年正道中人所起，但他似乎很是受用。
不過，他大概怎麼也想不到牧龍進入逍遙神宗的時間，前前後後連一年都不到，別說是當年之事，便是去年的也不見得知曉。
“雪如歌？抱歉，我從未聽說這個名字，我不管你是‘封天白雪’也好，還是‘封天黑雪’也罷，我隻想告訴你，若激怒了我，將你打成‘渾身飆血’，紅色的那種！”牧龍才不管他是誰，開口之間，霸氣不減分毫。
不過，在場的正魔兩道弟子，不乏有許多老資格的，聽到這個名字，皆是身形一震，尤其是許多正道弟子，眼中更是流露出一抹恐懼。
這個名號，饒是寂靜多年，如今突然提起，依舊令人膽寒。
“封天黑雪”雪如歌，其中“黑雪”二字，說的便是雪如歌手中的“黑雪鏢”，形似黑雪，薄如蟬翼，封天絕地，無所遁形！
甚至當年雪如歌成名之際，正魔兩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那便是“一葉黑雪鬼見愁”。
常言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也作大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準確來說，這雪如歌乃是上一代的魔道翹楚，十年之前的人物。
也正是因此，他出現在此，許多人並不認識，不過，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就連趙綾丹的神色都變了，然而卻不是因為懼怕，而是憤怒：“雪如歌，早在十年前你便已經踏入神通之境，如今竟敢出現在這裏，莫非就不怕違背《正魔盟約》，萬劫不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