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五大魔道翹楚之中,已然有兩人被牧龍滅殺,但這一場戰鬥,還遠遠未曾結束。
因為,在“毒童子”寧犀命喪之後,其他四大翹楚一同對著牧龍發起攻擊,而且一招一式,皆是殺機!
除去被牧龍以天陽縛魔索拖住的白怨,以及被天罰之眼焚滅的夜殤之外,“憐花公子”一雙魔爪,已然抓向牧龍的後背,想要將牧龍剖腹挖心,而在牧龍的正麵,蜃獨憂千幻魔眼之中,斑斕的旋渦愈發詭異迷離,攝人心神。
他們幾乎是與夜殤一同動手的,即便親眼看著夜殤被牧龍焚滅,也依舊未曾停手,更沒有因此而心生忌憚,反而是內心的殺意愈發凜冽,這便是魔道翹楚的心性。
隻不過,在憐花公子的魔爪掏向牧龍的後背的那一刻,牧龍的反應,更是令所有人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裏。
麵對這等危機,他竟然沒有絲毫轉身的意思,甚至像是未曾察覺一般,任由憐花公子的魔爪抓向自己。
不止如此,他還做出一個更為驚人的舉動,一雙眼睛,竟是直勾勾地盯著蜃獨憂,準確來說,是盯著蜃獨憂的那一雙千幻魔眼,四目相對之間,一步一步,朝著蜃獨憂走去。
“這……”饒是趙綾丹知道牧龍戰力驚人,底蘊深厚,但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內心一顫。
“放棄防禦,主動麵對千幻魔眼……師弟他到底想幹什麼?還是說,從始至終,他都未曾將五大翹楚當成對手……而是……”想到這裏,趙綾丹心頭再度一驚,她們隻能選擇看下去,因為這咫尺的距離,即便她們想出手,也來不及了。
至於正魔兩道弟子,麵對這等強者的對決,恐怖的速度,令他們根本反應不過來,又何來驚歎的機會呢?
看似刹那,卻足以分高下,亦可決生死!
憐花公子的速度,幾乎可以用形同鬼魅四個字來形容,就連身影都看不清,他便已經出現在牧龍的身後。
眼見得牧龍與蜃獨憂四目相對,像是被千幻魔眼迷惑了心神,陷入重重夢魘之中,竟沒有絲毫防禦的跡象,此等天賜良機,他豈能錯過?
隨著憐花公子雙眸之中閃過一道狠戾之色,他的魔爪也就此觸碰到牧龍的身體。
牧龍的道袍乃是以特殊材料織就,有一定的防禦能力,但是在憐花公子的魔爪之下,宛若紙糊泥塑,完全不堪一擊,瞬間便被穿透。
這一刻,花似我仿佛已經感受到魔爪刺入身體之後的溫熱,還有心髒在掌心傳來的撞擊感,而他要做的,隻不過是將這心髒掏出,然後手中微微用力,將之捏爆,令一顆鮮活的心髒,變成粉碎的血肉……對他來說,這實在是一種再熟悉不過的感覺,多年來,他不知捏爆過多少修士的心髒,正道也好,魔道也罷,他隻是很享受旁人的心髒在自己手中掙紮的感覺。
隻是,這等感覺,還未徹底重溫,隻是停留在幻想的階段,便戛然而止了,那種熟悉的手感,終究是未曾到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金鐵撞擊之音,這聲音令憐花公子的大腦如遭雷擊,嗡隆一聲,險些愣在當場。
當他再度提起那隻顫抖的手時,眼前的一幕變得愈發不可思議。
他的手,是無堅不摧的魔爪,挖心剖腹,取人性命,無往不利,而這一刻,這魔爪之上,鮮血竟是不斷滲出,這血不是別人的,而是他自己的,那是一隻變得支離破碎的手,因劇痛而不斷顫抖,鋒利如刀的指甲斷痕尚新。
在這魔爪觸及牧龍身軀的那一瞬間,憐花公子有種懷疑人生的感覺,那仿佛是一種堅不可摧的存在,他的第一個反應便是牧龍身著類似鎧甲或者護身符一類的防禦法寶,但是,當他的目光觸及牧龍的背後,看到那一處被自己擊中的地方時,眼神中先是震撼,隨後便是一種恐慌!
背後那一處的衣衫已經被完全抓破,牧龍後背直接暴露在空氣中,但是卻沒有絲毫鎧甲或是護身符的蹤影,反倒是皮膚表麵有五道淡淡的白色痕跡,倘若不細看,還真的無法發現。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我這魔爪便是遇到中品玄器也能與之硬撼,怎麼可能抓不破他的肉身?”這一雙魔爪,是花似我自幼引以為傲,並且賴以成名的東西,身為魔道翹楚,法寶不是沒有,但他更喜歡用一雙魔爪去親手撕裂敵人,這樣更能清楚的體會到殺戮與喋血的快感。
隻是,這一刻地所見,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這一雙能夠與中品玄器爭鋒的魔爪,麵對一個禦魂境修士的肉身,竟然難以突破,反而被磕碰的血肉淋漓,支離破碎,難道他的肉身強度,還能勝過中品玄器不成?
這讓憐花公子如何能夠相信?這等肉身強度,便是靈紋境中專修煉體之術的存在也斷然難以達到。
隻是,震撼歸震撼,牧龍必須要死。
憐花公子見到牧龍的心神似乎已經完全被蜃獨憂控製,在自己一手被廢的情況下,不得已咬牙,打算拉開身形,催動寶器,憑借寶器之威滅殺牧龍。
盡管他平時不屑於動用法寶,但此刻,隻要能夠擊殺牧龍,他也顧不了那許多了。
然而,就在煉憐花公子打算拉開身形的瞬間,背後忽然伸出一隻手,直接扼住他的脖子,同時將他一身力量悉數封禁。
“你偷偷摸摸跑過來,將我衣衫抓出這麼大一個破洞,不賠還想跑?”這一刻,憐花公子駭然發現,牧龍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正一臉不善地打量著自己。
假的,都是假的,牧龍竟然根本沒有被千幻魔眼控製心神,而是故意引自己上鉤……這一刻,憐花公子終於明白了,隻可惜,一切都遲了。
隻是,一想到自己堂堂魔道翹楚,就要命喪一個禦魂境的小子之手,憐花公子難免不甘心,他內心忽然湧上一陣強烈的求生欲,掙紮道:“我賠,我賠給你,我可以用寶器作為賠償!”
然而,聽到這話,牧龍眼中卻是愈發的不屑:“想不到,堂堂憐花公子,竟也隻是個軟骨頭,倘若你硬氣到底,我或許還會高看你一眼。”